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最近怎麼老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啊。”寧星洲眨巴眨巴眼,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轉念一想又覺得挺正常,畢竟現階段,對方就隻有他一個朋友。
可是,作為遲早要離開的任務者,他不想要這種唯一。
“我當然不會討厭你的啦。”寧星洲坐直身子,手撐在凳子上連帶著身體轉了個圈,毫不避諱地與陸淵對視,眉眼彎彎地說:“不過,還是希望你能更受歡迎一點呀,不要總冷著臉,多交點朋友嘛。”
他的聲音儘可能地放軟,希望能減少些說教的意味。這些話他早就想跟陸淵說了,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
寧星洲很容易動感情,跟陸淵接觸這麼久,早就沒法單純把對方當成單純的任務對象看待,從心底,他也認這麼個朋友。
他希望他可以給陸淵帶來些許改變,不求對方站在巔峰,隻希望自己離開之後,對方可以和普通人一樣,固執而單純地為夢想奮鬥,閒暇時有三兩好友相伴,快樂地生活。
誰知陸淵並不領情,反而輕挑著眉,故意冷著聲問:“怎麼?這麼想把我推出去?”
寧星洲懵了一瞬,急急地擺手否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彆誤會!”
聽到對麵某人悶悶的笑聲,寧星洲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戲弄了。他頓時鼓起臉頰,沒什麼威懾力地瞪著對方,“乾嘛,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很好玩嘛?你幼不幼稚啊。”
他的臉頰因為微惱透著粉,秋後的陽光為他渡了層溫暖的光,更顯得容貌精致脫俗。
陸淵定定地望著他,腦海中驀地浮現出了四個字——秀色可餐。
他聳了聳肩,努力收回落在寧星洲身上的視線,漫無目的飄向窗外,聲音遊離,“好像在你麵前,我總會做些幼稚的事,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
“誒?”寧星洲敏銳地感到到了對方的情緒變化,特心虛地補充一句:“我也不是在批評你啦,幼稚點也蠻可愛的。”
陸淵聞言,忍不住低笑兩聲,他望著窗外那顆光禿禿的櫻花樹,語氣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虔誠與認真,“如果你希望我有所改變,我會努力做的。”
不再隨便打架鬥毆,也會努力嘗試收斂周身過硬的棱角。
……
晚上回家,陸淵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運動會發生的事情,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心情很複雜,沒有人可以傾訴。
失眠到淩晨,他終究是按捺不住彈起身,掏出自己前幾天在二手市場淘到的便宜智能機,折騰了半天,在論壇上發了一篇求助。
——總覺得同桌很可愛,沒事總是忍不住想要看他,這正常嗎?我們倆都是男生。
網友們對於這種情感問題總是特彆熱情,發出去沒幾分鐘就收到了好幾條回複。
1L:呃……同性戀?好惡心。
2L:哇,現實中的gay嗎?頭一次見到誒,腐女表示喜聞樂見嘻嘻。
3L:樓主是喜歡你同桌吧?沒什麼不正常的,不過同性戀蠻難的,樓主做好心理準備。
4L:暗戀?哦豁,樓主加油!拚一拚,搏一搏,同桌變老婆!
他喜歡寧星洲嗎?
陸淵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目光落在那句“同性戀”上,久久回不過神。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
是的,他喜歡。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注意力總是落在寧星洲身上,為什麼他看到寧星洲對彆人笑會覺得不舒服,為什麼今天跳高時,他會升出那般古怪而齷齪的想法。
黑暗中,隻有手機屏幕閃爍著微光,將他的五官映照得森詭。他的手掌抵住額頭,腦海中回想起白天的場麵,血液不受控製地沸騰,心跳也快得不像話。
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
“叮咚”一聲,手機提示收到一條私信。
請叫我紅娘:啥也不說了,自己看吧。這種質量的視頻我手裡還有很多,有需要儘管問我要,價格好商量。
陸淵看著對方扔來的視頻文件,猶豫了幾秒,還是點開看了。
結果沒想到一點開就是兩個男人為愛鼓掌的勁爆畫麵,奇怪的叫聲讓他頭皮一麻,差點沒手滑把手機扔出去。
陸淵黑著臉刪除視頻,順便把發私信的人拉為黑名單。
做完這些,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強迫自己彆想些有的沒的,快點入睡。可是人的思緒很難控製,越是不願多想,越是容易胡思亂想。
他忍不住去想寧星洲對他是什麼感情,隻是純粹的朋友嗎?那如果他順著本心去追,會不會最後連朋友都沒法做?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意識模糊之際,恍惚中升起一種荒唐又羞恥的想法——同桌的喘·息聲,比視頻上的雞叫好聽一百倍。
許是受睡前看的東西影響,他做了個無比香豔的夢。夢裡的同桌被他壓在身·下,臉色一片潮紅,衣服半遮半掩,紅潤的雙唇不停地吐出細碎曖·昧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