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心月這些天已經聯係到了她的師父淩孤情, 表明了她目前十分安全,而為了師兄弟們的安危,她請師父以驀山派的名義將他們先召回去, 自己不日則將回到江都, 繼續調查。
至於梁空, 她上次委托梁空幫忙調查魔教的動向, 想來是有消息了。
二人碰了麵,梁空便帶來了江都跟魔教的最新消息:“遙山宗在江都附近發現了魔教的蹤跡,想來他們是找不到你,所以派了一部分人回江都守株待兔了。”
“可知他們為何執著於我?”蕭心月問。
梁空搖頭:“我正想問蕭師妹呢, 魔教為何會忽然對蕭家下手,而蕭伯父武功高強, 在江湖名英榜上位居前三, 除了魔教教主,隻怕沒什麼人能是蕭伯父的對手了吧!”
蕭心月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一道俏麗的身影,然而她很快就打消了那個想法:不可能是她, 她當時並不在江都,且與林酉、文兮等人日夜在一塊兒,如何做到於數百裡之外殺人而不讓林酉、文兮等人發現她消失了的?
除非她不是魔教教主, 又或者正如她所言, 滅蕭家滿門的是那個魔尊離蕩, 但也沒法證明她沒有在暗中指使魔教教眾追殺自己……
這些矛盾的念頭正是這段時間以來困擾著蕭心月的問題, 情感上的信任, 理智上的質疑, 讓她一直無法下定決心如何去麵對周書人, 所以放任周書人離去。
蕭心月剛想向梁空打聽魔尊, 可突然想起周書人的警告, 她便把話給咽了回去。
梁空又道:“魔教那群人追殺蕭師妹,會不會是在找什麼東西,認為它在蕭師妹的身上?”
蕭心月又莫名地想到了周書人提及的天罡印、什麼鷹爪,這些都是魔尊在找的東西,價值連城。
她反問:“梁師兄何以有此猜測?”
梁空見她沒有下意識地否認,眸心閃了閃,道:“這是根據蕭家的情況推測出來的,蕭家財物雖然丟失了,被故意偽造出一種劫匪洗劫的模樣,實際上他們隻帶走了一部分金銀珠寶,還有諸多財物沒有被洗劫。
“還有,除了主人居住的院落被翻找過之外,蕭師妹、令弟以及仆人所住之處都沒有翻動的痕跡,他們純粹是跑去殺人滅口了。若是為財,不可能會放過那些地方。
“所以我推斷凶手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而這樣東西,正是蕭家引來奸惡之人殘殺十數人的原因!”
蕭心月頷首:“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至於我的身上,除了師父給我的刀之外,也沒有彆的值錢物件了。”
“難道蕭伯父沒有交付過什麼東西給你?”
“我寧願他真的把那件東西交給我了,至少讓我知道他們為何被殺。”提到此事,蕭心月又紅了眼眶。
梁空遞上一條巾帕:“蕭師妹,節哀。”
蕭心月憋住了淚意,沒有接受他的巾帕。他尷尬地收回巾帕,打量著蕭心月,忽而道:“蕭師妹你似乎變了不少。”
蕭心月微微詫異,低頭打量自己:“變了?”
“變得越發成熟穩重、堅強了。”
蕭心月強顏歡笑,把話題轉回到魔教之事上麵來,她問:“梁師兄認為,殺害我蕭家十幾個人的是魔教教主?”
“除了魔教教主,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在不驚動左鄰右舍的情況下潛入江都蕭家殺人。”
“魔教教主周珠英,武功高強、行事狠辣,確實最有嫌疑。然而此前她從未到過江南一帶走動,突然之間為了某樣東西而貿然跑到自己所不了解的地盤殺一個名英榜上前三的高手,這作風跟傳聞不符合。所以我想,凶手必然是一個或一群能光明正大地進入江都,且不容易惹人懷疑的人。”蕭心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蕭師妹分析得倒也有道理。”梁空頓了下,微笑道,“隻是有一事蕭師妹必然不清楚,我聽說去年八月開始,魔教便開始有異動,各分堂出動了不少人,布下天羅地網似乎要搜捕什麼人。與此同時,那單孤山也沒人再見過魔教教主……”
蕭心月擰眉沉思:“原來如此……”
她可算是明白當初自己被追殺之時,周書人為何會有那樣的反應了。
“梁師兄懷疑魔教教主周珠英喬裝打扮潛入了江都,隻為了從蕭家查找什麼?”
梁空點頭:“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魔教為何會追殺你。”
蕭心月低頭沉思。
若沒遇到周書人之前,她也會認為梁空的推斷極有道理。可知道了魔尊的存在後,她反倒有了自己的判斷。
須臾,她抬頭,眉眼中有了一絲笑意:“梁師兄對魔教之事如此了解,想來遙山宗安插了不少棋子在魔教那裡。”
梁空乾笑了聲,道:“魔教行事與正道相悖,自然該警覺,所以安插一些探子進去是很有必要的。”
蕭心月認同地點點頭,又問:“那梁師兄對魔教教主的事可了解?她長什麼樣?武功達到什麼境界了?使用什麼武器?最近一次出現在哪裡?可有她的下落?”
梁空苦笑:“魔教教主不是人人都能接近的,因此我得到的關於她的消息也不多,隻知道她修煉了一門邪門的功法,使其小小年紀內功便達到了幾十年的地步。她似乎並沒有固定的武器,因為她的武功修為,便是拿一根筷子,都能殺人不見血,倒是聽說她有一把貼身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