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遲秋向自己奔來的那一刻, 嚴莫償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手臂,接著將對方緊緊地摟在了懷中。
此時江遲秋和嚴莫償的四麵八方,全都是來自於世界各個電視台, 以及現場觀眾的相機快門聲。
儘管嚴莫償從小就生活在公眾的眼皮子下,但是他卻一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隻是這一刻,嚴莫償竟然意外的不反感周圍這些快門聲。
假若全世界都能一道見證這一刻,那似乎也不錯。
嚴莫償已經準備好了項鏈,不過此時江遲秋穿著演出服,不太適合現在就給他。
再說相比於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一條項鏈給江遲秋,嚴莫償給更想找一個單獨屬於自己和江遲秋的時間與地點。
也不知道到底擁抱了多久,江遲秋終於後知後覺的聽到了從周圍傳來的快門聲。
江遲秋趕緊站直了身子,並且有點不好意思的向後退了兩步。
江遲秋從來都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 甚至他上一次取得世界運動金牌的時候, 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激動。
眾人看到, 少年的臉稍稍有些紅。
江遲秋向嚴莫償笑了一下, 接著便聽到不遠處的現場廣播之中,傳來了江遲秋這一次的成績。
——儘管江遲秋是這一組第一個出場的, 但是在聽到這個數字之後, 現場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的冠軍已經沒有一點懸念了。
江遲秋的成績直接破了記錄,甚至遠遠超出了之前同樣是由他自己所創造的記錄。
可以想象, 短時間內這個記錄應該會繼續保持下去。
聽到分數出了,看到現場的冰童已經差不多將冰麵上的花束還有公仔撿乾淨。江遲秋終於向嚴莫償笑著擺了擺手,“一會見”他一邊向後滑一邊說。
會場開始播報下一名運動員的名字, 江遲秋也隨著現場廣播一道走到了運動員的休息區。
此時麵對著周圍運動員還有記者的恭喜,江遲秋終於有了一種自己突破了記錄的實感。
隻是還沒有等江遲秋開心一會,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音。
【係統提示:懲罰世界即將結束, 請宿主做好準備離開該世界。】
係統?
在這個世界,係統的存在感實在太低太低,甚至於江遲秋已經一度忘記了“係統”,還有“任務”這種東西的存在。
但聽到這個提示音的時候,之前剛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身上的那些沉重的負擔,則再一次的被江遲秋回想了起來。
“遲秋哥?”
“遲秋?你怎麼了?”
周圍正在恭喜江遲秋破紀錄的運動員和記者看到,江遲秋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難看了下來。
此時後台直播的幾個鏡頭全部對準著江遲秋,將他的情緒變化全部記錄了下來。
江遲秋的臉色很難看。
聽到周圍人的聲音,江遲秋隻好非常敷衍的說道:“抱歉,腿剛才稍稍有一點疼,可能是落地的時候有些著急吧……”
原來是這樣啊。
江遲秋的回答一下就消滅了大家的疑心。
儘管他的手術做的很好,看江遲秋在賽場上的表現,也能看出他的恢複狀況的確就像之前說的一樣完美。
但是江遲秋畢竟做了一場大手術,並且完成了一套極其困難的節目,他腿稍有一些疼痛的話,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江遲秋有些生硬的擠出了一個微笑,他努力將心中的恐懼掩藏,並衝著直播鏡頭打了一個招呼。
現場還有一堆的運動員沒有比賽。
儘管大家都很想在這裡和江遲秋多聊上兩句,但是一想到其它運動員,和江遲秋打過招呼後,現場的媒體還是再一次扛著和設備到了彆的地方去。
江遲秋獨自向後走,最終停在了休息區的儘頭。
這是一會進行賽後采訪的地方,此時記者和運動員全部都在前麵,這裡便被空了下來。
江遲秋坐到了沙發上,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呼喚係統。
【係統,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在這個世界多呆上一點時間嗎?】
【什麼叫做好準備?】
江遲秋一口氣在腦海深處向係統提了無數個問題,但是對方卻隻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已到達原主死亡時間節點】
江遲秋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並沒有接收到劇情。但是聽到係統說完這番話,江遲秋的腦海深處便出現了一個畫麵——
《總裁總裁》中的原主,自從上一個賽季受傷之後就一蹶不振,再也沒有站上過領獎台。
因此原主壓根就沒有像江遲秋一樣,取得來參加世界運動會的資格。
同時一直保持著高強度訓練節奏的原主,也一直都住在國家隊的宿舍區。
就在世界運動會舉辦的當天,沒有獲得參加世界運動會資格的所有小隊員都聚在一起看比賽。
原主非常抗拒這件事,這會讓他聯想起自己的失敗。
於是在比賽開始的時候,江遲秋就罕見的回到了家中……接著遇到了狀態異常的女人。
所以,原來在《總裁總裁》這本中,原主正是在世界運動會舉辦的日子離開的。
江遲秋之前的計算,並不正確。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無論原主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江遲秋都不想離開這個世界。
【係統?係統!】
坐在後台的江遲秋非常焦躁的一遍又一遍呼喚著係統。
但是係統依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像是死了一樣。
江遲秋非常煩躁的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此時的江遲秋身上沒有一點點異常,所以他猜自己並不是因為身體狀況而突然死遁的。
所以……那就是意外了?
一想到這裡,江遲秋一下子就冷靜了起來。
他慢慢地轉身開始觀察起了這裡,同時江遲秋的耳邊還傳來了不遠處賽場上運動員出分的聲音。
江遲秋的神經緊繃,看向四周的眼神變得極其防備。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好像是猜到了江遲秋所想一樣,一個人影忽然從另一邊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遲秋。”那人一邊向江遲秋走來,一邊叫著他的名字。
這是一個看上去有一米九高的中年男人,對方看向江遲秋的眼神中,帶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狂熱之意。
看到這個忽然出現在這裡,並且還掛著體育記者牌子的人,江遲秋不由向後退了兩步,並且將手慢慢地搭在了背後的移動座椅上麵。
雖然係統什麼話也沒有說。
但是江遲秋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之後立刻便意識到——對方或許就是係統搞來的人。
江遲秋的母親此時正在A國的醫院接受治療,先彆說嚴莫償之前已經告訴江遲秋,女人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能出院了。
且說就算對方真的要來這裡的話,也得先想辦法離開管理及其嚴格的醫院,並且坐上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可以。
此時的江遲秋不像原著之中的他那樣身體虛弱精神恍惚,就算是對方真的來了,以江遲秋現在的狀態,她也無法做到失手傷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