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數學老師已經開始講題了。這節本來是體育課,但據說體育老師生病了,數學老師才來代上一節。
等寧星洲落座,陸淵微微側過來些,壓低聲音問:“班主任找你乾什麼?”
寧星洲盯著數學老師,趁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解題步驟的時候,他飛速湊到陸淵耳邊,用氣音說道:“有人舉報我倆搞對象。”
綿軟的呼吸掃在耳廓,讓陸淵有一瞬間的僵硬,對方說出的話更是讓他手下一滑,在數學書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斂去胸口傳來的不安與震顫,漫不經心地反問:“是麼?誰這麼無聊?”
“不知道,老師沒說。”寧星洲撇撇嘴,視線掃視了一圈班裡的同學,基本能猜到是誰告的狀。但他不想有太多爭執,並未點破。
陸淵捏緊手中的筆,莫名有些緊張,“那……你怎麼說?”
“當然是很認真地否認啦!就因為我們關係好就傳謠言,也太莫名其妙了。”寧星洲撐著下巴,視線飄過前排某個女生的背影,臉頰鼓起,有些鬱悶地說道。
這個時期的她們正值花季,最是青春恣意的年紀,怎麼總愛搞些有的沒的小動作。
同時,他也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平時跟陸淵的相處太無所顧忌,才落了彆人話柄。可是他們似乎也沒做什麼僭越的事吧?
他偏頭看了眼陸淵線條鮮明的側臉,驀地想起幾分鐘前的那一幕,他頓時呼吸一窒,莫名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他抵抵同桌的胳膊,嗔怪道:“你也是,彆總是開奇怪的玩笑,稍微保持點距離嘛,被彆人聽到了指不定怎麼想我們呢。”
陸淵漫不經心地轉著筆,久久沒應。心情很複雜,不知該開心還是難過。
寧星洲顯然沒有多餘的想法,但他不一樣。心中住著人,就注定無法像寧星洲那般坦坦蕩蕩,那些玩笑究竟是不是玩笑,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同桌沉默的時間太久,寧星洲隱約感受到了對方略顯低迷的情緒。
不高興了麼?
寧星洲懵了瞬,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對方情緒變化的可能性。誤以為他想要拉開距離,傷心了?或者是因為彆人的非議而要改變自己的行為,不爽了?
這麼想著,他有些後悔先前說出口的那句話。有問題的本來就是那個舉報的人,又不是陸淵,雖然他是打趣意味的責怪,但難免會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不是在怪你啦……”寧星洲拉拉同桌的校服袖口,趕緊補救,“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隨她們說去,反正我們不心虛。”
陸淵雙唇崩成一條直線,眸光晦暗不明。
半晌,他才側眸看向同桌,悠悠開口:“那如果……我心虛呢?”
作者有話要說:實不相瞞,我存稿快要告罄了_(:з」∠)_
順便,兒童節快樂呀!今天評論區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