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你以為隻有我們這麼乾嘛?”不信禪師翻了翻白眼:“千年古刹,大張旗鼓做生意,開光燒香明碼標價,想燒頭香更是天價。至於那些去燒香的,其實連一本完整的佛經都沒看過,無外乎就是求個福報。給佛祖燒柱香,佛祖保佑我升官發財,其實這不是信仰,這是交易。大家都已經商業化了,既然彆人做得,為什麼我們做不得?”
蒼浩有點吃驚:“彆說你還挺有見地的嗎!”
“真正信佛的人,修的是來世,修的是他人。這樣的人早已破我法二執,做事不流於形式,心存善念,廣種福根。”頓了頓,不信禪師又道:“凡是修現世,修自己的,其實都是在做交易,有需求必然就有供給,這是最起碼的經濟學規律。”
“給失足婦女開光,陪貴婦雙修,凡事隻談錢……”蒼浩搖搖頭:“換句話說,你不騙,也有彆人騙,對吧?”
“至少我是有真本事的。”不信禪師拿過一個盒子,裡麵裝著兩個精致的黃色小瓶:“如果我沒本事,能找來這麼好的乾隆琺琅彩人物橄欖瓶嗎!”
“多少錢?”
“五十二萬。”
“好。”蒼浩毫不猶豫的開了一張支票:“話說你抽了多少回扣?”
不信禪師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真沒有。”
“這個可以有。”蒼浩瞥了不信禪師一眼:“隻要東西保真,我不反對你多賺點,彆太過分就行。”
“妥了。”不信禪師拿過支票,興衝衝的道:“跟著浩哥有肉吃,放心好了,我這人不貪!”
“那就好。”蒼浩點上一根煙,隨口問道:“對了,格桑剛才管你叫二哥,這麼說你們還有個大哥?”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光屁股娃娃,後來成了拜把子兄弟。反正都在外麵混,就是混得門路不一樣,格桑密宗,我顯宗。”不信禪師說到這裡,表情變得很鄭重:“但我們大哥可不一樣,那是真正的高人……高人啊!”
“什麼樣的高人?”
“幾句話說不清楚,有時間我介紹給你。”
“這個人現在哪?”
“格桑過去混京城,問題是京城的仁波切太多了,就跑來廣廈開辟新天地。既然我們哥倆已經聚到一起,估計大哥過不了多久也會來……”頓了頓,不信禪師很鄭重的又補充了一句:“我大哥真的是高人啊!”
不信禪師對大哥稱讚不絕,讓蒼浩對這個人產生了些興趣。
但不信禪師對自己大哥的事情卻也知道不多,不管蒼浩怎麼問,也再說不出來什麼,隻是認定大哥料事如神。
離開多林寺,蒼浩剛回到觀海名邸,一輛帕薩特停在蒼浩前麵。
開車的是一個年輕女孩,一襲秀發如瀑布般傾泄到腰際,眼睛上戴著一副碩大的太陽鏡。上身是紅色露背吊帶衫,脖頸大半露在外麵。肚臍上鑲著一顆鑽,也不知道怎麼弄上去的。
太性感,太誘人,蒼浩有點懷疑是不是東莞那邊過來的。
女孩衝著蒼浩微微一笑:“你就是蒼浩蒼經理吧?”
“你是哪位?”蒼浩不住的尋思,自己隻做過一次大保健,這女的是怎麼認識自己的。
“我叫馮莎。”
“是你……”蒼浩一愣,原來她就是井悅然的那個閨蜜,李文厚的婚前泡友。
“方便聊幾句嗎?”
“好啊。”蒼浩大大方方上了車,頓感車裡有著濃鬱的香味,這個馮莎在身上潑了太多香水。
馮莎斜眼看著蒼浩:“我想和你聊幾句,方便嗎?”
蒼浩微微一笑:“我都上了你車,你說方便嗎?”
“我差點聽成‘我都上了你’……”馮莎咯咯笑了起來:“太曖昧了。”
蒼浩覺得,不是自己的話太曖昧,而是馮莎擅長玩曖昧。
兩個人剛見麵,馮莎隻是幾個眼神和幾句話,就搞得蒼浩有些蠢蠢欲動,也難怪李文厚把持不住。
蒼浩聳聳肩膀:“真正乾了這事的不是我,而是李文厚。”
“看起來你知道所有事情了。”馮莎突然臉色一變:“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
“你想說什麼?”沒等馮莎說話,蒼浩又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的?”
馮莎反問:“李文厚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