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卻是想要放過快刀手,但沒有人肯定,快刀手是不是想放過蒼浩。
這個時候,快刀手很可能把刀撿起來,從背後刺向蒼浩。
所以,隻要他有一個不軌的舉動,趙軒等人馬上就會開槍,當場把他打成馬蜂窩。
這場決鬥,蒼浩已經贏了,如果快刀手自己想要作死,這就已經不關榮譽什麼事了。
蒼浩絕對不會蠢到轉身繼續跟快刀手交鋒,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用一堆子彈來解決比較好。
蒼浩回頭看了快刀手一眼:“你不走嗎,”
快刀手聽到這話,生生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說什麼了。
他沒有從背後襲擊蒼浩,而是撿起了刀後,踉蹌著腳步走向寺門。
眼看著快刀手就要出去,蒼浩突然喊了一聲:“等等。”
快刀手垂頭喪氣的轉過身來:“你改主意了,”
“那倒沒有,隻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蒼浩說著,脫掉了上衣,這時快刀手才發現,蒼浩滿是疤痕的身上有很多傷口。有幾處還綁著繃帶。
“這是……”
“前幾天打了一仗,身上受了不少傷……”蒼浩重新把衣服穿上:“住了一周院這才剛出來。”
快刀手剛才臉色發青,這一會變黑了。
蒼浩身上有傷,仍然贏了,如果蒼浩剛好處於最佳狀態,自己又會如何,快刀手不敢想象。
“之前這場戰鬥,跟大名鼎鼎的鄒市長有關,很幸運我贏了,鄒峰的爺爺這會應該已經下地獄陪鄒峰喝稀粥了。”聳聳肩膀,蒼浩淡然道:“周大宇很清楚這場戰鬥,你不妨把今天你我決鬥的結果也告訴他,看看他作何反應。”
“我……要說還是你自己說……”快刀手冷笑一聲:“我不做傳聲筒,”
“好吧,說不說隨你。”蒼浩吐了一個煙圈:“不過,我還有幾句話,希望你能記在心裡。”
“什麼,”
“你是個血性漢子,這個我很欣賞,但你對‘榮譽’這個詞的理解有偏差。”又抽了一口煙,蒼浩告訴快刀手:“打倒所有對手,能證明你很強大,但與榮譽無關。榮譽是當你麵對對手的時候,像個男人一樣正麵把他打倒,而不是背後捅刀子,”
快刀手打斷了蒼浩的話:“這你可以放心,等我捅你的時候,一定會看著你的臉。”
蒼浩對快刀手的話無動於衷:“還有,榮譽並不建立於殺戮的基礎上,而是在於有多少人尊敬你。”
“你彆跟我玩以德服人這套。”
“我不相信以德服人,我相信以直報怨。也就是說,你踢我一腳,我還你一拳,這才是正理。”蒼浩往前走了幾步,衣服前襟一直敞著,露出了傷痕遍布的健壯胸膛:“你剛才提到了十七號高地之戰,還有我做納粹獵手時候的事情,難道你就沒什麼感慨,”
快刀手一愣:“什麼感慨,”
“如果m國鐵了心要為十七號高地報仇,不管我蒼浩多麼強大,也無法跟世界第一強國對抗。我隻能召集起來幾百個雇傭兵,而m國擁有一百多萬軍隊,甚至於m國根本不用發動人海戰術,隻需往在我所在地方射上十幾枚巡航導彈,我和所有兄弟就被淹沒在火海中了。然後m國軍隊將領就可以坐在辦公室裡,一邊看著實時屏幕上的火海,一邊喝著咖啡嘲笑;‘血獅也不過如此嗎’。”
快刀手點了一下頭:“是這個道理。”
“但我做了納粹獵手,猶太人感激我,他們不允許m國這樣做,結果就是十七號高地成為一個永恒的傳說。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天任何一個m國軍人隻要提起十七號高地之戰,必然會對血獅雇傭兵肅然起敬。”長呼了一口氣,蒼浩微微一笑:“難道這個故事沒讓你悟出點什麼,”
“我……”
“跟你說的再詳細點,猶太人之所以尊敬我,寧願花費很大力氣阻止m國,並不是因為我蒼浩多麼強大。而是在半個多世紀之後,我把那些曾在集中營迫害猶太人的納粹惡魔送上了正義的審判席,也就是說他們幫助我是因為我給於了他們遲來的正義。”頓了頓,蒼浩一字一頓的道:“這就是尊敬的力量,”
快刀手深深的一笑:“我懂了。”
“我希望彆人尊敬我,而不是敬畏我,尊敬和敬畏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這兩個詞卻有著非常遙遠的距離,就像窮二代與富二代之間的距離。”頓了一下,蒼浩接著說道:“任何基於敬畏之上的力量都是不可靠的,因為力量總有衰弱的一天,那時所有曾被你力量壓製的人都會反戈一擊,就比如我,雖然我現在很強大,但我是凡人,我也會生病,更會衰老,怎麼樣維持自己的力量,隻有依靠彆人發自內心的尊敬,所以,即便是一個世紀之後,血獅傑羅德仍將是傳說,而你今天哪怕能殺了我,至多十年之後,你就會被人們忘記,”
“謝謝你給我上了人生寶貴的一課,”快刀手的表情有些難堪,轉身向寺門外走去:“我們還有機會再見,”
快刀手回到了周大宇的住處,周大宇看到快刀手滿身是傷,已然明白了:“失手了,”
“沒錯,”快刀手拿過一瓶酒,用嘴咬掉塞子,往嘴裡猛灌了幾口:“蒼浩比我想象得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