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要經曆好多世界,每個世界待上兩三年的話,那等他回到現實世界,不會就變成一個老頭子了吧?
“每個小世界和現實世界比例不一樣噠,除了不可抗力影響,建議宿主大人在小世界停留時間最長不要超過兩年。”229解釋道。
“兩年啊,那還好,時間充足。”寧星洲鬆了一口氣,莫名緊張起來的情緒也漸漸平穩下去。
大約打從心底,他就有點舍不得就這樣離開祁淵,隻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
祁淵斷斷續續拍了一天的戲,因為有夜景打戲,一直折騰到很晚才收工。等他們返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好在第二天休息,他們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
在停車場,寧星洲不小心撞上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對方戴著口罩和帽子,隻露出一雙陰沉的眼睛,行蹤頗為詭異可疑。
他低垂著腦袋,雙手插在兜裡,偶然對上視線,連帽男人眼中的嫉恨壓根就藏不住。寧星洲心中警鈴大震,猛地大喝一聲,想要攔住對方,誰知那奇怪的男人反應還挺快,腳下就像是抹了油一般,跑得飛快。
“那個家夥,搞什麼鬼呀。”寧星洲望著那個矮小男人的背影,心裡很不踏實,“彆是給車動了手腳吧?麻煩哥哥等等,我檢查一遍再走。”
“嗯,我跟你一起吧。”祁淵說道。
寧星洲對車子的配件並不在行,最後還是祁淵將車子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
寧星洲則是趁著這個空擋調出監控查了一遍,發現那連帽男人除了在這輛車麵前瘋狂比中指唾罵一通之外,並未乾其他的事。
敢情是遇上神經病了?寧星洲心中備感無語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幸好不是故意破壞車輛的人,虛驚一場。
但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的不安感依舊難以消散,卻又摸不清源頭。
“要不待會還是我來開車吧,夜路不是很好開。”祁淵見寧星洲緊張兮兮的樣子,出聲提議道。
“才不要!我可以的!”寧星洲感受到了說淵的懷疑,氣鼓鼓地回道:“哥哥才是忙了一天,再開車的話多累呀。好不容易能有件幫哥哥分擔的事情,哥哥不準跟我爭。”
彆人家助理都是在藝人麵前各種忙前忙後,他和祁淵完全就反過來,與其說他在負責祁淵的生活起居,倒不如說是祁淵在照顧他。
難得有件他可以做的事情,他當然要好好表現表現,他視力很好,夜間開車也不是很難,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
“那好吧,路上慢點開,等回去之後我給你放鬆放鬆。”祁淵拗不過他,便隨他去了。
寧星洲聞言眼前一亮,瞬間就明白祁淵是準備幫他按摩按摩,也不知祁淵從哪學的手藝,按摩技術特彆好,每次弄完都覺得神清氣爽,睡得特彆踏實。
寧星洲眉眼彎了彎,笑得很開心,“我這個助理當的,待遇也太好了點吧?”
作為一個助理,卻能享受到偶像的親手按摩,怕是在娛樂圈內沒有第二個了吧。
祁淵輕笑一聲,微微側過身,目不轉睛地望著寧星洲,壓低聲音道:“覺得待遇好的話,乾脆……以後一直跟著我?”
車內環境封閉,本就低沉的嗓音更顯性感磁性,似乎是拿捏住了寧星洲的聲控屬性,兩人獨處時祁淵總愛壓低聲音說話,話語中的暗示意味十足。
寧星洲悄悄紅了耳根,卻偏頭避開了對方火辣辣的視線,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祁淵總想從他嘴裡套出些莫須有的承諾,可寧星洲到底是心虛,完全不敢應。
他張張口,也不說好或不好,將對方的問題含糊了過去,“知道了知道了,我要專心開車啦,哥哥彆乾擾我。”
說著,他將車內音樂的聲音調大了些,以此掩飾被祁淵撩動得有些不穩的心跳。
從劇組回去的路上要經過一個環海大橋,路上隻有零星的車輛,寧星洲卻開得相當小心翼翼。
隻是他再小心,也難以預料到突發狀況。
行駛至某個彎道,對麵原本正常行駛的車輛卻突然變換車道,與他相對行駛,甚至故意打開了遠光燈,刺目的白光瞬間侵蝕了他的視線,什麼都看不清楚。
寧星洲心裡一慌,刹車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憑借著潛意識急打方向盤回避。
駕駛員在遇到無法避免的危險時,出於自保,總是會習慣性地向左急打方向盤,但是寧星洲腦海裡麵想的卻是副駕上祁淵的安危,所以千鈞一發之際,他選擇了向右急打方向盤,儘可能地保證祁淵的存活率。
“嘭”地一聲,伴隨著車窗震碎的聲音,寧星洲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車身撞擊帶來的暈眩感讓他幾欲作嘔,但除此之外,他似乎……並無大礙。
滴答——
脖頸間的溫熱觸感讓寧星洲回了神,鼻腔間隱隱能嗅到一股血腥味,短暫的恍惚之後,寧星洲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車窗破碎的瞬間,祁淵瘋了似的撲向他,將他牢牢護在懷裡,在安全氣囊和這個人形肉盾的保護下,他竟是一點事也沒有。
隻是……
他顫抖著手,摸向祁淵的後背,卻隻摸到幾片碎玻璃和一片濡濕。
寧星洲全身一抖,克製著想要嚎啕大哭的崩潰情緒,艱難地帶著祁淵離開了那輛破舊不堪的車,撥打了急救電話。
祁淵傷得很重,就連原本英俊非凡的臉上都埋著幾塊玻璃碎渣,他的意識已經飄遠,眼皮似有千斤重,卻他仍憑借著過人的意誌強撐著,直到確認寧星洲沒有大礙,他才艱難地扯起一抹笑,“你沒事……就好。”
祁淵的聲音飄忽得像是從天際傳來,卻像一記重錘,重重地砸在寧星洲的心上。
明明自己都傷成這樣了,卻還惦記著他。
寧星洲顫抖著握住祁淵的手,瞬間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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