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雞白鳳丸?派裡女弟子少, 隻怕是賣不出去。”舒姬道。
蕭心月雖然也不明白周珠英的意思,但根據自己對她的了解,隻怕不是什麼好話。她包紮好手, 向舒姬討藥:“藥酒就麻煩舒師妹。”
舒姬看出她不欲久留, 便拿了兩個小瓷瓶給她:“兩瓶藥油都搽完後若是還有血瘀,再過來拿。”
付菲菲見她們打算離去, 扒拉著門, 臉上焦慮的神色未減。
舒姬見狀,看在她們自幼一塊兒長大的情誼的份上,決定幫一幫她, 便道:“付師妹,站在門口做甚,進來啊!”
付菲菲磨蹭地進去,瞄準了機會跟蕭心月道歉:“心月師姐對不起, 我沒想到會傷到你。”
舒姬翻了個白眼。
衝動跋扈又沒有眼力見, 還能惹聖女生氣, 付師妹真本事。
聖女一看就沒在意自己的傷,反而更加關心魔教教主的皮肉傷。她倒好, 分不清楚主次,摸不到重點, 不僅不向魔教教主道歉,還直奔聖女而來, 聖女對她有好臉色才怪!
“你不知道會傷到我, 可你知道會傷到她, 所以明知自己的行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你卻依然出手。你意欲何為?”蕭心月板著臉訓她。
付菲菲本來就因為誤傷了她而心懷愧疚, 被她這一頓訓, 登時紅了眼:“她是魔教教主,大奸大惡之人!我就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她不是號稱魔教第一高手嗎?誰知道她徒有虛名,不過是踹了一腳,竟然就受傷了!”
蕭心月抿唇。
付菲菲一邊抹淚一邊道:“再說,魔教是害死心月師姐的家人的凶手,那她便是罪魁禍首,你卻要為了顧全大局,委曲求全與她成親,我想替你出氣,這有什麼不對?你為什麼要護著她?”
周珠英揉著胸口,偷瞄了蕭心月一眼。被付菲菲這麼一說,成為了魔教教主的她似乎真的該為蕭家滅門之案負責。
所以女主對她的好,真的隻是為了顧全大局?又或是故意用懷柔手段讓她沉迷在女主的溫柔裡,最後再給她致命一刀?
蕭心月沉默了片刻,終究沒有繼續訓斥她,隻是讓她給周珠英道歉:“不管如何,你主動出手傷人便是過失方,給她道歉。”
“我不!”付菲菲不忿,她憑什麼要向魔教教主道歉?魔教教主本就是人人得而誅之,她不過是給對方造成一點皮肉傷罷了!
“那你就回去反省,什麼時候願意道歉了再出來!”
“心月師姐,你竟然為了她,要將我關禁閉?!”付菲菲難以置信。
舒姬為避免她們的矛盾激化,一把抓住付菲菲的衣領,將她提溜走:“我親自帶她回去關著,聖女你便留在這兒給聖夫人搽藥酒吧!”
“舒師姐,我不走!”付菲菲掙紮。
“閉嘴,再囉嗦我銀針伺候。”
付菲菲立馬閉嘴,乖乖地接受被關禁閉的命運。
她們遠去後,蕭心月朝周珠英伸出了左手:“教主餓了吧,我們回去吃飯吧!”
周珠英沒有說付菲菲的壞話,隻是少不得借題發揮:“我受傷了,你得背我回去。”
不過看到蕭心月的手,又蔫了,“還是算了,你傷得比我還嚴重。”
蕭心月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我沒有大礙。”
“那可不行,萬一因為要背我,手的傷勢更加嚴重,好得慢了怎麼辦?舒師妹也說了,不能、咳咳,要正確用手。”
蕭心月笑了:“那隻能委屈教主走回去啦!”
二人攜手而出,蕭心月又關心地問,“教主的胸口可還疼?”
“疼,不過沒有一開始那麼疼了。”說起這事,周珠英問,“不過那位師妹是什麼人啊?”
“她是二長老的小徒弟,名喚付菲菲,是幾位長老的弟子中年紀最小的,所以被大家嬌寵得有些跋扈。”蕭心月輕歎了口氣,“她本來隨二長老去了漠北,卻是不知怎麼就跑回來了。”
“肯定是衝你回來的啊!”周珠英道。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偶像/好姐妹要娶江湖敗類、武林公敵,擱誰都寢食難安。
蕭心月扭頭注視著周珠英,心頭萬千情緒翻湧,道:“對不起。”
周珠英愣了:“聖女姐姐為什麼要道歉?”
“我跟付師妹是一塊兒長大的,她跟許多武林人士一樣,對魔教並不信任,所以會先入為主地認為我娶你,是我的不幸。怪我沒能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不僅是因此而自責,更因她的立場,以及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沒法為教主討一個公道而心存愧疚。
周珠英受不得委屈,卻不會牽連無辜把氣撒到彆人的身上。不過借機博取女主的同情、降低女主的殺心,為自己日後爭取更有利的生存機會,是十分有必要的!
周·茶藝大師·教主決定以退為進,開始她的茶言茶語:“聖女姐姐當時不在,也無法預知未來,怪自己做什麼?而且你為了我都受傷了,人家心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呢!”
蕭心月:“……”
教主總有把好好的氣氛破壞的本事,但不得不說,蕭心月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她說,“教主,好好說話。”
教主癟嘴。果然,女主隻愛白蓮,不喝綠茶。
她拽著蕭心月的衣角,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道:“聖女姐姐若真的憐惜我,那就幫我揉揉胸口嘛!”
蕭心月真的朝她伸出了手,不過卻是揉著她的肚子,問:“教主吃飽了是不是?”
這是罵我吃飽了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