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洲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有點懵,但他卻沒躲開,隻是奇怪地瞥了祁淵一眼,心臟不安分地跳動著。這人笑起來,和記憶中一樣溫柔。
“說吧,找我究竟有什麼事?”祁淵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也不知是不是被寧星洲傳染了,連聲音都變得溫柔許多。
“咳,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有超能力來著,有時候會做一些預知夢。”寧星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預想過許多與祁淵接觸的可能性,甚至想過進入娛樂圈,再慢慢與祁淵產生交集,可現在時間太緊了,他必須趕在下一次事件發生之前,獲取祁淵的信任。
而現在距離下一次事件發酵,不過兩天的時間,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改變未來走向,少不了劍走偏鋒。
如果祁淵這邊實在不行,他也就隻能主動接近那個經紀人,嘗試著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跟那幾個人渣正麵交鋒,畢竟他並不擅於心計,獨自跟那幾個陰險小人折騰,難保不會翻車。
“……”祁淵靜默半晌,垂眸望著寧星洲精致的臉蛋,忍不住問:“你今年多大了?”
還超能力呢?明明就是中二病。
狐疑的目光和調笑的口吻擺明了是不信,寧星洲瞪了祁淵一眼,板著臉佯怒道:“我可不是在開玩笑,一周前我剛做了一個夢,夢到哥哥被一個禿頂的男人和孫瀟曦聯手陷害了,被各種全網噴,我本來也沒當回事,直到兩天前……事情真的發生了。”
他的語氣太過認真,讓祁淵有種對方所言非虛的感覺。而且,他那位背後捅刀子的“好兄弟”,可不就是禿頂麼?昏迷醒來後身邊的那個女人,也正是女星孫瀟曦。
孫瀟曦成天在網上哭訴博眼球,路人知道她並不奇怪,可他那“兄弟”卻是藏得極深,這次事件也從未公開露麵,這個靚星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很玄幻,但事實擺在麵前,似乎由不得他不信。隻是……
“我又怎麼能確定,你知道這些是因為預知夢,而不是我那‘好兄弟’的幫凶呢?”祁淵嘴角掀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兄弟”幾個字咬得極重,眸光透著噬骨的冷。
寧星洲被他駭人的氣場嚇了一跳,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大腦當機了一瞬,一時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證,隻好委屈地耍著無賴:“我是你忠實粉絲誒,怎麼可能會害你嘛。”
“……”祁淵呼吸一窒,對上那雙似嗔非嗔的眸子,莫名產生一種做錯事的感覺。他從不懼與人對峙,但對上這個小家夥,卻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行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你找上我,似乎也晚了吧。”
祁淵微微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對方,注意到對方臉上露出認真嚴肅的神情時,他心裡一突,有種不祥的預感,“不要告訴我,你又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寧星洲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給祁淵點了個讚,“不愧是我偶像,一猜一個準。”
“……”這該死的第六感。
“如果哥哥願意相信我的話,一定要小心那個經紀人,我夢到那個經紀人給哥哥扣了一頂癮君子的大帽子,應該就是這兩天,千萬千萬要防備著!”寧星洲一臉嚴肅地說著。
這場事件是一道坎,如果能阻止後續悲劇的發生,祁淵也就不會黑化成冷血的反派角色。不管祁淵信不信他,經曆了這麼一出,至少可以在祁淵心裡埋下一顆猜疑的種子。
有了戒備心,那個辣雞經紀人想得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原劇情中經紀人騙走巨款的事情隻是一帶而過,具體情況寧星洲並不清楚,所以他著重提了一下毒·品的事情。這種敏·感的警示,容不得祁淵不重視。
“經紀人麼?”祁淵垂下眼眸,眸底染上一層晦暗不明的墨色。
其實最近他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隻是自欺欺人地不願意去相信。畢竟,這個經紀人是他昔日同學,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年了。
經紀人有困難時,他從來都是能幫則幫,不知借了多少錢給對方,到頭來竟也換不得好麼。
他聳了聳肩,望進寧星洲的眸子,低低地笑了起來,“我和他都認識十幾年了,若被你一個陌生人三言兩語就離間了,豈不是變相證明,我以前看人都是瞎了眼?”
他的話看似在質疑,語氣卻意外地輕鬆,自嘲意味十足。寧星洲心裡清楚,這家夥嘴上不承認,其實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
寧星洲也不生氣,隻是一臉同情地拍了拍祁淵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現在治治眼睛,還算為時未晚。”
若不是識人不清,原劇情又怎麼會發展成那般無法挽回的局麵。他覺得前期的祁淵不僅眼睛不好,還腦子不好。
“……有這麼說偶像的麼?”祁淵被對方那認真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敢情這個可愛的小粉絲是真情實感地覺得自己眼神不好,那同情的小眼神是怎麼回事?
“對了,你叫什麼?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名字呢。難不成……叫你靚星?”祁淵說完,不知想起了什麼,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了一圈,嘴角掀起一抹似有似無地笑意,“確實挺靚的。”
話語中揶揄意味十足,寧星洲覺得自己尷尬症都要犯了,之前起名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怎麼現在被人用這種語氣叫出來,感覺這麼羞恥呢。
他選擇性地無視掉對方最後一句話,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寧星洲,寧願的寧,星星的星,五洲的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