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絨再次提議道:“要不然咱們還是彆體罰了。保證書,我寫保證書行不行?”
“……”白亦放下杯盞,“你不是說地坤榜榜單放了之後,就把靈劍給我,靈劍呢?”
……
竹影散落窗台,如洗空庭內晾著一壇明月,魚尾點過,偶生漣漪。
“那空聞大師好勸歹勸,要拿150積分和我換劍,可我說什麼都不肯,斷然不肯!”
時絨點上燈,將本命靈劍奉給師尊。
雖然不知他為何突然按下幻境的事又不處置了,但總歸話題能跳過去,對她而言是件好事,趕忙笑嘻嘻道,“我說我答應我師尊了,這劍得給他才行,不得食言。他見我如此堅持,這才沒勉強,還說若我反悔了,隨時還能找他再換取。”
美滋滋看劍的白亦愣了下,笑容微斂。良久低哼一聲,不樂意:“你就會拿我做借口。幻境的事是,這件事又是。”
時絨頭皮一麻:“……”
所以說就不能落把柄在人家手裡,指不定什麼時候翻給你看呢。
時絨規規矩矩站得遠遠的,滿臉的無辜:“彆的暫且不提,就說這劍,這劍最後不是給您了嗎?”
“當我不知道呢?”
白亦心寒地看她一眼,幽幽道,“你早說這劍是當嫁妝備下的。青雲學府地坤榜上的作品,哪怕是用不上,送出去也是一份榮耀,是一份重視的象征。你自己心裡花花腸子多,惦念著人了,想給他留東西,這我不管你。你倒好,當著空聞大師的麵就不敢說實話了,假裝孝道說是給我留的,可真行。”
時絨腦殼一歪:嗯?
原來師尊果真是知道嫁妝一事的。
但“花花腸子”和“惦念著的人”是什麼鬼,她除了他,還惦念誰了?
時絨摸了摸鼻子,“冤枉啊,我本就是打算——”
後頭的話沒敢再說出口。
有些事哪怕雙方心理已經跟明鏡似的,不開口點明,留白著也安全些。省得用詞太招惹人,平白像玄姣一樣,引來一段毒打。
白亦會意地撇嘴:得了吧,他要保管的時候,她提也沒提是嫁妝,是給他的。
這時候再來找補,不覺著太晚了些麼?
他一轉身,她又嚇得一抽。
“……”白亦簡直被這活寶氣笑了,“彆獻寶了,打量我不知道你這是故意裝給我看的,我幾時體罰過你?”
就連她小時候練劍不用功,吊兒郎當的混日子,白亦暗自心焦氣得不行,也不曾舍得罰她一下,向來都是哄著來的。
實在不行,或是乾脆嬌縱地應了她,或是在她麵前哭個兩聲,保管好用。
那玄姣能同她比麼?
她都占了他多少次便宜也沒見收斂過。就是看這次事兒大,滄明鏡都知道了,她弄得他當眾下不來台,和她一起社死,這才曉得怕了。
時絨:……我承認我有裝的成分在。
時絨不好意思地抿嘴:“這次是我連累了師尊,師尊是最和善的人了~”
白亦在乾坤囊中掏出一疊信件來,都是從各方發過來的嘉獎辭。
“你同時登了天乾地坤榜,這在人族史上還是頭一個。雲隱仙府掌門和不少世族的掌權者都給你寄來嘉獎信和一些物件。你立了大功,給雲隱仙府,給人族長了臉,這關頭我自然不會再同你計較什麼。”
時絨過了這道坎,大鬆一口氣:“謝謝師尊寬宥。”
她痛定思痛,指著天對著地,就要發誓:“我發誓,我以後一定——”
“閉嘴。”
白亦開口打斷了她第三次提及的“保證書”,幽幽,“誰讓你亂發誓了?”
白亦沉著臉,半真半假地恐嚇她,“咱們修真/界可不比你們星際,發的誓都會應驗。若是你自己達不成,那誓言便會滋生心魔,終其一生為其所擾。”
時絨:“?”
她是想發誓以後一定多多給雲隱仙府長臉啊,給師尊長臉,爭取多給自己弄幾個榮譽加身的保命符再作妖,這都不行的嗎?
時絨欲言又止。
白亦卻怕她再開口,伸手想將她翹起的兩根手指頭按回去。
指尖剛要觸上時絨,腦子裡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
“可您非要上來摸我,我這不是沒抗住嘛……”
白亦心尖一縮。
還是放任自己的指尖,壓住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