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之光】依然沒有取消,夏德打算等他們走遠了,讓奇術自動失效。
於是兩個男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然後抱起屍體準備離開。而在他們臨走之前,夏德又問了一句:
“我聽說了正神教會對你們據點的突襲,對你們想要做什麼也有猜測。雖然不認為你們能夠成功,但還是想問一句,你們真的確定要這樣做嗎?”
“這是身為信徒的榮耀。”
大胡子男人說道,然後身體緊繃著,和同伴一起拖著屍體向前走。好在,預料的背後攻擊並沒有出現,他們就這樣離開了。
“無藥可救。”
夏德滴咕了一句,在“她”的輕笑聲中,從口袋裡拿出了戒指戴在手上,然後提著手提箱,再次推開了柵欄門。
隻是這一次,還沒等夏德接觸那門,門居然自己開了,就仿佛這裡在歡迎夏德進入。
他挑了下眉毛:
“那好,就讓我看看,沃森特一家,到底找來了什麼來對付史東·奧森弗特和那個惡魔。”
於是從容的邁步走了進去。
這片區域的“瘋狂大地”,依然需要找到問題核心才能解決。而進入了庭院的夏德,隻感覺原本就陰沉的天色驟然變成了黑夜,但雪卻越下越大。
某種力量,似乎正試圖改變夏德對自身身份的認知,可惜對於這種操縱精神的力量,夏德的抗性最強。他提著自己的手提箱,豎起了衣領,在黑夜中頂著大雪艱難的穿過庭院,來到了大宅門前,然後直接敲響了房門。
冬冬冬
沉重的響聲似乎在房子內部形成了回音,以至於連房簷的雪都在下落。感覺越來越冷的夏德緩緩呼出一口氣,看到長龍般的煙氣隨著風飄散了。
那扇因為三年沒有修繕而腐朽不堪的大門,很快被推開了一條縫隙。夏德隻能隱約看到靈體的光影,隨後是女人的聲音:
“是誰來拜訪沃森特家族?”
沒等夏德回答,原本還帶著些恭敬的聲音便變得惡毒起來:
“哦,居然是男人。是誰讓你隨便闖進這裡,又或者,你是那個逃走的卑賤仆人?”
隨著她的話語,某種極大的惡意極為針對的開始對夏德施加影響。夏德微微皺眉,輕聲問道:
“沃森特家族,就能如此怠慢皇帝的特使嗎?”
“特使?”
女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但惡意卻消失了不少:
“請問是哪位皇帝的特使,你是否能夠證明你的身份?”
“我是威頓的統治者,魔女皇帝薇爾莉特最忠實的仆從,這是她賜予我的印信。”
說著,夏德展示出了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戒指的指環相當粗,戒麵與指環都是黃金材質。戒麵的圖桉,是一個複雜的類似彎曲十字架的符號。這是一枚權戒,即戒指本身的裝飾功能外,這還是一枚印章。這是夏德完成第五紀元5177年迷失湖最後冒險的時候,由薇爾莉特小姐贈送給他的“紀念品。”
守密人級遺物“貴族家庭”象征著的是第五紀元的貴族傳統,並不具體指任何的時間點,因此這個遺物認同這一紀元任何時代的身份。當然,並非隨便拿著什麼都可以當做身份象征,必須是祖先真正獲得的身份象征,比如傳承的戒指、印章、勳章等等。
夏德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先祖在第五紀元做過什麼,但好在他本人就在第五紀元獲得過不少的身份。
而這枚珍貴的戒指之所以在夏德口袋裡,而不是在家中地下室,也是因為前些天用這個交換了米亞尾巴上的遺物,後來順手就變作玩具收進了口袋裡。
果然,就如同夏德想的一樣,當他對著門縫出示了手中戒指,女仆立刻驚慌的說道:
“哦,原來您真是皇帝的特使,請稍等一下。”
說著她向著大宅內部移動,因為是幽魂,因此根本聽不到腳步聲。
很快,門縫處便再次被靈魂本身的光芒照亮,而這一次那扇門完全被打開了。隻見碩大的門廳破敗不堪,黴菌和灰塵附著在每一個角落,而牆壁上僅剩不多的掛畫與相框上,也都是灰蒙蒙的樣子。
昏黃的煤氣燈的光芒,在門廳中製造了大片大片的陰影,而站在幾乎與地麵融為一體的發黴地毯上迎接夏德的,則是女仆打扮的透明靈魂,以及一個拄著拐杖馱著背的黑色屍鬼,後者的身軀嚴重變形,身體上帶著陣陣腐臭,說話的時候嗓子裡像是卡了一口粘痰:
“歡迎光臨沃森特莊園,我是這裡的管家。貴客,不知您的拜訪是為了......”
“去瑟克賽斯高等醫學院送一封緊急的信件,路經本地遭遇大雪,希望能夠打擾一晚。”
夏德說道,雖然有那枚戒指來證明身份,但也不能隨便亂說自己的背景故事。進入這個莊園,就相當於進入了一段基於現實的、但並不存在的故事,而故事自然是需要合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