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龐勁東深深的一笑:“跟我預計的基本差不多。”
“難道杜先生真的就是嚴月蓉,”
“現在還言之過早。”龐勁東搖了搖頭:“我聽杜先生說過兩次話,都是用過電子變音器的,聲音很機械。也就是說,任何人都可以冒充杜先生,很可能是杜先生躲在幕後,然後讓嚴月蓉扮演自己。”
劉弗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道理。”
“先不管他了。”龐勁東搖了搖頭:“今天太累了,早點休息,明天早晨去多林寺。”
“給可兒治病,”
龐勁東歎了一口氣:“明天是最後一次治療了。”
“話說,這個蒼浩雖然跟咱們屢次交手,但該給可兒治病卻不耽誤。”劉弗懿嘉許的點點頭:“恩怨分明,是個人物。”
“所以我還是挺欣賞這小子的。”龐勁東冷冷一笑:“可惜各為其主。”
同一時間,在嚴月蓉的住處,王均平不安的走來走去。
嚴月蓉歎了一口氣:“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坐會,”
“我上火啊。”王均平一個勁的搖頭:“杜先生本來是很隱秘的,怎麼就能暴露出來呢。”
“我說過了,還不是因為給紅魔洗錢……”嚴月蓉搖了搖頭:“如果像過去那樣倒騰地皮,在金融市場撈錢,也許就沒事了。”
“可洗錢利潤高啊。”王均平長呼了一口氣:“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這一次,輪到嚴月蓉在房間裡來回走了:“為今之計,必須團結一起能團結的力量,擊敗蒼浩。”
“沒錯。”王均平用力點了點頭:“我們最大的對手就是蒼浩,至於孟陽龍……山高皇帝遠的,他也管不了太多。”
“關鍵在於誰才是可以團結的力量。”嚴月蓉從王均平那裡拿過一根煙,剛抽了一口卻被嗆到了,咳嗽了好久後,才啞著嗓子道:“鄭躍軍可以爭取過來……”
“我不明白,既然他是鄒峰的親信,為什麼你始終留著他呢,”
“鄒峰的所有手下當中,他最有能力,而且黑白通吃。現在鄒峰已經死了,他必須找個新的靠山,而杜先生是最合適的。”頓了頓,嚴月蓉接著說道:“這小子很狡詐,辦公室的那起槍擊案,我第一時間就懷疑是他自己搞出來的。”
“他自殘,然後殺了一個警察,栽贓給蒼浩……”王均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你才讓廖家珺去查這個案子,就是給鄭躍軍施加壓力,讓他知道應該聽誰的話。”
“沒錯。”嚴月蓉點了點頭:“說到廖家珺,這才是真正的麻煩。”
“我也這麼想。”王均平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人做事一絲不苟,跟高層還有聯係,繼續留在廣廈確實是個麻煩。更重要的是,她跟蒼浩關係很好,作為警務係統高官,給蒼浩傳遞點情報什麼的簡直太容易了。”
嚴月蓉冷冷一笑:“我得跟他談談。”
“怎麼談,”
“如今廖家珺接連立功,在警務係統如日中天,孟陽龍竟然越過我直接給她下令。”嚴月蓉說到這裡,用手指敲點了幾下桌子:“我必須讓她明白,這裡到底誰說了算。”
馬上的,嚴月蓉給廖家珺打去電話,讓明天去自己的辦公室,說是要談一下工作。
第二天早晨,廖家珺去了辦公室,看到嚴月蓉一臉嚴肅,就知道這次談話恐怕不妙。
嚴月蓉歎了一口氣:“廖局長,我這個人比較直接,有什麼事開門見山就說了。”
廖家珺點點頭:“請講。”
“你擔任刑事偵查局局長,尤其是全麵主管禁毒工作之後,工作成效非常顯著。”嚴月蓉說到這裡,有了一點笑意:“筆架山和碼頭這兩個地方,繳獲了大量毒品,已經獲得高層的通令嘉獎。”
廖家珺笑了笑:“嚴市長直接說但是吧。”
“你怎麼知道有‘但是’,”
廖家珺又是笑笑:“直覺。”
“但是,筆架山一戰,我們都知道真正立功的其實是部隊。我們警方不但沒有立功,正相反的是表現的很無能……”頓了頓,嚴月蓉又道:“我知道廖局長你當時在場,但我不覺得你的表現有什麼可圈可點之處。”
廖家珺無奈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還有,昨天碼頭一戰,雖然說繳獲了毒品,但毒資呢,”嚴月蓉冷冷一笑,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可以想見,紅魔獲得了這筆巨款之後,肯定會恢複元氣,讓禁毒形勢變得更加緊張。從這一點來說,廖家珺你不但無功,反而有過。”
廖家珺苦笑兩聲:“你今天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批評我,”
“沒錯。”嚴月蓉十分肯定的點點頭:“廖家珺,你現在被通令嘉獎,各方拍馬屁的短信像雪片一樣,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希望你明白,其實你做的並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