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是重要的案子,又由於熬了一夜,他原本對這事就沒怎麼上心。當時,他是把東西交還給對方之後才注意到那塊表,根本沒抬起頭來看過對方的樣子。
“我真想不起來了……”警察看著廖家珺,膽戰心驚的道:“那個……這塊表涉及到什麼重要案子嗎?”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廖家珺瞪了警察一眼,轉身回辦公室了。
此時此刻,蒼浩和周大宇還站在警局門口發牢騷,怨天怨地互相怨,最後隻能悲哀地承認自己太倒黴了。
兩個人一直目睹著刑事偵查局把所有在押人員轉移,蒼浩看到了小婉,但小婉始終低著頭,卻沒注意到蒼浩。
“走吧,彆在這耗著了……”蒼浩長呼了一口氣:“熬了一夜,肚子早餓了,找個地方打點食!”
蒼浩正說著,一個人從警局走了出來,正是那位花和尚。
“哎呦,是你們啊。”這個花和尚倒是自來熟,看到蒼浩和周大宇,馬上過來打招呼:“你們什麼時候出來的?”
“有一會了。”蒼浩忘了和尚一眼:“你怎麼剛出來?”
“我是未遂,根本沒進去,否則就出不來了。”花和尚長歎了一口氣,非常遺憾的道:“其實他們早就應該把我放了,可是非要讓我單位領導來領人,我用了兩個小時才證明其實我自己就是我單位的領導。”
蒼浩有點好奇:“你什麼單位?”
“請多多關照。”花和尚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來兩張名片,分彆給了蒼浩和周大宇。
名片上麵印著多林寺主持、多林文化傳播有限公司ceo、多林文化研究總會會長、多林醫藥保健品廠廠長……長長一串頭銜後麵跟著四個大字“不信禪師”。
“不信禪師……你挺牛啊!”周大宇被震驚了,或者說被雷到了:“你管理這麼多機構,手下得有多少人啊?”
“這個嗎……”不信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事業剛剛起步,一切都在草創期,所以從簡。”
蒼浩更好奇了:“簡到什麼地步?”
不信禪師鄭重的道:“其實……就我一個人。”
周大宇驚呼:“我擦!皮包公司啊!”
“不要這麼說。”不信禪師輕輕擺擺手:“是未來的超級跨國企業,是文化產業的翹楚,必將引領華夏文化複興!”
“你說的這些都是遠景規劃,等到全世界人民都能吃上米飯喝上肉湯,再說也不晚。”蒼浩瞥了一眼不信禪師,試探著問:“你這些公司都是空殼,這個多林寺總該有幾個和尚吧,你這事要是傳回寺裡得讓大家怎麼看你?”
不信禪師微微一笑:“多林寺也隻有貧僧一個人。”
蒼浩同樣驚呼了起來:“你這個多林寺……不會是個路邊攤吧?”
“當然不是。”不信禪師正色道:“多林寺曆史悠久,在海山寺附近。”
海山寺是廣廈最有名的旅遊景點,自身是一個有千年曆史的古刹,不過那裡並非隻有海山寺這一座寺廟,附近還有幾座不知名的小廟。蒼浩沒聽說過多林寺,不過在海山寺那一帶是有可能的:“不管怎麼說,我們凡夫俗子出來找樂子情有可原,你一出家人乾這事好像不太光彩吧!”
“怎麼不光彩了?”不信禪師把眼睛一瞪:“我告訴你,我不是去尋歡作樂,我是去給失足婦女開光,隻可惜那些警察沒文化!”
碰上這麼個極品和尚,蒼浩還真有點哭笑不得:“算了,我不跟你說這個了。”
“說,一定要說。”不信禪師雙手合十,口誦佛號:“二位施主可曉得,出家之人最重要的功課是破執,何謂破執?就是破除偏執,何謂偏執?就是世間一切約定成俗的規則,包括主觀上的和客觀上的。主觀上的規則是我執,客觀上的規則是法執。世間凡夫俗子皆認為出家之人不能近女色,這正是法執,我須破法執,方能證道!”
這一番話說的還真有點道理,蒼浩差點拿出十塊錢塞他口袋裡:“你還真是高僧啊。”
“那當然。”不信禪師一拍胸膛:“我可是哈佛畢業的。”
“美國大學還教這個?”
“不是美國。”不信禪師搖搖頭:“哈佛……哈爾濱佛學院。”
後來蒼浩才知道,不信禪師當初行騙混不下去了,靠著當年在佛學院打雜學過一些經文,於是淘寶了一件袈裟開始冒充出家人。來了廣廈後他發現多林寺很是不錯,就想辦法氣走了其他和尚,然後自封主持。
周大宇想起一件事,插嘴問了一句:“話說那個女警察為啥打你?”
“說來話長……”不信禪師悲歎了一聲:“其實,這些日子我經常去天雨樓開光,那裡的失足婦女非常歡迎我,所以經常扮成各種身份。有時是個學生妹,有時候是護士,有時候是空姐,有時候是白領……彆有情趣,彆有花樣,你懂的。”
蒼浩點點頭:“然後呢?”
“昨晚,我推門進去發現是個女警察,興奮得過了頭,瞬間脫了光光,然後直接撲了上去……”不信禪師無奈的一笑:“然後……你們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