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音歪著腦袋,滿臉問號:嗯?這正常嗎?
化境後期,
哪裡正常了?
滄飛羽呆呆望著地麵的碎片,失了魂:“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青鸞族的滄寒一把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滄飛羽,
冷著臉:“少主三思,若再要一意孤行,我便要鬥膽冒犯了。”
滄飛羽:“你敢!!”
滄飛羽是少主,且是青鸞一族近百年來最強的嫡係。
所以他們才一直容忍他孤傲自負,甚至做出一些冒頭、得罪人的事。
之前不提,是因為人族勢弱,除了有一個斷層式的頂尖人物,清慈道君,再無其他人可放在青鸞一族的眼裡。
如今時絨的實力有目共睹,她既然能以三靈根的資質走到今日這個地步,怕又是一位另辟蹊徑的奇人。且她同為雲隱仙府之人,劍法路數又像極了清慈道君。
滄寒隻覺心驚,
少主得罪她,屬實不智!
等回族之後,他會將少主所做的一切,都告知給族內長老。
再看事情是否還有緩和的餘地。
滄寒淡淡道:“屬下效忠的是青鸞一族,而非少主一人,自然是敢的,還請少主不要為了爭一時之氣,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言罷,視線一轉,朝青雲榜上看去。
滄飛羽在被時絨戲耍一番之後,心態炸裂。為了找場子,也為了急公好義,快速掠奪積分,在龍濉和其他人滿世界找時絨的時候,他又找上越天瑜打了一場。
結果竟是輸了。
兩場連敗,他從七千多積分,直線掉到了一千多分。
已經落出青雲榜。
就好比是在賭場賭紅了眼之人,滿腦子隻想著贏,一時忘了自身的處境,早已負債累累。滄寒當頭一盆冷水,將他澆得透心涼。
滄飛羽陡然心驚,幡然醒悟。
……
結果已出,執法長老當場宣布時絨的成績作數。
雲隱仙府的劍修們一窩蜂地湧上來,驚歎不已,嘰嘰喳喳。
宴安一拍時絨的胳膊:“行啊你,就數你藏得最深了。”
程金金興奮得直搓手,巨大的塊頭直往她身邊擠:“你的神識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猛?”
白亦遠遠聽著,頭皮莫名一緊,轉頭看向時絨。
便見被簇擁在人群之中的姑娘笑得閒散,懶懶道:“害,這世上既然有專修劍的法子,自然也有專修神識的法子。我不是學煉器麼,順帶著修了些,也不知效果那麼好。”
語氣姿態,甚至有幾分沒心沒肺的味道。
白亦撇了下唇:這張嘴就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
時絨說那一句沒避著人,也沒壓低嗓音。
留意著這邊動靜的人都耳尖地聽見了,興趣大起。
這下不隻是人族,還有神識薄弱成短板的眾妖族也湊了上來,東一句西一句地打聽,態度極為恭順。
“不知時絨師姐你的師尊是哪一位呀?”
“這神識修煉之法,隻要你一脈有嗎?”
“這可是新功法?能外傳嗎?我們在青雲學府內能有機會學著嗎?”
就連龍濉也湊了過來,在人群裡頭眼睛晶亮地望著她。
之前“人人喊打”的,現在對她這麼熱情。一個個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村裡唯一考上清北的大學生。饒是時絨這樣的臉皮,都有些吃不消。
往後退兩步,尋了個空擋處,盤膝一坐。
眾人以為她這是要謝客的意思,卻見她轉頭從乾坤囊裡掏出一塊木板,立在自己旁邊。
木板上書,左邊一句:刀槍劍戟,三百積分。
右邊一句,統一標價,童叟無欺。
時絨笑吟吟回望著眾人:“這麼多人,彆都乾站著呀?來都來了,不照顧一下我生意?”
龍濉:“……”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