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封的狀態不能持久,
時絨壓縮精神力,儘量多的塞滿識海之後,再次封印了其他無法掌控的神識。
她不知天道之力是否還會卷土重來,
結束完和龍濉的比試,第一時間朝後山走去,趕緊找師尊救命。
……
剛行了沒兩步,
一抬頭便瞧見了愣在山口的白亦。
他如墨一般的長發未束,披肩垂散開來,尚且還有些濕濡。身上隻著了件素白且寬鬆的中衣,臉色蒼白如紙。
時絨:“……”
印象之中,精致體麵的師尊從不曾以這般“儀態不整”的模樣出現在她麵前。
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愧疚,時絨彆扭地低下腦袋:“是他先跑來招惹我的,我又降智了,就沒忍住……”
頓了頓,又衝他一笑:“但你看,我這不還是活得好好地回來了麼?”
白亦:“……”
他空茫得灰敗的眸,許久許久,才因為這一笑滲進去一點微末的光。
仍不確定地抬手,將指尖點在她的眉心。
仔仔細細確認過,她這一身鮮血淋漓,雖然模樣嚇人,但並不致死。
白亦輕輕地吸一口氣,
整個人輕輕發顫,像是陡然從一場噩夢之中醒過來。
除了劫後餘生慶幸,就隻剩了一身冷汗的後怕。
“哪裡好了?全是傷!”
心疼地拿手指蹭掉崽子臉頰上的血跡,白亦再也繃不住了。
眼眶一熱:“怪我,我就該寸步不離守著你的……”
時絨一聽就傻了:“……”
她毫不懷疑這種情況下,白亦會說到做到,以後走哪都把她彆褲腰帶上,洗個澡也要把她捎帶著一起。
時絨想說她已經找到可以自己短暫對抗天道的法子了:“就、倒也不至於……”
白亦根本聽不進去,
一把將人拉著坐到身邊,抹著眼淚先給她上藥:“實在不行,你下次去跟人決鬥,帶上我成嗎?”
時絨被他哭麻了,權且先答應下來:“行吧……”
……
青雲石前,掉了一地的下巴。
雖說龍濉和時絨的這場決鬥,雙方不為排名,押下的積分不多,隻有五百。兩人的排名一上一下,龍濉第一,時絨第二。但隻看積分數額變動,那些被震暈過去的,也都知道了比賽的結果。
更恐怖的是,青雲石底座留下了一道劍痕,據龍濉說,正是時絨的手筆。
青雲石之堅固,元嬰期可以勉強留痕,化境期才能對其造成傷害。
它成為青雲會的標杆的意義也就在此——
青雲會有史以來最強天驕,不過元嬰期。
登頂青雲榜後,被允許在底座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但也不過淺薄的一個龍族的圖騰符號。
而時絨這一劍,劍芒深入三寸,光滑平整,似乎還遊刃有餘,不過隨手為之。
足以睥睨所有天驕。
言子虞近乎虔誠地摸著那道痕跡,
這就是他們當肥羊,漫山遍野排隊挑戰的時絨?
這就是他社死的一怒之下,直接賣了的“平平無奇”、區區煉器師?
言子虞捂著胸口,心血一湧,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青鸞滄飛羽咬著後牙,臉頰上的肌肉猛顫,不死心地轉向執法長老:“長老,這不可能!她至多金丹期,哪來的實力可以擊敗龍濉?那爆發的神識不對勁,我懷疑她背後有人幫她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