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我們全部資金拿去沽空了,今天之後,m國交易時間的下一個交易日,第一批期指合約就到期了……”文小海快要哭出來了:“要麼我們給人家股票,要麼我們給人家錢,”
期指也就是股指期貨,簡單的說,就是跟彆人約定,在未來固定某個時間,以固定某個價格交易固定某隻股票。
如果交易價格比現價高,是為做多,反之就是做空。
蒼浩預期這隻股票會跌,所以做空,誰知道漲成這個樣子,蒼浩隻能以現價格買下約定數量的股票交割給對方,這損失可就太驚人了。
蒼浩歎了一口氣:“我們會賠多少,”
“合約全部到期之後,我估計……我們要有兩千萬美元的損失。”文小海一個勁的搖頭:“曹氏金融可以宣告破產了,”
m國股市開盤,是華夏京城時間的晚上二十一點三十分,在這四個小時的時間裡,蒼浩必須找出解決方案,否則曹氏金融真的就隻有破產一途。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蒼浩卻始終沒有辦法。
按照萊納斯上將的說法,m國軍方應該爆出醜聞才對,但過去這麼多天,傳說中的醜聞始終沒出現。
蒼浩買走的那批裝備,早已經在南非基地投入運營,m國方麵好像忘了這批裝備的存在,甚至也沒要求保險公司照價賠償。
海上預置部隊被海盜打劫的事情,媒體也不再提起,好像從未發生過。
這段時間,萊納斯上將也好,艾麗莎也罷,都沒跟蒼浩聯係過,蒼浩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是什麼情況。
突然之間,蒼浩有點懷疑,是不是萊納斯上將挖了一個坑讓自己跳進去。
不過,蒼浩馬上又否定了這個可能,因為萊納斯上將無從知道自己會沽空股票,而自己決定沽空也隻是臨時決定的。
更重要的是,曹氏金融就算是倒閉了,對萊納斯上將又有什麼好處。
這人是一個務實主義者,會乾損人利己的事情,但對損人不利己的事卻沒什麼興趣。
就算蒼浩現在開始反向做多,衝銷先前做空造成的損失,公司賬麵上也沒錢了。
很快的,公司其他員工也來了,吵吵嚷嚷的讓蒼浩快點拿主意。
“都給我閉嘴,”蒼浩拍了一下桌子:“我煩著呢,”
“大家都很煩,”說話的人叫翟國文,是曹氏金融成立之後,曹雅茹從外麵高薪聘請來的專家:“蒼總,當初決定沽空股票的是你,現在行情出了狀況,應該負責的當然也是你,”
蒼浩一字一頓的道:“我沒說過我不負責,”
“那你應該怎麼負責,”翟國文仗著自己是曹雅茹親自聘請來的,在公司裡很有地位,所以說話膽子也大,敢公開頂撞蒼浩:“到目前為止,我隻看到你束手無策,沒提出任何一點有用的建議,”
翟國文話音剛落,一個員工輕輕點了點頭,可見翟國文的觀點在公司內部很有影響力。
“好吧,那你給點意見,有建設性那種,怎麼樣,”蒼浩冷笑著道:“公司高薪聘請你這樣的專家來不是指責我的,”
“如果你工作有過失,這裡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指責你,”翟國文長的很斯文,瘦瘦弱弱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看就是個書生。偏偏的,這個書生說話可沒什麼書卷氣,越來越刺耳:“當初剛決定沽空的時候,我就是反對的,因為蒼總沒有任何足夠的理由。你沒有靠得住的信息渠道,沒有做足夠的數據分析,甚至也不聽取大家的意見,一張嘴就讓公司把所有的錢全投進去。反正公司也不是你的,就算倒閉了也沒關係,是吧,”
“這家公司我是有股份的,”蒼浩緩緩站起身,打量著翟國文:“你以為我希望公司倒閉,”
“ok,可能我有點偏激了,但我到目前為止沒看到你有什麼對策。”翟國文滿不在乎的看著蒼浩:“我就是覺得,蒼總你有點過度剛愎自用了,你的個人才能跟你的野心完全不成正比,”
“翟國文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文小海插了一句:“你沒有權利指責蒼總,”
“你閉嘴,這一次是你負責操盤的,如果公司真的破產,你也要負責任。”翟國文瞪了文小海一眼,一字一頓的道:“我會把你的情況寫成材料,轉發給同行業所有公司,你這輩子都彆指望在這個行業裡混了,”
“你……”文小海臉色漲紅,實在被氣壞了:“難道你就沒責任,”
“我還真就沒責任,因為我曾經力勸蒼總,不要貿然行事。”深吸了一口氣,翟國文提高了聲音道:“當初,曹雅茹聘請我來這家公司,交代的非常清楚,我要協助蒼總經營好這家公司,必要的時候對蒼總的不當作為給予斧正。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一直我都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但蒼總太讓我失望了。”
如今,曹氏集團上上下下,都知道蒼浩跟曹家父女是什麼關係,按說應該捧著敬著蒼浩才對。
偏偏的,有那麼一些人卻不把蒼浩當回事,甚至經常表現的敵意滿滿。
這些人各有各的背景,翟國文就是其中一個。
蒼浩聽到這番話才明白,翟國文張狂的資本在於,他是曹雅茹派在自己身邊的臥底。
也就是說,曹雅茹根本不放心讓蒼浩獨自經營曹氏金融,所以讓翟國文暗中監視,甚至可能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