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明白,我對上級和下屬可以說,從頭到尾都是我們警方在工作。但是……”頓了一下,廖家珺一字一頓的道:“交通監控那裡有錄像,你是怎麼出現的,都做過什麼,記錄得清清楚楚。”
“我說過這事交給我解決。”蒼浩不屑的笑了笑,自己早就料到這一點,回頭給墨師打個電話,讓矩陣黑進去刪除所有視頻,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廖家珺很奇怪:“你怎麼做。”
“那你就彆管了……”
蒼浩還沒說完,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哎呦,聊得挺熱乎嗎,帶我一個行嗎。”
來人是嚴月蓉,這個案子已經造成嚴重影響,很多人都知道了,自然包括嚴月蓉。
於是,這位廣廈警務係統的最高領導來興師問罪了,走到廖家珺麵前直接就指責:“廖局長如今你眼裡越來越沒有上級了。”
“哦。”廖家珺猜到了嚴月蓉為什麼會這麼說,明知故問:“嚴市長何出此言呢。”
“這麼重大的行動,你為什麼之前不請示、不報告,你好像忘記了是誰主管警務工作吧,”
廖家珺敷衍道:“案發突然,你又在開會,請示已經來不及了,”
“好,就算來不及,我再問你,近期你的一係列舉措,已經嚴重違法了程序,你又怎麼解釋。”嚴月蓉氣呼呼的質問:“這個你又怎麼解釋,”
司法追求結果正確,同時也要求程序正確,當初蒼浩跟鄒峰最大的分歧之一就在於,鄒峰隻要求結果正確,卻不管程序。
其實,廖家珺也一樣,這位暴力警花一旦認準了什麼,就把所有司法程序全都拋到腦後。
她抓捕楊玉洲和韓東偉的時候,確實是開出了刑事拘留通知書,但其他很多事情完全繞過了程序,而嚴格來說確需嚴月蓉批準。
當然,也正因為繞過了嚴月蓉,這個案子才得以順利偵辦下去。
廖家珺笑了笑:“對不起,嚴市長,我確實沒向你請示……”
嚴月蓉一瞪眼睛:“怎麼樣。”
廖家珺直接來了一句:“我是故意的。”
“你……”嚴月蓉沒想到廖家珺竟然敢這麼說話,登時氣的臉上變顏變色:“你怎麼說話呢。”
“我是說這些是想告訴你,警方辦案有自己的方法,如果一定需要向你請示……”頓了一下,廖家珺冷冷的道:“很難說這案子是不是能辦下去了,”
嚴月蓉一挑眉頭:“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還是請廖局長你說明白吧。”
嚴月蓉怒容滿麵,同樣的,廖家珺也火了:“我很擔心繼續查下去,會查到你的頭上。”
嚴月蓉仔細打量著廖家珺,良久之後,突然展顏一笑:“如果查不到我的頭上,廖局長你可以就危險了。”
廖家珺毫不示弱:“你想怎麼樣。”
“鄒峰你能把你提到局長的位子上來,那麼同樣的我也可以撤了你,”
“請便。”廖家珺滿不在乎的道:“隻要我還在這個位子上一天,不管是誰,隻要犯到我手裡了,就一定依法嚴懲。”
兩個女人越說越僵,這不隻是要攤牌,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蒼浩這個時候插了一句:“我手下有一個老毛子……”
嚴月蓉剛才一直沒跟蒼浩說話,這個時候才冷冷一笑,譏諷蒼浩道:“哎喲,蒼浩也在啊,看來哪都少不了你,”
蒼浩沒理會嚴月蓉的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這個老毛子最近在看一套書,我接過來瞄了幾眼,寫的確實好。是他們國家一位偉大作家索爾仁尼琴寫的……”
嚴月蓉怔了一下:“你到底想說什麼。”
“索爾仁尼琴說過一句話,讓我非常感動,,一句真話的分量比整個世界都重。”蒼浩往前走了一步,似笑非笑看著嚴月蓉:“我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對我說句真話,,嚴月蓉你當官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是為了……”
“彆跟我說為公眾服務,”蒼浩打斷了嚴月蓉的話:“凡是把這話掛在嘴邊的,沒幾個好東西,凡是真正在服務人民的,絕對不會把這話掛在嘴邊。”
嚴月蓉看著蒼浩,臉色變來變去,情緒更是複雜,包括憤怒、羞愧和恐懼。
蒼浩笑了笑,緩和了語氣:“嚴市長,現在還不到攤牌的時候,但如果你想攤牌,我也可以滿足,”
“蒼浩,還有廖家珺,你倆以為抓了韓東偉還有這幫二代,就能把我如之何了嗎。”重重哼了一聲,嚴月蓉一字一頓的道:“還差得遠呢,”
蒼浩微微頷首:“那就走著瞧,”
“好,走著瞧,”丟下這句話,嚴月蓉轉身離開,再沒說什麼。
她很清楚,自己就算留下來也沒什麼用,根本沒機會把這幫二代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