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曹雅茹緩緩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跟蒼浩做了一個交換,你辦了采購總經理的案子,蒼浩設法給你在運河城安排一個職位。”
鄭躍軍再次承認了:“是這麼回事兒。”
“但這個人被抓了,我不能不管呀……”曹雅茹長歎了一口氣:“你說呢鄭隊?”
事實上,鄭躍軍還真不知道這個采購總經理是曹雅茹的親信,反正蒼浩要求自己抓這個人,於是就抓了。
廣廈有太多的企業,鄭躍軍負責的是所有這些企業涉及到的經濟犯罪,所以從鄭躍軍的角度來說隻會關注涉案者本身,並不知道企業內部的派係劃分。換句話說,鄭躍軍沒有這個能力,更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搞清楚每一家企業的每一個高管是怎麼站隊的。
這一位采購總經理,對鄭躍軍而言也隻是一個企業高管,跟其他犯了類似案子的人沒有任何區彆。
鄭躍軍跟曹雅茹這一次談話,態度應該說是很坦誠的,如實說出了事情經過,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是為了換取曹雅茹的信任。
鄭躍軍需要讓曹雅茹明白,自己操作這個案子有無可奈何的因素,並不是自己想要對這個采購總經理下手:“我真不知道這個總經理是你的人,隻是正常處理這個案子,實話實說,就算我知道了,其實也沒什麼辦法。我剛才說了,從我們個人關係出發,我真的很願意給你幫忙,但我也是沒有辦法……”無奈的搖了搖頭,鄭躍軍繼續說道:“蒼浩是我離開廣廈唯一的機會,廖家珺事實上已經派人調查我了,我要是再不趕緊離開後果堪憂。”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辦法挽回嗎?”
“沒有。”鄭躍軍緩緩搖了搖頭:“案子現在已經超出我的控製範圍,更不用說我已經離職,在廣廈經偵那邊已經沒有發言權。如今這社會,曹總你應該懂的,人走茶就涼,隻要不在這個位置上了,彆人也就不會再給你什麼麵子。”
“明白了。”曹雅茹苦笑幾聲:“看起來真是無可奈何了。”
“確實無可奈何。”鄭躍軍一字一頓的說道:“要怪也隻能怪這個采購總經理做事太不小心,結果讓人抓住了把柄,從我曾任經偵支隊長的角度出發,我看這樣一個人也不要去管了,撈出來了之後將來還得出事兒。”
曹雅茹長歎了一口氣:“這個人給我幫過很大的忙……”
“那又怎麼樣?!”鄭躍軍滿不在意的道:“曹總,隻要你願意,會有很多人給你辦事了,完全可以培養更多的親信,沒有必要在一個人身上浪費時間精力。”
“也有道理。”曹雅茹很清楚,鄭躍軍並不願意幫忙,那麼自己也就無可奈何。至於那個采購總經理下場如何,也就隻有聽天由命了,或者說聽從法律的處罰。
鄭躍軍非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是真不知道這個采購總經理跟你有關係,否則至少也會打個電話告知一聲……”
“既然鄭隊無法幫忙,就算打電話告知,又有何用呢?!”曹雅茹擺了擺手:“算了,這件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呂紅升這個時候說了一句:“我覺得這個蒼浩太可恨了,先是在集團內部搶奪操縱你的權力,現在又把曹總你的親信給設計了,我覺得曹總你應該展開反擊了。”
“采購總經理的事情剛一出,我就猜到肯定跟蒼浩有關,結果還真就被我猜對了……”曹雅茹冷笑了一聲,隨後對鄭躍軍說道:“無論如何,鄭隊,我還是理解你的,你需要辦了這個案子,讓自己的職業生涯獲得轉機,我完全可以理解。”
鄭躍軍點了點頭:“理解萬歲。”
“但運河城這邊也是蒼浩的地盤,你來運河城難道不危險嗎?”曹雅茹意味深長的提醒道:“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蒼浩跟龐勁東的關係吧?”
“除了運河城,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鄭躍軍同樣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實不相瞞,我在運河城也是有一些關係的,彆人想要在這裡動我一下,也不是那麼容易。”
曹雅茹試探著問:“不知道鄭隊在哪個領域朋友關係最多呢?”
“當然是經偵了。”鄭躍軍嗬嗬一笑:“經濟犯罪偵查局有很多我的學生。”
鄭躍軍當年做過深州警局局長,到了廣廈之後起起落落,最後轉任經偵支隊長。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實鄭躍軍就是乾經偵出身的,對這一領域裡的業務非常熟悉,所以不管是整治海天娛樂還是抓捕采購總經理,鄭躍軍都能在最短時間裡獲得證據然後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