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輪德當然明白其中利害關係:“入股克拉集團之後,阿布紮比王室就會把勢力拓展到運河城,而運河城正好在泰南,那麼阿布紮比王室就可能跟分裂分子產生聯係。”
“我們與阿布紮比王室之間,過去沒有任何交集,沒有恩怨糾葛,但是……”新國王雖然是個昏君,卻又不是特彆糊塗,對各方麵局勢還是有一定認知的:“他們與分裂分子畢竟有相同文化背景,不能排除他們有野心,染指我們的土地。”
王後非常不滿:“蒼浩和龐勁東實在太不像話了,引入阿拉伯勢力到運河城,事先不跟我們請示,事後也不向我們彙報,怎麼完全沒把王室放在眼裡嗎,彆忘了暹羅王室才是他們的主子!”
拔輪德欲言又止:“我覺得……”
“你覺得什麼?”王後氣呼呼的道:“有話直接說!”
拔輪德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的說:“蒼浩和龐勁東做事還是很守規矩的,可以說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按照法律法規行事,尤其是在這麼重大的問題上,他們一定會在製度框架之內做出決定,否則必然授人以柄,我們必定會對他們發難。”
王後提出:“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
“蒼浩和龐勁東應該不會,貿然邀請阿布紮比王室入股,而是一定找到了製度上有利於自己的地方。”拔輪德歎了一口氣:“也可以說,這事兒我們恐怕,難以質疑這對師徒。”
王後皺起眉頭:“怎麼會這樣?”
“這件事情隻有巴立瑪努探能夠說清楚。”拔輪德提出:“當年從建立克拉集團,到暹羅王室入股,巴立瑪努探全程參與,沒有任何人能夠比他更清楚詳情。”
新國王立即召見巴立瑪努探。
隻過了十分鐘,巴立瑪努探就來了,這人就是這麼機靈,隻要王室召見,一定第一時間趕到:“參見陛下。”
新國王質疑:“蒼浩和龐勁東引入阿布紮比王室,成為克拉集團股東,這事兒你可知道?”
“啊?”巴立瑪努探傻住了:“這……我真的不知道。”
王後氣呼呼的道:“實在太不像話了,你負責管理王室資產,王室資產自然也包括在克拉集團的股份,克拉集團發生這麼重大的變化,而你竟然一無所知?”
巴立瑪努探長歎了一口氣:“這個嗎……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顯然陛下和殿下並不了解,我們與克拉集團的合作是怎麼回事。”
“看起來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新國王慎重的點頭,說道:“現在我想知道。”
巴立瑪努探又是長呼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按照我們與克拉集團簽訂的合同,克拉集團有權力決定增設股東,而我們沒有權力阻止。”
“什麼?”新國王非常惱火:“我們作為股東,竟然不能對企業管理,做出足夠乾涉?”
巴立瑪努探一個勁點頭:“股份製企業,重大事項是由股東投票決定的,蒼浩和龐勁東一夥人掌握著足夠的投票權,不管我們在克拉集團投入多少錢,投票權都不如這對師徒。”
拔輪德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對於集團的重大事項,蒼浩和龐勁東完全可以自行決定?”
“沒錯。”巴立瑪努探點頭:“克拉集團雖然股東很多,但真正說了算的,仍然是蒼浩和龐勁東。”
新國王很是不滿:“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竟然還是剛知道。”
巴立瑪努探乾笑著道:“絕多數時候,我們隻是做壽股東利息,基本上不參與企業管理,所以這個問題也沒有辦法。”
王後斬釘截鐵的道:“我們必須阻止阿布紮比王室入股。”
巴立瑪努探搖頭:“這樣做不符合規矩。”
王後抬頭逼視著,麵帶笑容的巴立瑪努探,若有深意的道:“你知不知道,阿布紮比王室入股,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巴立瑪努探不傻,把形勢看的清清楚楚:“阿布紮比王室很有錢,有可能資助南方分裂勢力,那麼對我們來說,局麵會非常艱難。”
王後氣壞了:“你既然知道還不想辦法?”
“我真的沒有辦法。”巴立瑪努探一個勁搖頭:“規則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改變規則,王後殿下又不是不知道,蒼浩和龐勁東這對師徒豈是易於之輩,我們平常按照規則想要做點什麼,他們兩個都可能從中作梗,現在我們自己要違反規則,他們兩個更不可能應允。”
拔輪德質疑:“這簡直就是不平等條約,為什麼當初會簽訂這樣的合同?”
“這個麼……”巴立瑪努探攤了攤手,說道:“我隻是一個跑腿辦事的,先前簽訂有關合同,都是先王和差瓦立一手操辦,我哪裡有權力發表意見。”
巴立瑪努探這一招非常高明,直接把責任推給上一任國王,反正人都已經駕崩了,沒辦法核實巴立瑪努探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