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崽讀書太忙,白亦平時會給她提前準備好帶去學堂的小書包。
除了筆墨和水、零食這些常規之物,若是上劍術課,偶爾還會備些傘啊,扇子和擦汗的帕子之類的。
絨崽從小對粉粉嫩嫩,少女心的東西不感冒,他倒挺喜歡給她買,家裡好不容易有個小姑娘,可不得稀罕著,多給她打扮打扮。
絨崽給他麵子,在家裡還會用一用,出了門,便隻會挑簡單素淨一點的東西。
前陣子,他不小心塞了把流雲小團扇到她書包裡,按常理來說,她定然是不會看一眼的。
結果她用著很趁手,上劍修課都會帶著。
在家琢磨“神識煉器”的時候,叉腰站在鍛造爐子邊上,也要搖上兩搖。
這是一個小小細節的改變。
但若配合著絨崽不經意說出的,或有心上人的隱秘心事,那就是個大大的問題!
固然,她有白月光大概率是上輩子的事。
但小概率事件也不得不排查——萬一真是在學堂裡頭朝夕相處,摩擦出火花來了呢?
白亦像是被偷了傳家寶的苦主,坐立難安。
主動攬下接送時絨上學的活,三不五時地趁機跑到沁園晃悠,暗中觀察。
……
時絨對他這一番行為有另一層的理解。
前日掌門師兄寄過來一封信件,裡頭是各族各門羅列的聘禮單子。
他倒是什麼話都沒說,但催促之意顯而易見。
拖了好幾個月了,清慈道君親傳徒兒的婚事到現在沒給外頭透一句口風,他作為中間聯係人,有點頂不住壓力。
師尊表麵對那張單子不屑一顧,隨手丟到一邊,第二日就開始接送她上下學了。
時絨悄悄撿起來一看:禮單備得誠意滿滿,她隨便挑個上頭的人嫁了,立馬就能變小富婆。
這也就罷了,有的還說婚後願意隨妻搬到浮華山常住,一起侍奉清慈道君。善待妻子,絕不會讓她有婆媳妯娌之間的矛盾。
時絨:“……”
好家夥,這才是打蛇打七寸?
擱師尊瞧了,能不心動?
……
說回這頭。
時絨“重傷”早退,回院子休息。
哼哼唧唧歪在床上,從肚子上抽出一塊軟甲來。
看著上麵清晰的拳印子感慨:“嘶,這拳真狠,隔著冰絲甲差點都給我打疼了。”
剛端了一杯漱口水進門的白亦:“……”
他立時偏開頭,衝她揮了揮袖子:“快快把那肚兜收起來,給人瞧見了多不好!”
時絨:“?”
什麼肚兜不肚兜的,這不是師尊自己給她的護甲麼?
在肚子上圍了一下,就成肚兜了?
看師尊避到一邊,一副寧死不從的樣子,時絨隻得聽話地把東西藏到了被子下頭:“好好好,我收起來收起來……”
師尊這純情度噌噌見長啊?
……
危機解除,白亦才肯進屋來。
把準備好的漱口水遞給她,讓她衝衝嘴裡的血腥氣:“雖說隔著護具,龍濉的一拳也不是好玩&#30...
340;,忘了上次你挨揍疼了多久了?”
時絨四仰八叉,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道:“一勞永逸嘛。不然就算平時放水輸給他,還得加做受罰的訓練,那樣會更累。”
還不如自己找個時間挨上一拳,受點小傷,不必參與內卷,還能空出時間來煉器。
這話題走向與他想象的不一樣。
白亦沉默了一會兒,唉喲歎著道:“你長這麼大,都沒怎麼受過傷,更不曾被人打過。唉,那龍濉都打了你兩拳呢,真是……”
時絨噗嗤噗嗤搖起她的小團扇:“啊?這不能怪他吧?”
第一次是天道的鍋,第二次是她自個撞上去的,龍族弟弟隻是個無辜的工具人罷遼,“弟弟挺乖的,怕是被嚇得不輕呢哈哈哈哈。”
那維護之情,溢於言表。
白亦垂下眸,搓了搓手指。
良久,笑著點頭:“嗯,你說得有理。”
演武場上,龍濉突然打了個寒顫。
心中猛悸,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攥緊了他的心臟。
龍濉:“??!!”
……
時絨一連請了三天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