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晝知的意思,真的是自己想的那個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江遲秋的心跳都不由加快了一點。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心多久,忽然出現的極其不合時宜的係統提示音忽然給江遲秋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死遁係統加載中,目前進度:百分之八十】
沒錯按照《盛月闌珊》這本的劇情,這一次出征,的確就是自己的最後一回了。
主角卓鬱參本身就是一個聰明且善於懷疑的人,寶繁城裡麵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卓鬱參心中的江遲秋已經不是早年間那抹白月光了。
叫主角卓鬱參黑化的任務,江遲秋完成的非常輕鬆。
而後麵的事情,似乎隻剩下了走完“江遲秋”在《盛月闌珊》之中的劇情。
從聽到係統提示音的那一刻起,江遲秋的心情就變得格外沉重。正是帶著如此沉重的心情,江遲秋來到了最後一站爆發的地方——現在穆朝唯一一個叛亂郡“安法郡”。
在江遲秋的隊伍駐紮在安法郡外的第一天,副將便跪在軍帳之中將此時安法郡內的詳細情況說給了這裡坐著的每一個將領聽。
“元帥大人……安法郡這邊的情況有些特殊。”副將已經跟著江遲秋一起打了無數場仗,再加上他本身行軍經驗就比江遲秋多,故而當他露出這樣無措的神情後,這裡每個人的情緒都被帶動著緊張了起來。
但是這裡麵並不包括江遲秋 。
早就看過《盛月闌珊》的江遲秋知道這段劇情。
安法郡的叛亂之所以難以平息,是因為叛亂隊伍並非普通的軍隊,這一支隊伍五分之四的人都是安法郡的普通百姓。
叛亂的領導者有意封閉消息,因此他們並不知道現在穆朝已經和往日不一樣了。他們隻知道江遲秋是個修羅在世,以及這一戰要是輸了的話,整個安法郡都會消失的傳聞。
江遲秋知道這一切之後,不是沒有嘗試過去改變。但是劇情走到這一步,一切都已經不能挽回。
這注定是一場惡仗,並不是說雙方的力量相差不大,而是雙方的力量相差實在是太大了。
過於懸殊的力量,以及安法郡人對傳聞的深信不疑,使得想要獲得勝利的穆朝大軍隻能下定決心殺死一切阻攔自己的人。
這都是《盛月闌珊》裡麵的記載。
江遲秋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樣下達的攻城的命令,他隻記得這場戰爭足足打了兩天兩夜的時間。
雖然在戰爭開始之前,穆朝這邊就已經反複說若是投向的話可以不再糾結過往。可是這裡並沒有一個人聽他們說的。
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江遲秋的名字被反複提起。
其實這一次江遲秋本是可以隻指揮不上戰場的,但是看到這場景,他還是拋下了戰馬與□□,直接提劍踏入了戰局之中。
等到這一場戰爭結束的時候,江遲秋整個好似剛淌出血泊一樣的恐怖。
他身上的血既有自己的,也有對手的。
“元帥大人!”
“您沒事吧?”
江遲秋被擔架抬入了軍帳中,他的傷不輕也不重,放在旁人身上雖然會大傷元氣,可花上三五個月也不是養不回來。
但是江遲秋不一樣,江遲秋的身體底子實在太差了。
傷口上的血止住後,江遲秋依舊斷斷續續的昏迷了幾天,等回到寶繁城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虛弱的不像話了。
此時穆朝的版圖終於被江遲秋一塊一塊的拚了上來,距離江遲秋離開《盛月闌珊》世界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
“陛下。”一位黑衣人跪在了地上,在給皇位上的男人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忽然抬頭看著他說道,“此次元帥大人戰勝有功,可他在民間的形象已經……再者說,現在的他已位極人臣,難免會生出不服之心。”
這人是《盛月闌珊》中寫到的卓幸默的心腹,他的話沒有說完,男人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江遲秋在民間的形象已經黑透了,此時穆朝經不起折騰,準備以仁君形象示人的卓幸默不能和他有過多牽扯。更重要的是,江遲秋的軍權實在太大。
當年給他這麼大的權利是迫不得已,而現在這權利再放在江遲秋的手中,對穆朝來說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就在卓幸默沉默的時候,男人再次膝行至他麵前。
又磕三個響頭後,男人大聲說:“望陛下三思!此禍患萬萬不可留給太子殿下!”
“閉嘴!禍端?這個詞是你說的嗎?江遲秋他是我穆朝的元帥,還輪不上你來這麼說!”卓幸默厲聲嗬斥到。
聞言,男人不敢說話隻能繼續磕頭。
隻是……儘管嘴上這麼說了,可卓幸默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