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世界·一身傷病的頂級運動員(18)(1 / 2)

在這個難得的周末, 嚴莫償哪裡都沒有去。

他就這樣一直站在江遲秋的訓練場邊,看著場上的人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他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動作。

非常明顯,江遲秋這個頂尖運動員此時走到了他自己的職業低穀期, 甚至能否衝出低穀還尚未可知。

甚至因為之前和教練的那個矛盾,隊裡麵明麵上沒有表現出排斥,可實際上已經放棄了江遲秋。

不止於此,現在網上的冰迷好像也不再看好江遲秋之後的發展。

有人已經開始討論,為了明年的世界運動會,A國會不會派更加年輕狀態更加好的遠動員韶和域為代表出戰。

總之,現在或許隻有江遲秋一個人沒有放棄自己。

而他的支持者,似乎也已經從能夠坐滿整個場館的冰迷,變成了嚴莫償一個人。

這個反差可謂是巨大, 但是江遲秋看上去卻並沒有被這件事影響。

職業是醫生和老師的嚴莫償是一個喜靜的人。

嚴莫償之前看比賽的時候, 雖然心情也會隨著江遲秋的表現而起起落落, 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像身邊的冰迷一樣, 隨著江遲秋的表現而不斷地歡呼和喝彩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嚴莫償會給江遲秋掌聲, 鼓勵他和支持他。

這本身隻有兩個人的冰場, 好像也因為他的存在而熱鬨了起來。

江遲秋繼續著自己的練習,他從前的練習量是真的大。

現在經過小半天的恢複訓練之後,江遲秋好像已經逐漸找到了步伐上的感覺, 腳下的動作重新流暢了起來。

而就在半天的訓練結束的時候,江遲秋終於閉上眼睛,完成了今天訓練之中的第一個薩霍夫四周跳。

身穿黑色訓練服的江遲秋在空中舞動著, 就像是一隻被卷進了暴風雨裡的蝴蝶。

他不停地旋轉,然後在他唯一觀眾嚴莫償的注視下——穩穩落地。

這一次江遲秋是真的無比激動。

甚至在跳躍結束之後,江遲秋都不做後麵的動作了。

他滑到了嚴莫償的身邊, 並且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激動之中的江遲秋忘記了注意周圍情況,所以他沒有發現,其實就在自己向嚴莫償滑來的時候,男人便已經提前打開了懷抱,等待著江遲秋的到來。

嚴莫償用力擁抱著江遲秋,甚至還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江遲秋因為訓練而變得亂糟糟的頭發。

“我成功了!”江遲秋激動地說道。

江遲秋已經不記得自己曾經完成過多少個薩霍夫四周跳了。

甚至這個世界花滑界許多高難度動作,都是由江遲秋在賽場上首先做出來的,所以他早就不再為此激動。

但是這個跳躍對江遲秋來說卻格外的有意義。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天起,江遲秋就在努力避免著原主悲慘的結局……

而現在,他能夠打敗原主未能打敗的“自我”,無疑叫江遲秋感到激動。

他的聲音不斷在空曠的並場內回蕩著,且一波又一波的蕩入了嚴莫償的心中。

……

這兩天的時間,江遲秋認認真真的完成了自己之前在醫院躺著的時候就製定好的日程安排。

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體短暫恢複而貪多,而是非常克製的將訓練強度控製在了自己能夠適應和接受的範圍之內。

終於,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練習之中,比賽的日期到來了。

俱樂部杯是除了世界運動會以外,花滑界最重要的賽事之一。

這一次俱樂部杯更是在A國舉辦,吸引了無數之前不太關注這一件事的人來到現場觀賽。

這些並非是冰迷的人,幾乎全部都是奔著江遲秋的名氣來來的。

江遲秋知道,甚至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實放在任何一個運動員的身上,都是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

此時距離俱樂部杯正式開賽隻剩下了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

大多數觀眾都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且稍稍仔細就能夠聽到,目前現場有不少人都在反複提起“江遲秋”這三個字。

“你們說江遲秋今天還會出現嗎?”

“估計不會了吧……聽說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出院。”

“……遲秋上一次傷的真的很重,我就在現場,看到他的冰刀直接將一大塊冰麵都鏟了起來。”

“他上次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在意,我隻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專門為了他買票來的。”

“氣死了,我平常就根本不關注這個比賽,現在還不是看比賽就在A國舉辦,奔著江遲秋的名氣來的。要是早知道他不來的話,我就不買這個票了。”

“他之前不是說來嗎?”

“我可不信了,他說不定就是為了讓大家不退票才故意這麼說的。”

……

此時場上吵吵鬨鬨的,有一部分冰迷正在關心江遲秋的狀態,交流自己得到的信息。當然這裡也有許多純粹為了江遲秋的名氣來的人,正在因為他的“缺席”而吐槽和抱怨著。

這一些江遲秋當然都知道。

現在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時間,而距離最後一組上場,則還有兩個小時時間。

說來也巧,這個俱樂部杯比賽的賽場,就在江遲秋所在的A大附近,走路的話十分鐘就能到,開車會更快。

所以直到現在這個時間,江遲秋還在A大的訓練場上,繼續著自己的合樂練習。

江遲秋是一個內心非常強大的人,他很少會像上次對嚴莫償那樣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這幾天的訓練結束之後,江遲秋都會登錄自己的SNS賬號,看一看網上對他的建議。

因此江遲秋當然看到了那些不滿他的留言。

但是江遲秋並沒有受到那些留言的影響,畢竟到了此時,江遲秋的對手就隻剩下了他自己。

冰場上的江遲秋戴著耳機繼續訓練,與此同時這一次比賽也正式開幕了。

俱樂部杯並不是世界運動會那樣的綜合性比賽。

因此在比賽開始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開幕式表演,隻是由十幾歲的隊列滑運動員擺出幾個造型,接著各國運動員就開始依次入場了。

作為這一次比賽的東道主國,A國按慣例是最後一個入場的。

就在廣播裡傳出A國這幾個字之後,現場坐著的剛才還很冷靜的觀眾們,終於忍不住紛紛將自己的望遠鏡拿了出來,仔仔細細的在A國的隊伍中尋找著江遲秋的身影。

此時江遲秋還在A大冰場上麵訓練,觀眾們在這裡自然是找不到江遲秋的身影的。

於是在確定江遲秋並不在入場運動員的行列之中後,現場立刻出現了許多嘰嘰喳喳的聲音。

若是坐在觀眾席內仔細聽的話,一聽會聽到“江遲秋”這三個字和“失望”這個詞語一起反複在人們的耳邊出現。

——江遲秋的消失,令人們無比失望。

和觀眾一樣,其實現在站在隊伍裡麵的運動員也很緊張。

江遲秋之前就和大家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後來和教練組有矛盾之後,更是自己一個人去訓練了。

大家雖然有江遲秋的聯係方式,但是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直接問他到底來參加不參加俱樂部杯的比賽。

甚至韶和域也不敢。

但是他的理由和彆的運動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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