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日曼醫院……”以賽亞聽到這些話,神情突然呆滯住了,許久沒有說話。
彌迦輕聲呼喚了一句:“以賽亞先知,你怎麼了?”
“勒日曼……”以賽亞目光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勒日曼,在許多許多年以前,這是一個多麼讓我熟悉,又多麼讓我感到恐懼的名字。”
彌迦很奇怪:“你知道這家勒日曼醫院?”
“我不知道這家勒日曼醫院,但我知道一個叫勒日曼的醫生……”頓了一下,以賽亞沉重的道:“詳細告訴我中央情報局的k先生到底怎麼被收買的!”
“準確的說可能是被人給洗腦了,因為他是勒日曼醫院的客戶,所以中央情報局懷疑給他洗腦的就是勒日曼醫院。”彌迦有點無奈的道:“這個時候,中央情報局的內部檢查委員員可能已經處決了k先生,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們已經無從得知。”
“洗腦?”以賽亞冷冷一笑:“這家勒日曼醫院在什麼地方?”
“據說是在倫敦。”
“倫敦……那就對了……”以賽亞艱難的點了點頭,隨後吩咐:“馬上讓羅斯柴爾德來見我。”
當前先知會與蒼浩陷入一種古怪的狀態,雙方在克拉運河項目上有諸多合作,但明裡暗裡也有許多勾心鬥角。
羅斯柴爾德和龍德布洛克原本是作為蒼浩與先知會之間的聯絡人,正因為當前的這種古怪狀態,這兩個人也就閒了下來,沒跟蒼浩有什麼聯係。
尤其是羅斯柴爾德,一直在先知會總部待命,終日百無聊賴,感覺身上快長虱子了。
彌迦通知羅斯柴爾德來見以賽亞,羅斯柴爾德第一時間就到了,他不知道以賽亞找自己有什麼事,畢恭畢敬的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我活過了太漫長的歲月……”以賽亞沒有回答羅斯柴爾德,而是緩緩講述起了自己的曾經:“我的青年時代,沒有機會像今天的年輕人一樣享受生活,正相反每一天都要在恐懼之中度過……在納粹的集中營。納粹汙蔑猶太民族有一個統治世界的陰謀,然後以此為借口搜刮我們的財富,對我們進行肉|體消滅。所有德國占領區的猶太人,全被抓起來送進了集中營,其中當然就包括我。也就是在集中營的歲月裡,我第一次聽到了‘勒日曼’這個名字……”
羅斯柴爾德微微一怔:“他是什麼人?”
“他是一個英倫籍的德意誌人,在英倫最著名的醫學院校畢業,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後,他回到德意誌幫助自己的母國。他本來是想成為一名軍醫,跟隨部隊作戰,然而後來卻去了集中營……”以賽亞目光深邃,陷入了對往事的沉思:“根據後來掌握的情報,希特勒當年製定了一些計劃,都與醫學有關。比如培養純種雅利安人,又比如對大腦進行研究設法控製人類的行為……勒日曼就與這些計劃有關,而他之所以被派去了集中營,正因為集中營是最好的實驗室。”
“這些該死的納粹!”彌迦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片刻之後說道:“他們就用我們猶太人來進行這些該死的實驗!”
“是的。”以賽亞艱難的點了點頭:“集中營的環境非常惡劣,所有人都要從事沉重的勞動,幾乎每天都有人死於營養不良和酷刑。被關押在裡麵的人,能夠參與繁重勞動的至少還有機會活下去,還有很多人直接被關進毒氣室。在集中營生病是沒有辦法得到醫治的,雖然集中營也是有醫生的,就比如勒日曼這種人,但他們不是救人,而是殺人。在集中營,晚上上床休息之後,經常會有納粹軍官進入我們的宿舍,然後挑選兩個年輕人帶走。後來我們才知道,納粹軍官帶走的年輕人就是送到勒日曼那裡去,從此之後這些年輕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在其他地方出現過……”
羅斯柴爾德顫聲問道:“他們都死了是嗎?”
“勒日曼在一棟獨立的二層白色小樓裡麵,平常很少出來,他日常工作和休息都在那個地方。這棟小樓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就連納粹軍官去那裡也要申請才行。很偶然一次,我被納粹軍官叫去給勒日曼醫生乾活……”說到這裡,以賽亞的表清變得憤恨起來:“乾的活很簡單,白色小樓外麵堆積著很多黑色口袋,我們要把這些口袋放到手推車上,然後送去焚化爐。沒有人知道口袋裡裝的是什麼,納粹軍官就在旁邊監視我們,既不允許我們問什麼,更不允許打開看。但在搬運這些口袋的時候,通過手感能夠感覺到,裡麵裝的是人。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行,我運送的一個口袋裡破裂開了,我發現裡麵裝的果然是人,而且已經被直接開了。那種場麵非常的恐怖,更加恐怖的是,有的人整個腦殼被打開,白色的大腦就這樣暴露在空氣裡。許多年後我才知道,勒日曼醫生的主要研究內容之一就是人的大腦,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打開腦殼而死。”
彌迦憤怒的質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