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教士第三個站了起來,來到了夏德身邊,手中攥著那截斷臂:穀芴
“我說偵探啊,你不要總是牽扯進這種危險的事情,年輕人雖說有衝勁,但也要注意安全。你瞧,這次如果沒有我幫你,你可就危險了。”
老人將自己的煙鬥收進懷裡:
“那麼我們托貝斯克見,我預計這個月底能回來,會給你們帶紀念品的。”
計算著前兩人離開的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拍了拍夏德的肩膀,也走向了門口。
夏德最後看向喬伊巴頓和瑪麗蓮亨德爾女士,兩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
“你們隨我一起去托貝斯克,然後從托貝斯克離開。”
他們都是從狹間的自然教堂進入的死亡,但現在肯定不能從那裡回去。
“感謝”
巴頓先生想要開口,但夏德打斷了他:
“不必感謝我,所有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就算有我們幫你,讓你複活了這位女士,但接下來,死亡的詛咒會纏繞你們一生,靈魂的麻木和肉體的脆弱,也會讓你們逐漸的發現,也許活著也不是好事。凡人終有一死,你隻能讓過程更有意義,但我希望,當你們再次回到這裡”
夏德指了指腳下:
“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
巴頓先生深深鞠了一躬,他此時不再是矮小的畸形孩童的形象,模樣越發的正常了。失去了被選者身份,似乎靈魂也擺脫生前的一切影響:
“不論如何,華生漢密爾頓先生,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
“但你不是我的朋友了。”
夏德說道,看到腳邊的篝火已經熄滅:
“記得多做善事,也許是二十年,也許三十年,甚至也許五十年。總有一天,我會去尋找你們。如果你們還活著,那麼可以給我講一講,你們這些年做過的事情。”
巴頓先生的靈魂牽著亨德爾小姐手:
“除了遇到她,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大概是遇到您了。”
“不用說這種客套話,到了我家以後,你去和我家中的女士們講一下今晚的故事。然後,遠離這一切,遠離紛爭。祝你們幸運,希望不要太早的,再回到這片灘塗。”
“那是喬伊巴頓,他們不是敵人嗎?怎麼改成苦情歌劇了?”
門外的魔女狐疑的問向一旁的露維婭,紫眼睛的姑娘搖搖頭:
“但看夏德的表情,他今晚,是不是還要做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我一會兒還要去米德希爾堡,在現實中找兩個人。”
夏德說著,也邁出死亡之門,身後跟著亨德爾女士以及她牽著的亡靈。二者身上都有灰色的紋路,那是詛咒的痕跡。
石門在他們身後關閉,但因為死亡入侵而造成的遺物失控,和整個邊界地的躁動還遠沒有停息。
如果處理不妥當,聖德蘭廣場六號,恐怕是真的不能住人了。
多蘿茜趕稿中
米德希爾堡,生死狹間,在那濃鬱的霧中,忽然起了一陣狂風。
狹間中近乎瘋狂的惡靈們,攜帶著恐怖的低語要素,向著三個通道發起了最後的攻擊。但隨著這奇異的風幾乎同時從山腳和山腰出現,亡靈們居然都停下了動作。
隨後,不論是身處狹間或者現實,所有人都看到了兩根純白光柱,一前一後的從天而降。就算是濃霧,也遮掩不住它們的色彩,就算是低語要素,也掩蓋不了那近乎實質化的,源自於古神的奇跡力量。
死而複生的伊露娜貝亞思走出了狹間中的自然教堂,持火的黛芙琳修女也走出了山腰的通道。
潔白的光柱籠罩住她們,仿佛有透明的羽毛灑向大地。在教會的環術士,在魔女,在米德希爾堡市所有能夠望向天空的人們的注視下,十三枚黃金色光點,出現在了白霧彌漫的天空中。
“被選者儀式但貝亞思不是已經是平衡的嗯?山上怎麼還有光柱?而且出現的比我們這裡的要晚?嗯?貝亞思怎麼落地了,難道不是儀式?”
和平教會的十二環術士朗道先生驚訝的問道。
“被選者儀式果然是黛芙琳。雖然靈修教團不屬於議會,但這下議會終於嗯?山下怎麼還有光柱?而且比我們這裡還要早,嗯?山下的光,怎麼又熄滅了?。”
阿芙羅拉小姐有些驚訝的問向一旁抬頭的卡珊德拉婆婆。
璀璨的黃金色澤,在狹間西卡爾山山腰的黛芙琳修女身上迸發。雙腳離地,在光束中升空的修女張開了手臂,背後碩大的十一環黃銅輪環,與那黃金靈光交相輝映。
純白光柱逐漸轉變為了黃金色澤,十三光點儀式基陣與背後命環融合。黃銅輪環在高速旋轉中變得模糊,隻剩下穩固的十三個光點。隨後,在那近乎混沌的光彩中,呈圓形分布的十三枚光點向內聚攏,構成鐮刀狀的圖案。
黃金色衝擊波向著周圍擴散,光點隱匿於命環,而原本的黃銅命環,此刻蛻變成了暗金色的鐮刀。
仿佛從亙古穿越而來的力量,源自於更古樸年代的力量,在這一刻,以山腰為中心,橫掃整片狹間。
死亡的被選者正式完成了儀式,雖然故事不算特彆完美,但依然代表著呢喃詩章的第三個小節,畫上了完整的句號。
阿芙羅拉小姐甩動長發中,在風中望著逐漸落地黛芙琳修女,英姿颯爽的魔女臉上露出了笑意:
“正神教會又怎樣?真理會也隻是一群小醜。這次勝利的,看來是議會。修女,等接下來的戰鬥結束,聊一聊靈修教團和魔女議會的深入合作的事情吧,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看看真正的議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