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時絨那小機靈鬼,沒個準兒,今日非要堵住她不可!一推門,便闖進了時絨的屋子。
屋內空空,收拾齊整,並無人在內。
宴安站在背後,疑惑地看著掌門:“掌門?”
莫名感覺掌門像挺了解時絨的性子的,是怎麼回事?
素仁:“……”
素仁站在空屋之內,尷尬地舉拳咳嗽了一聲:“沒事,你自去主船上看看吧,好些賓客還在等著你們呢。我就在這裡等她回來,不妨事。”
宴安恭敬地點點頭,沒再多話,給奉了茶,帶上門離開。
……
宴安離開沒多久,窗戶上便傳來撲棱地一聲輕響。
素仁端著茶,正欣賞著牆上拜訪的一擺件花瓶,頭也沒回地淡淡道:“回來了啊,夠早的嘛,我還以為今天得等到天黑呢。”
時絨站在窗台上愣了一下,雙膝一屈地蹦了下來,眼神一亮:“師兄?!這可真是趕巧了呀。”
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熱切,
素仁詫異地轉身,“怎麼?”
一眼便瞧見她在對著窗外直招手,似乎在同誰打招呼。
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心想,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那個散仙吧?
黃長老今早上特地給他告過狀了,說時絨可能對一個散仙有想法。
這可不行的啊!
剛要崩起一張嚴肅板正的臉,看到自窗台輕盈落進來的人,瞳孔一縮。
“噗——”
一口茶水,儘數噴了出去。
……
“失禮失禮!”
素仁著急忙慌地自我收拾,寬闊的肩膀莫名佝僂了幾分,“還請師叔見諒!我、我實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您。”
他也沒心思去管時絨了,兩步就從她身邊繞過去,隻恭順衝白亦拱起手:“您不是喜靜,從不下浮華山嗎?”
被忽視的時絨眨巴眨巴眼:“?”
白亦負手而立,淡淡:“心若靜,在哪兒都是靜的。何至於自我束縛,畫地為牢。”
時絨刷地一下回頭,險些沒笑出聲:“……”
這師尊人前人後還有兩幅麵孔呢。
當著外人的麵,一下就端起來了哇。
……
師尊偶像包袱重,在外頭放不下架子,問題不大,那她便配合他演著就是了。
退後兩步,時絨又繞到素仁的正麵來,自覺充當起師尊的人話翻譯小助手:“掌門師兄,師尊是放心不下我來的。聽說不少人前來提親,他老人家作為我的師尊,自然要過來看上一眼才放心。”
白亦眉毛動了下,對這個翻譯不甚滿意。
這話一說,倒像是他同意了擇婿,要在這群人裡頭選一個似的。
“原來是這樣!”
素仁恍然大悟,畢竟是親傳徒兒的終身大事,清慈道君會重視理所應當,“我也正要像師叔稟明這件事呢!”
乖徒兒時絨立馬上道道:“師尊,師兄坐下來談吧。”
素仁連連點頭:“好好好!”
……
畫像擺滿整張長桌,還擠不下。
素仁一一對照著畫像,詳細地給白亦講解對方的性情、家世、青雲榜排名等等信息。
他倆一個站著,講得認真,紅光滿麵。
一個坐著,聽得認真,麵沉如水。
唯獨時絨這個當事人被晾在一邊,神遊天外。
不知過了多久,白亦一句“時絨,你怎麼看?”把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時絨:“?”
她隨意一瞥,就看到畫像之中不少麵貌俊朗,豐神俊秀的。
可畫畢竟是畫,
她也瞧見了宴安的畫像。若說他本人是一百分的英俊長相,那畫中飄逸的長發和謫仙一般雪白的衣袍一撘,分數直奔著破表去了,越看越和師尊有幾分相似。
妙的是,這裡頭十之八/九,都是這樣式的。
也不知他們是清一色做的清慈道君高仿版自畫像,還是她看誰漂亮,都像是師尊。
時絨看花了眼。
慢慢道:“回師尊,我覺著看畫不如看人,反正以後都是同學,朝夕相處的。是好是壞,日久見人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