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申克嘴上這麼說,但心裡越想卻越不是滋味:“他媽的,害死了老子一個連的戰士,反過頭來還要老子安慰你個狗屁將軍。”
“比丘申克團長不要這麼說,你越是這樣說,我這心裡越難受。”羅清武掩麵而泣,說的就跟真的一樣。猛的抽泣了兩聲,羅清武用袖子擦了兩把眼淚,衝軍醫說道:“扶我起來。”
柬埔寨這個國家有很多的華人,恰好兩個軍醫中就有一個是華裔,懂一些漢語。
他明白了羅清武的意思,忙伸手按住企圖翻起來的羅清武,說道:“將軍,您還是躺著好一點。”
“扶我起來。”羅清武火了,大聲的吼道。
軍醫有些為難的說道:“可是,將軍您的身體……眼下需要休養。”
羅清武額頭上青筋暴露,大聲的吼道:“扶我起來,我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讓他起來吧。”比丘申克衝軍醫擺了擺手,示意將羅清武扶起來:“注意點,動作慢點。”
“我縱橫沙場一輩子,還沒遭遇過這樣的失敗。這在我的軍旅生涯中是不被允許的,我也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那可是一個連的鮮活生命啊。”羅清武悲痛欲絕的吼著,從副官的手中一把奪過了望遠鏡,在兩個軍醫的攙扶下觀察起了戰況。
羅清武說的情真意切,連他自己都當真了,其實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真正上戰場。
“團長,部隊準備完畢,請求十分開炮。”這個時候,衛兵跑過來衝比丘申克請示道。
比丘申克的目光中劃過一絲陰冷:“開炮,我倒要看看,這一次這幫狗日的還有什麼辦法。”
羅清武猛的叫道:“等等。”
比丘申克豎起手掌,示意衛兵稍微等一下,衝羅清武問道:“羅將軍怎麼了。”
“這是襲擊隆三龍島監獄的恐怖分子。就是這些人,裡麵還有穿囚服的囚犯。”羅清武斷然說道:“對方的力量已經更換了。”
比丘申克從羅清武的手中奪過望遠鏡就朝裡麵看去,果然在那些人中看到很多人穿著囚服。
剛開始,比丘申克還不明白,恐怖分子怎麼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現在明白了,這根本不是原來那幫人,自己中了宋雙上校的連環計,終日疲於奔命瞎忙活。
“裡麵那個耳朵上戴著大鐵環的是領頭的,就是他把我的耳朵給割下來的。”羅清武咬牙切齒的說道:“給我報仇。”
比丘申克不由得在心裡追問,原來攻擊政府大樓的那些人到底去了哪裡,很可能在其他地方繼續製造事端。
就在這時,街區裡麵那些人揮舞著紅色高棉的旗幟,高聲呐喊著:“安卡萬歲。”
比丘申克看了一眼,不由感到震驚,能將一幫喪心病狂的囚犯在這麼短時間裡,就灌輸了自己的那套思想進行奴化,恐怕也就隻有宋雙上校有這本事了。
比丘申克當機立斷,下達了攻擊命令:“開炮。”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搞定了這些人再說。
炮火轟轟而起,很快商業街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屍塊被炸得漫天亂飛。
在優勢火力覆蓋之下,隆三龍島監獄的囚犯很快被了結,高呼著口號被炸成一塊塊碎屍。
但是,他們沒有全部死光,而是潛伏了起來,先前的恐怖分子更是依舊沒有蹤跡。
命令部隊處理戰場,比丘申克皺著眉頭,坐在車裡陷入了沉思。
搞定了這些恐怖分子,威瓊斯顯得十分的高興:“哈哈,關鍵時刻,你還得依仗老子精良的裝備。”
說著,威瓊斯走過來,在比丘申克的肩膀拍了兩下:“你小子記著,你他媽今天命令了老子一回,欠老子一個人情,待會必須請老子喝酒。”
比丘申克正在想著事兒,根本沒有注意到威瓊斯在說些什麼,隻是胡亂的應了一聲:“嗯……”
“事情都解決了,你還皺著眉頭乾嘛。雖然說這代價有點慘重,但不得不說,咱們大高棉民族的士兵還是很強悍的。”威瓊斯顯得十分的興奮,他並不知道,恐怖分子並不隻有一批。
“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這些人隆三龍島監獄的囚犯……”比丘申克從沉思中脫身出來,歎了口氣說道:“宋雙上校是故意的,消耗著我們的耐心和時間,我們這樣來回折騰對士氣都有很大影響。”
威瓊斯神情一滯,眉毛挑了挑,手指在虛空中擺弄著,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麼。我耳朵沒有聽錯吧。”
“你沒聽錯。”比丘申克神色沉重的望了一眼威瓊斯:“戰鬥才剛剛開始。”
“見鬼。”威瓊斯猛的跳下車,大叫道:“這邊咬一口,又在那邊咬一口,紅色高棉這幫畜生從來不敢光明正大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