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今天不妨說清楚了。”蒼浩冷著臉,一字一頓的道:“我告訴你,張玉傑,我尊敬你喊你一聲張總,不尊敬你罵你幾句也是有可能的。你最好彆逼我爆粗口,否則官司打到姚總那邊,他未必袒護你。”
眼看蒼浩要翻臉,張玉傑有些受不住了:“你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蒼浩指著張玉傑的鼻子:“我再告訴你,我討厭彆人像防賊一樣盯著我,你要是對我實在放心不下,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反正我已經知道全盤計劃,不管是告訴曹雅茹還是其他人,都會重重犒賞我,”
“你……真要當叛徒,”
“ 你逼的,”
“我……”張玉傑權衡利弊,最後擠出一絲笑容:“你誤會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到底幾個意思,以後跟我說話,最好注意態度,”丟下這話,蒼浩轉身就走,回了自己辦公室後第一件事就是撥打關威的手機。
但是,關威那邊卻關機,蒼浩隻能把號碼給趙軒,叮囑道:“務必找到這個人,”
“放心好了。”歎了一口氣,趙軒又道:“不過,我有點擔心……”
“什麼,”
“他掌握了這麼重要的情報,逃匿起來肯定是要找機會把情報賣給姚軍輝或者曹雅茹,他完全可能通過公用電話給這兩個人打過去。我倒是可以監控姚軍輝和曹雅茹的電話,但要做一些技術上的工作,隻怕時間上來不及……”搖搖頭,趙軒又道:“更重要的是,他還可能采取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乾脆大搖大擺走進你們公司。眾目睽睽之下,你根本不敢把他怎麼樣,他完全可以當麵把事情說出來。”
“第一種可能,我倒是不擔心,因為他要的是錢,如果在電話裡把一切都說出來,他憑什麼保證對方一定會付款。所以,我估計他必定要求一手交錢一手提供信息,換句話說也就是用電話把姚軍輝或曹雅茹約出去。至於第二種可能……”頓了頓,蒼浩無奈的道:“這個確實很頭疼,就看關威這個人有多大的魄力了,”
同一時間,在曹誌鴻的辦公室裡,曹家父女溝通了一下近期的工作。
隨即曹誌鴻話鋒一轉:“鄒峰的事你怎麼看,”
曹雅茹的神色有些複雜:“人都已經死了,還能怎麼看,,”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不要跟這個人走得太近,他做的事情太危險。”歎了一口氣,曹誌鴻頗為欣慰的道:“幸虧如今沒牽扯到你,”
曹雅茹笑著搖了搖頭:“爸,我倒覺得,是你看這件事的態度太不成熟,”
曹誌鴻沒想到女兒會這樣指責自己:“我,怎麼不成熟,”
“人都已經死了,當然怎麼說都行了,反正他也不會從棺材裡站出來反駁。”輕哼一聲,曹雅茹又道:“鄒峰在政治上有很多對手,這一次鄒峰徹底完蛋了,嚴月蓉之流肯定要潑汙水,”
曹誌鴻發現自己還真沒辦法反駁女兒:“這……”
“這就是政治。”曹雅茹搖了搖頭,又道:“在政治麵前,正義算什麼,人命又算什麼,爸你不該不懂這些道理,”
“你真這麼想,”
“當然。”曹雅茹點點頭:“進一步來說,就算所有這些指控全部成立,又當如何呢,鄒峰治下的廣廈治安是不是得到大幅改善,是不是有很多人擁護他,他是不是從來不貪汙,……對了,說到這裡,我很欣慰的一點是,他的政治對手可以指責他任何事,就是不能指責他貪腐,”
“那是因為足夠有錢,如果他是一個窮二代呢,他會不貪不腐,”
“這種不可能成立的假設還是不要說出來了。”曹雅茹又搖搖頭:“如果他果真是窮二代,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上嗎,爸,你見多識廣,實話實說,在這個社會上做任何事,真的隻能憑借個人能力,能力之外的資本真的等於零嗎,”
“這倒是。”曹誌鴻歎了一口氣:“媒體經常塑造一些正能量典型,某人出身貧寒卻靠著自己能力獲得怎樣的成就,其實這些人都有著彆人看不到的背景。這些都是假的,目的不過就是讓彆人誤以為,這是一個可以公平競爭的社會。”
“所以,我不認為鄒峰作為富二代有著某種原罪,我還覺得如果富二代們多從政反而可以極大程度上減輕貪腐。”
“你就這麼喜歡鄒峰,”
“不,我不喜歡他。”曹雅茹緩緩搖搖頭:“我隻是很欣賞他,也讚同他的價值觀,隻要為了達到某種正義的目的,手段可以忽略不計。反倒是嚴月蓉這種人,為了一己之私而毀滅了一個年輕有為的新星,實在可恨。”
“聽我說,目的固然重要,但手段同樣重要……”
“不要說這個了。”曹雅茹打斷了父親,站起身來:“我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去做,鄒峰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隻是等著看嚴月蓉會搞出什麼花樣。那些盲目指責鄒峰的人,也許不久之後會驚訝的發現自己迎來了一個還不如鄒峰的人,隻是到時他們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曹雅茹出去了,曹誌鴻隻能繼續處理工作,接下來各部門主管要向曹誌鴻做彙報,然後曹誌鴻彙總出公司季度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