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金憂心忡忡:“怎麼辦,師妹她一個人,扛得住嗎?”
宴安也不知,但自從權音偷摸著同時絨交易之後,如今雲隱仙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眾人盯緊了。若是這時候去找時絨,反而是給外人帶路了。
越天瑜盤膝調息,顯得淡定:“無礙,她躲了四天,定然是有所依仗的。”
金友安則完全不覺擔憂,小師叔身邊可是有師祖在的,怎麼也不能吃了虧去。
……
決鬥場上氣氛的變化驚動了龍族。
已經出線,且穩占第一的龍濉冒頭,出來找人問了一嘴:“請問你們都往後山跑是做什麼呢?”
被抓住的小鹿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是去那位煉器大師時絨呀。但他們都想錯了,時絨可是屠鳳小分隊的人呢,可厲害了,並不是什麼軟柿子。”
龍濉渾身一震,瞬間喜不自勝:“她終於肯出山了嗎?!那我也找她去!”
還號稱屠鳳小分隊?
她果然很強!必須得同她打一架!
……
時絨早料得如此。
掐準時間收起鍛造爐,催促師尊撤回洞裡的布置,準備躲進地洞裡,避一避風頭。
其他參賽者看到她的名字一下蹦到高位,自然上頭。
但若是搜尋半日無果,比賽截止的時間又要到了,大多數理智的都不會在她一個人身上久耗,又會撤走的。
在洞內休息半日,等外頭稍微安定些了,她便可以繼續出來乾活。
不乾活也不要緊,權音師姐給她算過了,七千多分足夠上青雲學府。
土洞地道裡頭裡頭逼仄又濕潤,略碰一下就能蹭衣服上一身泥。
時絨知道白亦肯定不會願意往裡頭鑽,便自己吭哧吭哧地爬了進去,露出一顆腦袋,一邊往地洞上麵蓋遮掩物,一邊對他道:“師尊隨便藏一藏就好,就不必來同我一起鑽泥坑受罪了。”
以師尊的修為,隻需站在不易被人覺察的暗處斂息屏氣,金丹期的人,等閒便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白亦看剛洗乾淨的絨崽又鑽了一身泥,還舍不得他受罪,心底一暖。
本來因為血鴿虎爪的事兒,打算在榻上睡覺自閉一個時辰,不同她說話的。又沒忍住開了口:“……你又不是打不過,做什麼一定躲起來?還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
時絨害了一聲:“那不是外頭氣運之子多麼,我惹不起……”
身體下蹲,隻餘一雙靈動的眼睛,從盛滿遮掩物的木板縫隙裡露了出來,“次數多了,總給師尊添麻煩,我也過意不去,能少惹就少惹點事吧。”
語氣懂事得令人心疼。
白亦幾乎就要心軟了,當場原諒了她先前的冒犯之舉。
想說不就是綠環會亮麼,按滅就行了,拉個燈能有多費事呢?
還沒開口,洞外呼啦啦闖進來一大片人。
言子虞站在最前頭,從頭到腳的血紅色,自打小喇叭響起的那一瞬間起,就沒有消退過。
青筋暴起地指著洞內道:“她就住在裡頭,我之前同她麵對麵交易的時候,親眼看見她從這裡來的。”
一行人圍住洞口,拉網式往裡搜尋。
白亦站在遠處,正要斂息蔽氣。
噠,噠噠噠——
一顆石子從地洞裡拋了出來,在空洞的礁洞之中發出清脆的撞擊音,輕盈而活潑地,一路滾到了他的腳下。
白亦:“?”
洞外之人呼喊起來:“找到了,這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