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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絨的要求下,白亦的神識包裹保護著她脆弱的神識,一齊沒入鍛造爐中,重新開時熔煉。
待得溫度重新升高到一定範圍,時絨繼而引導白亦一步步往內輸送靈氣。
血鴿石被白亦強悍的靈氣一衝,直接激發得不能再激發了。
甚至因為激發時血鴿石自身散發的溫度過高,內外烘烤之下,直接融化祛除了鐵木和其他材料中剩餘的雜質,讓這把血鴿虎爪一躍晉升到了三品靈器。
可節約使用者百分之二十的靈氣輸出和百分之十八的攻擊加成,附加五層“灼燒”效果,目測對元嬰期都能起到一定效用。
時絨捧著這把靈器,紅了眼。
雖然三品靈器還算是中低等靈器,像她作為清慈道君的弟子,就算毫無建樹,雲隱仙府也給她配了五品靈器。這還不是師尊給的。
但那柄名為“渡鴉劍”的五品靈器,也就是基礎能耗更少,能減少百分之三十的靈氣輸出,增加百分之二十五的攻擊加成,附加的“致幻”效果,也不過三層。
那便是煉器時所用的材料品級高,但對材料的雜質祛除不夠、特性激發不足導致的。
同樣品級的靈器,“附魔”的效果也有天差地彆。尋常三品靈器,因用料品質低下的緣故,極少能做出“附魔”效果。
所以時絨才會在見到能打出附魔效果的三品奇石,血鴿石時那麼激動。且她現在的修為,說破天了也就能煉化得動三品奇石。
一切都是機緣,一切都是命運,如何讓她不感動呢?
再一轉頭,
看向白亦的眼神裡都冒起了綠光。
……
時絨重生之後,就像是一個有五十年臨床經驗,且退休養老了十年的外科醫生,雖然與時代有些脫節,但是該有的基礎手藝都在。
除了尚且接觸不到最新的知識以外,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一把趁手的“手術刀”。
——修為不夠。
這算硬傷了。
她剛穿來時,心心念念放不下機甲,想著自己從機甲師這個職位永久下崗了,一時走不出那個悲痛的情緒,對這個修/真的世界興致寥寥。
原身的資質本就有限,再加上師尊驕縱,始終狠不下心來逼她。她便懶散度日,日子混著混著就過去了,至今才到築基。
如今找回鑄造師的職業,重新上崗。
勉強使著自己那微薄的靈氣,慢悠悠搗騰的時候不覺得,一但有了對比,整個人就再也回不去了。
白亦的靈氣之強悍,衝刷雜質的感覺簡直是秋風掃落葉,不費吹灰之力。
而她自己動手呢,就像愚公移山,那叫一個費勁。
由奢入儉難啊。
時絨悔得腸子都輕了。
痛定思痛,當場立誓:“師尊,我以後一定好好練劍,好好修行!”
白亦看著地麵:“……”
時絨歪頭:“師尊你怎麼不說話?”
日盤夜盼,就盼著遊手好閒的徒兒發憤圖強的人,聽到這一句竟然雙目放空,沒點反應。
時絨打量著他的神色,“咦,師尊你臉怎麼有點紅?是熱嗎?”
白亦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硬邦邦:“並不。”
某一瞬,時絨甚至能體會出他那一眼之中帶著幾分薄薄的怒意和羞惱,卻不知為何。
一心想要得寸進尺,厚著臉皮朝他湊進一步:“那以後您得空,能時不時陪我煉器嗎?”
剛往前來半寸,就被他拿手按住了腦袋。
絨絨的兔毛停在了他的手心,撓得人莫名有些心癢。
白亦垂眸望進她那一雙澄澈無暇的眸中,輕聲:“不能。以後都不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