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絨笑容一揚,“但如若我說,你們其實還有獲勝的機會呢?”
鳳玉皮笑肉不笑,用兩聲短促,回應了她:“嗬嗬。”
“我們救了一隻小鮫,未成年。”
時絨笑咪咪道,“一隻小鮫,可以給小隊增長三百積分。如若鳳族肯就此罷手,我們可以把小鮫給你們,以作補償,你看如何?”
賠償小鮫,一方麵是保全了隊伍,
另一方麵正好脫手了氣運之子孟知雪,一舉兩得。
時絨從一開始出局鳳於白,就做的這個打算。
降智光環雖然大部分時間會給她帶來不便,讓她“當局者迷”,但隻要被白亦拉出了局,回過頭來旁觀,那何嘗不是天道在“提前劇透”?
比如她上一次降智,就是想要殺掉鳳七。
時絨順著天道的思路往下一推。
或許天道的意思就是:小鮫需要的那個渡海的名額,也可以從鳳族小隊身上出。
於是時絨順水推舟,主動去伏擊鳳於白,強行讓他出局。
大概是猜中了天道的心思,她光環加身,隻是這一次不是阻礙,而是庇佑,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既然天道有意如此,小鮫肯定是不能留在手裡了,
……
三百積分的小鮫?
鳳七瞳孔猛縮。
鳳玉沒說可,也沒說不可,沉吟了會兒,似笑:“你既能在鳳族小隊滿員之際,悄無聲息讓鳳於白出局,又為何反而投起降來,要給我們區區三人補償?不一舉滅之?”
時絨心道哦豁,
這鳳玉恐怕已經看出她是個虛張聲勢的主了。
隻不過他們鳳族小隊已經到了失去主心骨、退賽的邊緣,而她又提出了唯一可以讓他們翻盤、保住青雲學府名額的可能性。
鳳玉有些動搖了,才沒有立時和她翻臉,但仍然顧慮她的動機不純。
時絨緩緩道:“仙友不必擔心,我們雲隱仙府的劍修,都是大大的良民,老實人。說給你就給你,定不會誆你。咱們要是在這裡拚得兩敗俱傷了,不就誰都去不了青雲學府了麼?沒必要哇!以後都是同窗,乾啥為了一點小事鬨這麼僵呢?”
鳳玉感覺這姑娘一通套近乎給整無語了,
隻要是於自己有益的,就沒有她說不出口的。
沉著臉:“我要先看到小鮫,才能放你走。”
時絨:“妥。”
時絨對程金金招了招手。
越天瑜知道,這是唯一和平解決問題的法子。雖說雲隱仙府現在人數占了優勢,但他已受傷,已經無法像之前一樣牽製住鳳玉。再打下去,必然會有減員,於己無益。
且時絨還在他們手上。
出局一個積分大戶鳳玉,他們收獲了三百五十點積分,換出去一個小鮫,損失三百點積分。
整體來說,還是賺的。
越天瑜和宴安都點了下頭,
程金金立馬折身回去將藏著的小鮫抱來。
……
危機解除,時絨閒散地往樹上一靠,又成了一副與世無爭的鹹魚模樣,笑嘻嘻:“小鮫雖然是給你了,但到達鮫人群島之前,她若是少了根頭發,可彆怪我不念同窗之情啊。”
鳳玉瞪她一眼:“……我知道了!”
用最不屑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時絨莫名感覺他還挺好玩的,雖然是個鳳凰,性格卻不那麼討人嫌。
隱在暗處,不曾被任何人察覺到的白亦,視線在這兩人之間遊走了幾個來回。
最終定在鳳玉身上,嫌棄地蹙起眉來。
……
程金金將小鮫帶過來,雙方成功交換人質。
路上程金金已經將事情的起始給小鮫解釋清楚了,孟知雪雖然難過要和時絨分開,但也知道眼下抉擇權並不在他們手中。
且鳳凰小隊的人不會傷害到她,與她而言,隻是換了隊人來護送罷了。
孟知雪抹著淚兒,乖巧地跟時絨告彆:“姐姐再見~”
她這麼一哭,整得時絨心裡怪難受。
可怎麼辦呢,要是繼續給小鮫跟著,她就得涼涼了。
硬下心腸地揮揮手:“知雪再見。”
……
鳳玉得了小鮫,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留下了一地寂靜。
還是程金金第一個開口打破了寧靜,興衝衝:“時絨你是怎麼把鳳於白出局的啊,還拔下了他的翎羽!”
憋了這會兒,終於有人捧場,時絨沒忍住得意一笑:“翎羽不是拔的,是撿的,那邊好多!你們也可以撿一點,以後說不準能派的上用場呢。他們鳳凰打起架來掉毛的情況很嚴重啊。
“至於我是怎麼把鳳於白出局的嘛……”
時絨侃侃而談起來。
她不提還好,一提,直接引發了雲隱仙府小隊內的一次內部爭吵。
越天瑜對她用下三濫手段偷襲的行為頗為不齒,“你這樣,便是贏了,日後回到雲隱仙府,要如何對自家師兄弟姐妹言說?”
時絨撓了撓腦袋:“用嘴說?”
越天瑜頓時語塞,憋得臉色發青:“……”
宴安哭笑不得:“有、有的時候,咱們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對仙門聲譽的影響,咱們畢竟是正經門派……”
程金金憨憨:“我覺得還好?手段臟點,不比全員出局,止步初賽輸了強?”
“可不是麼?”
悄無聲息擠入了在他們小隊觀戰了半天的白亦開了口:“若是賽場上一點手段都不能用的話,那大家還廢這個勁兒乾什麼?不如改成回合製比賽好了。”
幾人同時閉了嘴,唰唰回頭,看向白亦的神情詭異。
白亦微笑:“?”
我臉上有東西?
時絨捂臉。
作為一個剛剛才不戰而降的“逃兵”,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現場激情吃瓜還開麥發言,怒而站邊。
說實話,您都不怕挨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