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這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兒手中之物怎會是天罡印呢?”
麵對眾人的逼問,蔣凡盛急忙辯解。然而他的話似乎沒什麼說服力, 隻因前來追問此事的長提幫幫主讓人帶上來一個受了傷的鏢師, 蔣凡盛從對方身上的服飾、佩刀以及身份鐵牌上認出對方確實是威震鏢局的鏢師。
“你說,是怎麼一回事。”長提幫幫主沉聲道。
那鏢師哆嗦著道:“我、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少主他打開了雲溪閣密封的盒子, 裡麵是一方寶印,雖然少主什麼都沒說,他卻極度興奮, 一把抓過寶印……
“劉鏢師想看清楚些,少主不僅不讓, 還冷聲斥責了劉鏢師。劉鏢師想強奪那寶印,少主便與之打了起來, 然而大家誰都沒料到,寶印在手的少主忽然內力猛增,一掌便將劉鏢師打穿了心肝, 劉鏢師當場氣絕身亡。
“我們雖表示對寶印沒有覬覦之心,少主卻不信, 且認為我們目睹了他殺人的場麵, 便想要殺人滅口。我趁少主與秦鏢師纏鬥之際逃出, 而因少主的打鬥動靜太大, 引來了周圍江湖中人……”
眾人興奮極了,寶印在手,內功立刻大漲, 這不是傳說中的至尊武器天罡印, 那是什麼?!
蔣凡盛心中既竊喜, 又不安, 喜自然是高興他的兒子拿到了天罡印,可不安的是這事大家都知道了,這隻怕會為威震鏢局引來殺身之禍!
“大家聽我一言,此背主之人之言尚未得到證實,大家切莫被他利用了。待我找到我兒,我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蔣凡盛忙道。
“總鏢頭,我沒有撒謊!”那鏢師叫道。
長提幫幫主冷笑:“你說得好聽,隻怕你們父子倆是想偷偷地將天罡印藏起來,再扯謊說壓根就沒有天罡印吧?”
“閽幫主,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還信不過我嗎?”
“信不過。老子早就覺得你這人道貌岸然,是個偽君子,你乾的那些醃臢事還少嗎?大家都不過是不想與你撕破臉,故而對那些事都選擇睜隻眼閉隻眼,還真當大家眼瞎心盲了不成?”
蔣凡盛被他當眾羞辱,心中大為光火:“你!”
眾人吵吵嚷嚷,這時,林酉站了出來,她道:“蔣總鏢。”
“你?是你!”蔣凡盛也認出她來了,這不是當年逃出蔣家,還連累蔣吟孟被打了一頓的前兒媳婦嗎?
林酉拿出威震鏢局的契約書,淡聲道:“我雲溪閣是信得過威震鏢局的口碑,才選擇將如此重要之物交付到你們的手中,由你們押鏢。沒想到威震鏢局的手段竟是擅自打開鏢物,並且竊取鏢物,而後逃之夭夭。不僅如此,收了我們的那五千兩也沒有退還,難道這就是威震鏢局的規矩?”
蔣凡盛自知無可辯駁,他也恨極了蔣吟孟毀了威震鏢局的信譽,可他更清楚,這或許是雲溪閣的奸計:“是你們,一定是你們雲溪閣設的局!”
林酉冷笑:“是我逼蔣吟孟接的鏢?還是我逼他打開盒子,帶走鏢物的?還是我逼他殺自己的同伴的?我們雲溪閣做買賣一向公道,有人托付我們幫忙尋找東西,我們自然會接下這筆買賣。東西找到了,要送到委托人的手上,自然得找鏢局。難道雲溪閣不能找威震鏢局?既是如此,當初為何不廣而告之,說不接雲溪閣的鏢?”
蔣凡盛啞口無言。林酉又道:“按照規矩,威震鏢局需賠償雲溪閣的損失,畢竟雲溪閣為了找到那東西也是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你要多少錢?”
“我交付了五千兩定金,按規矩是十倍賠償。”
“五萬?好,威震鏢局賠給你!”
“不僅如此,你們威震鏢局還有兩條路可選,要麼把鏢物完好無缺,——眼下看來似乎不大可能完好無缺了,——把鏢物送到應山山莊副莊主李當的手上,然後由他發落你們。要麼雲溪閣按照江湖規矩,請武林至尊替雲溪閣伸張正義。”
不管是哪一條路,威震鏢局都隻有死路一條。蔣凡盛知道,當大家知道天罡印在他兒子的手上,並且是他兒子劫走了鏢物後,威震鏢局一定會被各門各派給聲討的,甚至暗中對他們下手之人也隻增不減。
威震鏢局隻怕是要栽在林酉、雲溪閣的手上了。
——
“走吧,這裡交給阿酉就行。”蕭心月拍了拍周珠英的肩頭。
躲在遠處的拐角處偷看的二人轉身走進巷子裡,周珠英問:“那是真的天罡印嗎?”
蕭心月笑了下:“自然不是。那不過是我隨便刻的假印,然後卓長老在上麵施了點真氣。蔣吟孟打開盒子的那一瞬就能感覺到真氣的存在,這會令他產生那就是至尊武器的念頭。而在他與人打鬥時,卓長老再在暗中出手,這般,大家就會認為那是寶印的威力。”
周珠英道:“你們還能想出這樣損的招,真行!”
“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