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親屬被保護得挺好,竟然全都成了特工。”
“我不想再害他們一次……”
蒼浩直接就道:“我們不知道你的親屬過去都經曆了什麼,但如果今天你再次隱瞞了真相,就等於又害了他們一次。”
“這……”猶豫了許久,七號囚犯妥協了:“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我希望你們保密,契卡非常瘋狂……”
這一次,孟陽龍說話了:“這個你可以放心。”
“如果他們確實是我的親屬,希望你們對他們提供一定保護。”搖了搖頭,七號囚犯說道:“不過他們兩個應該不全是,”
蒼浩沒明白:“什麼意思,”
“我的父親有一個弟弟,但由於戰爭的關係,他們已經多年失去聯係了……”深吸了一口氣,七號囚犯愴然說道:“在我投誠之前,我收到消息,父親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是波羅的海艦隊的一個軍官。當時他的妻子剛剛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說我有了一個堂弟,我這個堂弟比我小了幾十歲,這是因為我叔叔跟我父親的年齡就差了三十歲。我叔叔事實上跟我年紀差不多大,再加上結婚又很晚,我這個堂弟如今應該是風華正茂……”
蒼浩急忙問:“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很猶豫,到底要不要叛逃,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行為連累了任何人。但我很快決定執行原定計劃……”苦笑幾聲,七號囚犯接著說道:“我當時告訴自己,我從小就沒有見過這位叔叔,對他和他的家庭沒有任何感情,所以我的行為也不可能連累到他們。可是真正叛逃之後,我卻一度非常後悔……”
“儘管你從沒有見過他們,但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
“是啊……”七號囚犯點點頭,雙眼含滿了淚水:“每當午夜夢回,仿佛穿越回了家鄉,我就非常擔心他們會不會被關進集中營……結果就是我一次次被噩夢驚醒,你要理解我為什麼不願意提到他們,也是因為我不願意麵對。”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兩個雷澤諾夫的情況,或許有助於判斷他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人。”
“算了……”七號囚犯無力的搖了搖頭:“無論是與不是,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老了,來日無多。我可以在對親人的愧疚中告彆這個世界,但我不想讓我的親人們記起還有我這麼個人。”
“那麼……你還有其他親屬嗎,”
“據我掌握,應該是沒有了……”雷澤諾夫無力的搖了搖頭:“或許我還有其它什麼遠房親戚,是我不清楚的……誰知道呢。”
七號囚犯的情緒非常沮喪,跟過去那個樂觀的老特務截然不同,蒼浩寬慰了幾句,就跟孟陽龍告辭了。
上了直升機,孟陽龍馬上就問:“你怎麼看,”
“契卡的雷澤諾夫表麵很年輕,實際上今年應該有三十多歲了。我看過他的人事檔案,雖然他跟王延輝是同學,但比王延輝要年長許多。如果他是七號囚犯的堂弟,按照七號囚犯的說法,從時間上是對得上的。但那個阿芙拉羅又是什麼來頭,她今年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蒼浩搖了搖頭,有點困惑的道:“有一種可能,阿芙拉羅跟這兩個雷澤諾夫沒有血緣關係,僅隻是我們華夏人所謂的本家。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阿芙拉羅是契卡雷澤諾夫的妹妹或者女兒。”
“難道不會是其他遠房親戚,”
“我們現在討論的這些,基於這樣一個假定,那就是這兩個雷澤諾夫的出現全跟契卡重建克格勃的野心有關。如果這個假定是錯誤的,那麼一切真的隻是巧合,但我相信絕對不是巧合這麼簡單。”頓了一下,蒼浩繼續分析道:“連七號囚犯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遠房親戚,那麼這遠房親戚就算是存在,也未必知道七號囚犯。這意味著,阿芙羅拉的出現沒有任何意義,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悖論。所以她跟這兩個雷澤諾夫還是有關係的……”
“還有一個問題,俄方對三個雷澤諾夫的情況掌握嗎,他們又為什麼要派阿芙羅拉過來,”
“不知道。”蒼浩搖搖頭:“明天,我要跟她見麵,或許可以跟她談一下。”
第二天早晨,蒼浩如約等在上次偶遇阿芙羅拉的那條小巷,但三個小時過去,卻還沒見到阿芙羅拉的影子。
到了中午,蒼浩感到有些餓了,決定去吃午飯,這條寂靜的小巷才有了動靜。
隨著大功率引擎特有的“嗡嗡”咆哮聲,一輛紅色保時捷911開了過來。
開車的正是阿芙羅拉,穿著一件棕色的皮衣,臉上帶著一副碩大的太陽鏡。
如果不是有著一頭金發,她子跟華夏二三流小明星出門的樣子幾乎沒什麼不同,煞是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