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班所有人上氣不接下氣:“……”
你看我們像能亂跑的人嗎?亂爬還差不多。
唯獨時絨一聽哨聲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毛巾擦了把汗,沒事人一樣轉身往寢室走。
閆寧看帝校生也躺了,便顧不得顏麵不顏麵了:“絨姐,絨姐搭把手吧,我真的起不來!”
時絨搖了搖手上的終端,施施然一笑:“我給你們叫了醫護,一會他們就來拿擔架抬你們了。”
“艸!”
“淦!”
“絨姐你太毒了!”
操場上響起alha們此起彼伏的咒罵聲,前一刻還麵如死灰,癱倒的眾人們紛紛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堪稱醫學奇跡現場。
醫護生基本都是oga,哪個alha願意像弱雞一樣癱在地上,被他們抬的?
那他們真的寧願去死。
時絨:嗬,讓你們瞎起哄。
……
時絨回宿舍洗了個澡,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出門。
正好遇見一步三顫,和舍友相互攙扶著,哎喲哎呦往宿舍走的閆寧。
閆寧看到她手裡的花束,眼睛頓時瞪得牛大,喃喃:“教官說了今晚不要亂跑。”
時絨:“去看個人,很快回。”
閆寧的舍友賊兮兮:“晚上查寢要我給你簽到嗎?”
閆寧這會兒已經回味過來今天時絨對他格外絕情的理由:多半是不喜歡被人議論和起哄她和二皇子的事,立馬轉頭訓斥舍友:“你傻呀,絨姐說了,很快回。”
時絨羞澀一笑:“我沒回就幫我簽吧。”
閆寧:“?”
絨姐,你好善變啊絨姐。
……
交換生的宿舍是單獨的一棟,一層住2人,一人一間單獨的套間,相當的寬敞舒適,一般是供給給前來軍校比賽的外校生住的。
交換生宿舍樓的監控嚴密,需要有交換生的身份卡才能進。
時絨給時亦打了電話,但他沒接。
時絨沒辦法,從外牆爬上了8層,直接從窗戶翻進了時亦的房間。
書房無人,隻有浴室裡有水聲淋淋,似乎是有人正在洗澡。
磨砂玻璃的浴室門模糊地勾勒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時絨抱著花待在原地雙眼發直地愣了片刻,心想,難怪他沒接電話。
她差點以為他是病暈過去了呢!
又怕自己這樣突兀出現,一會會嚇到他,於是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開門退出去。
在門口等了會兒,估摸他差不多洗完了,然後再整了整衣服,緊張兮兮地敲響了門。
……
哢嚓。
門被人從內推開了。
時絨舉著花:“鐺鐺~聽說你今
天不舒服請假了,我來看——”
話音驟然卡在了喉嚨裡。
時亦身上掛著一件寬鬆的浴袍,微微敞著領口,細膩如瓷的鎖骨若隱若現。墨色的長發顯然剛剛打理過,輕微濕濡的垂散下來。
而且……
他沒戴麵具。
那是一張足以讓人驚豔到失語的麵容,唇紅齒白,如出水芙蓉。
一雙漆黑的水眸潤濕著,眼尾鼻尖泛紅,似乎剛哭過,幽幽地望著她:“你來做什麼?”
時絨渾身一麻。
感覺自己被什麼擊中了,整個人瞬間口乾舌燥起來。
隱約感覺他這一張臉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
“我、你……”她險些失語,支支吾吾得憋了半天,“你很不舒服嗎?我怕你沒人照顧,過來看看。”
時亦紅著眼看她:“你還會在意我舒不舒服嗎?”
時絨:“?”她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人家情緒不對。
時亦眼眶濕潤起來:“你走吧,我不用你照顧!”
話是這麼說的,他卻敞開了門,自己轉頭往房間走去。
時絨站在門口愣了一會,麻溜進屋換鞋,把門上鎖。
……
時亦躺到床上哭去了。
時絨抓耳撓腮的,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是oga的那幾天?
肚子疼?
她顛顛兒跑去給他倒了一杯開水,坐到他床邊去:“要不然,你喝點開水?”
她聽到他嗓子有點啞,喝口開水可以潤潤喉。
時亦轉身背對著她,還是那句:“你走吧。”
時絨自知殷勤沒獻好,趕忙上網查了一下攻略,原來oga光喝開水好不了,得喝紅糖水。
於是起身準備轉去廚房找點紅糖,剛起身走了兩步,屋子裡的啜泣聲更大了。
時絨:“……”
您這是想要我走還是不想?
……
時絨放下水杯,繞到床的另一邊。
伸手撥開時亦的長發,露出他哭得通紅的眼睛,琉璃似的水眸無精打采地低斂著,有種純淨而脆弱的美感。
不僅如此,他還沒有貼隔離貼。
時絨喉嚨發緊,幻覺一般地感覺自己嗅到了輕微的香氣,讓人頭暈目眩。
她好像直進屋起,渾身發麻的症狀就沒有好過。
“你是不是看論壇了?”
時亦沒有正麵回應,垂眸沒有看她,吐出兩個字:“渣崽。”
“……”
明明她還沒分化,感覺不到空氣之中浮動的信息素,血液卻好像在體內燃燒起來了。
瘋了一般的喜悅,幾乎要衝昏她的頭腦。
時絨無辜問道:“所以您這是在吃醋?”
時亦張了張嘴。
然而不等他回答,時絨便低了頭,輕輕地吻住了他的唇。
末了,抬眸看時亦一眼。
他的眸子裡隻有深深的錯愕,並無抗拒。
時絨眉眼一彎,偏過頭,再次重重地吻了上去。
……
時絨從未體會過這種失控的感覺,腦中一片空白,全憑激蕩的情緒作祟地與他深刻地糾纏。
直到他的唇被她碾磨啃咬地發燙,頗顯可憐,方一點一點不舍地鬆開他的唇,下意識地轉頭想要去吻他的脖頸。
時亦朝後退了一下。
時絨心口
一緊,頓時一個激靈地清醒過來,訕訕:“抱歉!”
她尷尬地要從他身上起身,卻被人勾住腰抱了回來,按在了床上。
“你認真的嗎?”時亦嗓音低啞,眸色幽黑,深不可測,“你不要二皇子了?我這可不給你腳踏兩條船。”
時絨也能容忍oga偶爾的強勢,順從地躺在床上,長發鋪開:“我沒要他呀。”
伸手勾住他的後腦,笑著:“我就要你,行嗎?”
時亦眸底微微泛紅。
濃鬱的信息素刹那間鋪天而來。
饒是時絨這樣未分化的,幾乎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後脖頸的腺體都經不住感到微微的漲痛。
這是什麼等級的oga啊?
時絨想,他信息素這麼強的嗎?
嘶,以後可得賣力訓練了。
不然隻怕都滿足不了自己的oga了。
……
一整日的地獄式的體能課+一整夜的折騰,臨近四五點的時候,時絨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睡覺的時候姿勢豪放,本來還想和時亦親昵地貼貼,一翻身就自己滾到床邊沿去了。
她環在他腰身上的手一撒開,時亦便驟然驚醒了。
看了眼身邊的人還在,又默默地湊了上去,從後麵緊緊抱住她,片刻也不願意撒手。
纏綿地輕吻著她的脖子,低聲喃喃:“時絨……時絨……”
尾調之中,微微顫抖。
……
時亦今天淩晨在論壇上刷到時絨和二皇子的照片之後,便心梗到睡不著。
起來洗過一回冷水澡,人才冷靜一些,想她還沒分化,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大問題。畢竟時絨慢熱,要對一個人產生好感,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應該不太會做這樣出格的事情。
時亦自我安慰了一番,擦乾眼淚,才能繼續睡下,結果便做了一個格外真實的夢。
夢裡的時絨沒有在十九歲那年告訴他,她即將要身死的消息,他們那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見麵,是在她畢業的酒會之上。
她喝醉了酒,獨自一人從酒會的後門出來,靠在暗巷的牆邊醒神。
那一身貴氣的打扮和強悍的信息素將所有靠近的人驅離。
時亦原是要去給她一個驚喜的。
她總說想要見他,哪怕一麵都好。
可他的身份特殊,不適合出現在聯邦領土,更不適合出現在警戒嚴備的軍校之中。
所以一拖再拖,直到她畢業酒會這樣盛大、人員混雜的場合,才能露麵見她一回。
……
哢噠——
時絨靠在牆邊撥弄了一下火機,火星一閃,並沒有點燃她唇上叼著的那根煙。
時絨猶豫了一會兒,第二次摩擦火石。
藍色的火焰亮起,燒著了煙頭。
她蹲在牆邊深深嘬了一口,姿勢明顯是新手,還猝不及防被煙嗆到。
她氣憤地碾滅了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呸呸呸地連呸起來:“什麼玩意!”
說要借酒澆愁,那酒意上頭,衝得她頭疼。
抽煙吧,一股子嗆人的臭苦味。
時絨怎麼也想不通,她明明已經獲得了sss機甲師認證,也拿到了畢業證書,但家裡依舊不支持她造機甲,反而要讓她回第二軍區,做一支新艦隊的指揮官。
日後好一步步上手,接管第二軍區。
時絨是獨生女不假,但她還有一個堂姐,也是3s級的a
lha,且相當精明乾練,原本一直被當做第二軍區的接班人來培養。
時絨覺得這樣挺好,根本沒必要讓她回家接手第二軍區,完全是多此一舉,還會破壞她和堂姐之間的感情。
時絨抵抗過,自己四處發簡曆,想找個大型的機甲製造廠乾活,但時越都發了話,其他軍區誰敢收時絨?
再說,各區機甲研發的方向不同,最新型號都是各區自己的機密,不可能願意給時絨這樣的外人公開。時絨哪怕真的能研究sss級機甲,其研發成果,多半也不能給其他軍區專用,一定會分第二軍區一頭,那誰還會願意投資給她,做這個冤大頭?
要造sss級機甲的投入可不是區區幾百個億能解決的。
截止到她畢業典禮這一天晚上,時絨已經把其他七大軍區的拒絕函全收了一遍,氣得人都要炸了。
破天荒地放縱自己,在同學們的攛掇下,從酒會輾轉到夜場酒吧徹夜狂歡,被他們哄著連灌了好幾瓶酒,當場就醉了。
越喝越沒意思。
她一生要強,不想當著眾人的麵失態,偷偷躲到了後街,自己生悶氣。
……
巷子裡的亂七八糟的醉漢和混混看到她,十米開外便繞道走了,畢竟醉漢也是知道欺軟怕硬的。
時絨確保自己應該不會被人瞧見,趴到垃圾桶旁邊,抵著自己的上腹想吐,又吐不出來。
說想摳一下喉嚨吧,又想到自己的手剛摸過垃圾桶,怎麼都下不去那個手。
時絨渾身發燙,感覺酒精快要把她的腦子燒壞了。
眼前天旋地轉,人站在平地就像是踩在棉花上,自己就不穩起來。
她腳下一歪,差點摔了個狗啃泥,猝不及防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攙扶住了。
……
巷道很黑,她抬頭,看不清對方的臉。
隻覺得他挺高,有垃圾堆的陪襯,身上也格外得香。
時絨第一反應這是oga的信息素,因為對方的靠近竟然讓她的血液都有些躁動了起來。
身為alha的尊嚴讓她重新扶著牆站直身體,說了句:“謝謝。”
頓了頓,又善意提醒道,“你的隔離貼沒貼好吧,味道散出來了。”
在這樣的暗巷之中,一個渾身散發著香氣的oga,處境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
那人愣了一下,說不是:“這是阻隔劑的添加香,沒有oga信息素。”
嗓音清雅溫和,說不出的熟悉與好聽。
……
恰逢天上一道飛行艦閃過,尾部的探照燈從這一條暗巷劃過。
時絨腦子卡克,暈暈乎乎地看見他的臉,腦子裡除了驚豔以外,再無其他。
她活了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漂亮的oga。
但她是個有底線的人,不至於喝了酒就亂來,再次耐著性子勸他:“我沒事,這片兒太暗了,附近都是酒吧,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安全,趕緊回去吧。”
一個這麼漂亮的oga,敢來這種地方,膽子可真大。
他卻沒走。
默默蹲到了她的麵前:“你心情不好?為什麼?”
時絨沒有對陌生人傾訴的習慣。
三次元交心的好友隻有虞飛,星網上隻有時亦。
搖搖頭,沒吱聲。
暗巷裡安靜下來,隔壁突然傳來一點不可描述的聲音。
剛開始隻是低低的啜泣,後來慢慢轉急,還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讓alha輕點。
al
ha低哼怒罵著:“媽的,老子打一個月的工賺的錢,全交代在你身上了,你還敢跟老子提條件?”
時絨眸子一抬,正好和對麵的漂亮oga對上。
她終於想起隔壁是灰色地帶,紅燈區。
再看看麵前漂亮的oga,無話可說。
掏出一大把錢,往他手裡一塞:“以後手頭寬裕了,還是找個正經工作吧。”
時亦:“???”
時絨搖晃著往前走了兩步。
眼前突然一黑,血液瞬間沸騰起來。
時絨心裡一個咯噔:她的易感期好像提前到了。
……
即便時絨脖子上還貼著隔離貼,那紊亂失控的強悍的信息素依舊在一瞬間就席卷了整個暗巷。
sss級alha的信息素,對普通alha而言就像是從上而下、無可抵抗的碾壓,足夠讓人生不如死。
隔壁的動靜立馬停了。
alha跪在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
oga更是再這樣高質量的alha信息素的掌控下,變得渾身發軟,幾乎要被刺激得進入情熱期。
“你帶抑製劑了嗎?”
身邊那個清雅的聲音依舊平穩,“你的易感期怎麼會提前?”
時絨心裡疑惑了一瞬:他怎麼會知道我的易感期是什麼時候?
alha的易感期半年一次,距離上一次才過去一個月,她根本沒想過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