因此江遲秋現在所處的賽季便至關重要。
隻有在這個賽季參加夠比賽,攢夠了積分,明年才會獲得進入世界運動會進行比賽的資格。
所以從這個角度看,江遲秋必須要堅持過這個賽季才行。
就在醫生們一邊幫他做詳細檢查一邊商量後續的治療計劃的時候,一直躺在這裡沒有說話的江遲秋忽然開口了。
“我還是得保守治療。”
聽見江遲秋的聲音後,周圍所有人都低頭向他看去。
而江遲秋同時感受到,牽著自己手的嚴莫償也不由愣了一下。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江遲秋的身上。
因為疼痛和無力,江遲秋的聲音小了很多,但是語氣卻還是那麼的堅定。
江遲秋對醫生們說:“我算了一下你們之前給我說的手術和恢複時間,以及術後我需要的康複訓練的時間。”
見狀,站在江遲秋對麵的主治醫生默默地點了點頭。
江遲秋繼續說道:“……要是按照原計劃來做手術的話,這次俱樂部杯我不能缺席,不然積分不夠。”
俱樂部杯是重要程度排在前二的比賽,要是錯過這一場比賽的話,江遲秋必須要參加好幾場等級更低的比賽才能夠將缺失的積分補回來。
最重要的是,若是再拖的晚一點的話,江遲秋的術後恢複時間也會被擠壓。
江遲秋的語氣非常平淡,顯然是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他這樣坦然和淡定的態度,叫周圍的醫生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些醫生並不是冰迷,他們對江遲秋在賽場上的了解,僅限於幾場最經典的比賽,以及他偶爾出現在新聞節目上的身影。
他們並不熟悉江遲秋在場上時候的樣子,在大家的認知中,江遲秋還是那個病床上非常配合、很好說話的大學生。
但是現在,看到對方認真計算自己的手術時間以及賽季積分的模樣,大家總算是有了一點江遲秋是一名世界冠軍的實感了。
隻有這樣理性和強大的他,才能夠頂住壓力,完成一個個常人難以想象目標。
儘管嚴莫償是這裡的副院長,可他並不會摻和非自己本專業的事情。
聽到江遲秋的話之後,嚴莫償便轉頭看向了站在一邊的主治醫生。
隻見對方稍有些艱難的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你的意思……”醫生沉默了一下,又一次對江遲秋重複道,“但是參加俱樂部杯的話,是有風險的。”
因為江遲秋的身份特殊,所以在他的治療過程中,主治醫生和治療團隊曾經反複的和江遲秋強調“風險”這個概念。
江遲秋當然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
“我接受。”他很是坦然的說道。
看到江遲秋這樣決定,醫生們也不再多說什麼。
……
這一次的治療可以一點也不輕鬆,雖然沒有做手術,但是江遲秋受的罪一點也不比做手術小。
等到全部折騰完被送到病房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江遲秋的腿部被包紮了起來,回到病房之後,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捏一下自己的小腿。
不過還沒有等江遲秋動手,便忽然有人出聲將他給攔住了。
“遲秋,不要亂動。”是嚴莫償。
嚴莫償的工作非常忙碌,江遲秋治療的時候,嚴莫償雖然很想一直陪著他,但手上有工作的他,還會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而在工作結束之後,嚴莫償也沒有回家休息的意思,他直接到了江遲秋的病房裡麵來看對方。
嚴莫償沒有想到,自己剛走進來,就看到江遲秋正在嘗試著去捏自己的傷腿。於是嚴莫償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了江遲秋的病房之中。
江遲秋看到,對方的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看上去好好像有點嚴肅。江遲秋被嚴莫償看的有些心虛,他趕緊將手給收了回來。
“我就是想要試一下腿上有沒有知覺……”江遲秋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稍微有些尷尬的向嚴莫償辯解道。
見狀,嚴莫償終於將眼鏡拿了下來輕輕地放到了一邊的桌上。
“你自己不要亂動。”
這一次江遲秋的傷比之前更加嚴重,剛才做理療的時候,擔心他受不了醫生便挑了一個內含有麻-痹成分的藥物,為江遲秋做了注-射。
現在理療結束,江遲秋的腿部依舊很是酸麻,這叫他這樣一個靠腿吃飯的運動員很是不安。
所以江遲秋剛才會下意識的想要去揉一下腿,看看知覺有沒有恢複。
“哦,好的。”江遲秋趕緊坐直了身子。
沒想他剛一坐好,就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嚴莫償慢慢地伸出了手來,動作非常輕緩地為自己揉起了腿來。
嚴莫償的動作嚇了江遲秋一跳,他想要向後閃躲一下,但是江遲秋忘記了自己現在腿上還有一點麻藥,而身後則是一堵白牆。
江遲秋並沒有成功的閃過嚴莫償的動作,相反對方或許都沒有感受到江遲秋想要掙脫自己的手。
儘管有一米八多的身高,可是一直有控製身材的江遲秋簡直瘦的不想話。他的小腿上覆了一層薄薄的肌肉,一點多餘的脂肪都沒有。
嚴莫償的手很是修長,稍稍一握便將江遲秋的小腿整個包裹在了手掌中。
作為一名很少進行戶外活動的醫生,嚴莫償的手很白,而常年呆在冰場中的江遲秋,膚色更是蒼白無比。
故而這一抓一握間,竟然也出現了一點膚色差來。
接著還沒等江遲秋的目光從自己的小腿上移開,對方的體溫便順著江遲秋的骨骼向上傳去。
說來江遲秋的腿因為理療,也著實在外麵晾了一段時間。現在雖然還是夏季,可是江遲秋的腿也有些冷了。
現在嚴莫償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腿上,江遲秋竟然覺得自己腿部好像坐麻了一樣的木感稍稍降低了一點。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輕輕握住江遲秋的小腿後,嚴莫償還一點點的幫他輕輕按摩了起來。
這是之前江遲秋住院的時候護工常做的工作。
這種恢複性的按摩對於嚴莫償這種醫生來說,是一個很好學的工作。但是……嚴莫償作為一名專業壓根不在這裡的醫生,他完全不必學這個啊!
江遲秋被嚴莫償熟練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這個?”江遲秋下意識的問道。
聞言,嚴莫償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工作。他一邊輕輕地為江遲秋按摩小腿,一邊回答道:“學了蠻久,之前不太熟練,所以沒有敢幫你按過。”
男人動作非常小心,他避開了江遲秋剛才做過理療的地方,一點點幫助江遲秋恢複著腿部的知覺,以及幫他舒緩肌肉壓力。
在江遲秋的記憶中,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關心過。
看到眼前的男人,江遲秋竟不由有些鼻酸。
隻見嚴莫償一邊幫他按著腿,一邊非常認真的說道:“遲秋記得嗎,我之前說一定會儘力幫你。”
“嗯。”江遲秋輕輕點了點頭。
接著他又聽嚴莫償繼續道:“所以你放心,有我在這一關一定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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