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之牆!”
總計五道灰色的石牆依次在夏德背後立起,而火紅色的長鞭直至擊碎了最後一堵牆才被擋下。
碎石與火焰被魔女施法擋在身後,夏德則飛快的閃避著那源源不斷自地麵升起的火柱與自天空墜落的火球。
但好在格裡高利村也並非是什麼大村莊,在那怨恨之鬼左手砸地,讓自身化作烈焰來到三人頭頂的時候,馱著貓抓著老婆婆的夏德便已經抵達了碼頭的位置。
這次不用魔女提醒,夏德也察覺到了所謂“出口”到底在哪裡。隻是熊熊烈焰此時已經在頭頂化作了墜落的怨恨之鬼,夏德不得不再次使用奇術變大身軀,右拳向上猛地轟出――
轟隆!
他閃耀著銀色月光的右拳與那怨恨之鬼向下踢擊的雙腳對撞,這一次卻是被詛咒纏身的夏德被一擊擊飛。這並非演戲,是他真的承受不住這怪物的力量了。
但好在這也在他的計劃之中,他被擊飛的方向便是碼頭的方向。於是一手拉著貓一手拉著靈魂,夏德便這樣墜入了碼頭下方因為大火而乾涸河道中。
而明明河道裡看起來沒有水,但他卻在下一刻進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於是一切的燥熱與危險都消失了,甚至身體的痛感都因為熱冷的交替而變得真實了很多。
在水麵咕嚕咕嚕冒了幾秒的氣泡後,逐漸浮出水麵的小船將夏德與貓與那鄉村老婦人的靈魂托舉到了水麵上。
淅淅瀝瀝的小雨灑在林子裡,陰沉的天空中烏雲遮蔽著太陽。深秋的冷風掃過樹林時發出瑟瑟的響聲,而潺潺水聲其實才是此時最響亮的。
沒有火焰,正常的世界隻有秋日的蕭瑟與寂寥。破舊的小木船於是順流而下,1854年最後一絲的燥熱也已經消失,畢竟冬天就要來了。
夏德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他仰麵躺在船上沒有立刻起身。雙臂的嚴重燒傷正在細雨中緩慢痊愈,被灰燼怨念纏繞的詛咒也在因為脫離了遺物的影響而逐漸被靈魂的力量驅離,但這需要一段時間,因此他現在隻想安靜的躺一下。
葉子打著旋被風吹過河流上方,夏德望著那飄飄蕩蕩的枯葉,真切的感受到了這一年又要來到結尾了。
灰黑色的貓咪從他的胸口跳了出來,於是貓淺薄的影子在空中拉長,直至變回了灰黑色頭發魔女的模樣。
她沒有催促夏德起身,而是站起來眺望了一下正在逐漸遠離的位於上遊的村莊,確定那裡還是荒蕪的樣子,這才看向被他們一同帶出來的那個老婆婆的靈魂。
在剛才燃火的村子裡麵,她的模樣和正常人一樣,但在回到了現實以後靈體便變得虛幻,直至此時近乎完全透明,原本臉上驚慌的表情也變得淡漠。就算經曆了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她此時也隻是麵無表情的在船上一動不動的站著。
低語要素糾纏在她的身上,這意味著她依然在被賢者級遺物【彌留怨恨】的力量影響。而當芙洛拉試圖觀察這靈魂更深層的狀態的時候,甚至感覺到了某種刺痛雙眼的力量。
“惡魔的力量。”
躺在船上的夏德說道,芙洛拉見他試圖坐起身,便急忙伸手將他拉起來,然後有些心疼的給他治療仍然在緩慢痊愈的雙臂:
“你先休息一下,暫時沒事了。【彌留怨恨】不會影響事件發生地點以外的場景,那怪物追不出來的。”
“我暫時沒關係。”
夏德搖了搖頭,看著芙洛拉:
“剛才我和那個怨恨之鬼接觸了一下,感受到的不止是初火的力量,那個怨恨之鬼,就是火災的惡魔-迪紮斯特被分裂的一部分核心。
如果是這樣,那麼百年前村子被屠殺,就完全是那惡魔所為。它在隱匿於林間的同時,為了恢複自己的力量毀掉了格裡高利村。遺物的出現我不知道是它的原因,又或者純粹隻是偶然,但我擔心它會離開那裡。”
“它走不了,這種事件類的遺物本身不具有可移動性。除非核心被殺死,否則它永遠都無法離開格裡高利村的遺跡。它甚至無法將信息傳遞到它的本體那裡,或者說無法立刻把消息傳遞出去。
獲得低語的力量的確會讓它變得強大,但遺物的規則也會對它本身產生限製。”
芙洛拉攙扶著夏德坐在船幫上:
“我認為遺物的出現是意外,否則惡魔沒道理把自己的一部分困在這種偏僻的村莊裡,這完全沒有好處。在我看來,這遺物甚至起到了封印惡魔的作用。
不過這樣一來,近期從那座地窖中運走了貨物的那些人就很可疑了。他們像是完全知曉這處村莊中的遺物規則,那些人是惡魔的崇拜者嗎?”
PS:加更一章以示慶祝:今早《呢喃詩章》的均訂成績終於與作者的上一本書《詭境主宰》目前的均訂持平,接下來的每一個均訂增長,就都是全新的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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