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文書級4級的遺物,不可能對神明有用。
他倒向了蠕動著血紅色菌毯的地麵。
在彆人手中當然沒用,但你不同,異鄉人,因為
“抱歉。”
“為何抱歉?”
柔軟而溫暖的女性身軀從身後抱住了他,讓他站穩了腳步。女人的腦袋放在了夏德的肩膀上,長發輕撫夏德的側臉。這是現實,又或者是幻覺,夏德已經分不出來了。
你依然不肯接受我的存在嗎?
她在他耳邊呢喃。
“你真的是我嗎?”
他在她麵前低語。
這又有什麼關係?你來到了這裡,本應該接受這一切。如果連現狀都無法接受,你要如何接受自己?
她小聲問道。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他用最後的意識問道。
耳邊傳來了輕笑,發絲觸碰著他的耳朵。
她的手牽住了他的手,隻是,幾乎無法張開眼的夏德,看不到那隻手臂的樣貌。
當然,外鄉人,我與你同在。
兩人的手共同伸向前方,兩人也共同呢喃:
“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夏德的手,觸碰到了還未完全顯現的舊神血宴之主之影。手指上有著裂痕的戒指汲取力量,隨後戒麵琥珀崩碎成了粉塵,指環迅速鏽蝕裂開。
在鏽蝕的金屬脫離戒指墜向下方的同時,虛幻的邪神影子被吸收進了夏德的手掌中。他感覺到了仿佛一座山被塞進手臂,扭曲狂暴的力量衝擊靈魂。眼前的血宴更加的模糊,靈魂仿佛一瞬間膨脹到了極限,血霧中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扭曲的怪物們在吼叫,某一個瞬間,他居然看到自己坐在了那張氣派的金色座椅上。
但他也感覺到了自己胃部的無儘空虛,感知到了女人在發出悅耳的輕笑:
你接觸到了舊神“血宴之主”之影。
在無儘的歡宴中誕生的存在,沉浸於欲望與享樂、禁忌與褻瀆中。舊日的黃昏裡,藏匿於人心的陰影中苟活,肆意穿行於歡愉的宴會。
你聆聽了舊神“血宴之主”的故事,你獲知了舊神“血宴之主”的奇跡。
外鄉人,你銘刻了銀色褻瀆靈符文暴食。
無儘的饑餓感讓夏德從即將死去的幻影中掙脫,自邪神之影中抽取的力量修複了他重傷的身軀和書寫劇本而付出的不值一提的代價。
背後,鐘聲嗡鳴、汽笛響起,蒸汽澎湃、巨錘轟擊。
旋轉的黃銅命環再次出現在物質世界,在命環之上,仿佛滴著血的銀色靈符文暴食顯現。
同時,一滴金色的液體,悄無聲息的滲透進了命環之中。
夏德,也許,這是歡迎你的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