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野晴離開了,蒼浩衝了一個澡,躺倒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蒼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身體狀態比昨晚好了許多。
吃過早飯,蒼浩先去公司,繼續忙招聘的事,臨近晚上的時候,給姚軍輝打了個電話,約出來吃飯。
姚軍輝定在盛世荷園,手下幾個主要人物都到了,免不了要跟蒼浩推杯換盞一番。
姚軍輝如今靠著各方麵人脈,倒是龍輝地產攬來不少生意,但蒼浩在翠峰村的工程始終是他們盈利最多的項目。
所以,不管是從個人私交方麵,還是從商業角度來說,姚軍輝這幫人都要把蒼浩哄高興了。
不過,這一次蒼浩約局卻不是為了敘舊,等到酒過三巡,直接說出了真正用意:“姚總,你是廣廈地產界老人了,有件事情我想給你打聽一下。”
姚軍輝著實沒少喝,滿麵通紅:“說吧。”
“前些年,廣廈有很多暴力強拆,獲益最大的是哪個公司,”
在座所有這些人,都是地產精英,這個問題不止姚軍輝有答案,所有人異口同聲說出了一個名字:“均平地產。”
“哦,”蒼浩饒有興趣的道:“能詳細介紹一下嗎,”
“事情也簡單,強拆那點事,你也懂的……”姚軍輝張口乾了一杯紅酒,這才接著道:“早些年,法律法規不完善,市場也非常混亂。簡單說過程就是這樣,均平地產看上了哪塊地,就一定設法弄到手裡。這家公司在道上有很多關係,然後會出動黑幫人馬暴力逼遷,接下來就是轉手一賣就是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利潤。後來實行土地招拍掛製度,再加上其他方麵的製度建設,地塊一般都要競拍才能拿到,地方政府賣地都是已經拆遷過的淨地,做手腳的空間就小了。不過,這家公司還是賺到不少錢,因為房價真正暴漲還是土地招拍掛施行之後,它在此之前已經囤積了不少土地,隻要逐步賣出去就行。另外,凡是有強拆的地方,總能見到它的影子。靠著房價暴漲,就算這地你不搞開發,隻是拿上幾年都翻著跟頭賺錢。”
張玉傑把話接了過去:“不過,這兩年法規日漸完善,均平地產的利潤空間越來越小。雖然說,還是能賺錢的,但像前些年那樣轉手幾十倍的利潤是不可能了。”
“聽你們這麼一說,均平地產不隻是道上有關係,政府裡應該也有不少人給他辦事。”蒼浩點上一根雪茄,若有所思的問:“既然是同行業,曹氏地產跟這家均平地產打過交道嗎,”
姚軍輝笑了:“你知道廣廈有多少家地產企業嗎,雖然說,曹氏地產絕對是其中的翹楚,但均平地產崛起那些年,正好是曹氏地產衰落……”
陳廣龍也道:“要說這家均平地產還真是神企業,在方方麵麵的資源太豐富了。就算實行土地招拍掛製度,照樣大把圈錢,很多地塊招標,根本就是給均平地產量身定做的,其他企業去投標根本中不上。還有,這家公司能獲得很多關鍵信息,比如說十年前拿了近郊一塊荒地,一直放在那,兩年後,市府宣布在當地建設新城區,結果這地價跟坐著火箭一樣往上漲。”
姚軍輝沒說太明白,不過蒼浩已然想到了,那時候姚軍輝正帶領高管們玩命的把公司財產往個人口袋裡裝,有了這幫腐敗分子,曹氏地產根本沒有市場競爭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均平地產賺得瓢滿缽溢。
換句話說,雖然曹氏地產名頭很響,但事實上跟人家已經不在一個位麵上。
隻是這事已經過去許久,沒必要去深究,蒼浩直接略過了:“均平地產這兩年情況怎麼樣,”
“不怎麼樣。”姚軍輝有點幸災樂禍的搖搖頭:“一則是地產全行業不景氣,二則是他們那套打法已經過時了,三則是國家鐵腕反腐。我聽人說,他們最近兩年倒也能賺點錢,但早就輝煌不再了。前些年,這家公司擴展太迅速,如今偌大的架子支在那,每天固定開銷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我估計,他們下一步肯定要轉變經營策略,這種情況如果持續下去,最多一年就得破產。”
蒼浩又問:“這家公司老板是誰,”
姚軍輝直接就道:“王均平。”
“你認識這個人嗎,”
“見過幾次。”姚軍輝點點頭:“這個人看著斯斯文文的,做事非常大氣,不過根據我閱人無數的經驗,能看出來為人城府非常深。他跟同行業在一起,從來不談地產行業的現狀和發展,顯然是擔心言多有失。另外呢,我們也就是同行業的點頭之交,沒什麼深交,我對他也不是特彆了解。”
“知道了。”蒼浩點點頭:“麻煩大家一件事,多留意均平地產和王均平這個人,尤其是王均平的社交圈子,一定重點關注。有什麼消息,麻煩務必告訴我。”
姚軍輝拍了拍額頭:“歲數大了,記性也不好,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像王均平跟嚴月蓉有什麼親戚關係。”
“哦,”蒼浩似笑非笑:“詳細說說,”
“嚴月蓉這麼年輕,能在仕途上風生水起,還不是靠背後有王均平這個財神爺。另一方麵,嚴月蓉在廣廈人麵很廣,均平地產的很多麻煩估計都是嚴月蓉給擺平的。要知道,均平地產賺了這麼多錢,明裡暗裡惹得不少人眼紅,同時還得罪了不少人,也隻有嚴月蓉這給級彆的領導能把麻煩給擺平,”頓了頓,姚軍輝又道:“按說,嚴月蓉這麼有才乾,又充分獲得上級肯定,完全可以去其他城市獲取更高的職位,但她偏回到廣廈,跟鄒峰死磕到底,為此得罪不少人,為了什麼,我看就是因為均平地產,”
陳玉龍點點頭:“鄒峰鐵腕打黑,觸動了均平地產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