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這天直到吃過了晚飯才返回托貝斯克的家中,回家後不久,他便迎來了再次登門拜訪的醫生。
“確定時間了,周日早晨八點,我們在你這裡彙合,出發前往月灣消滅那隻惡魔。”
夏德當然也和醫生提到了今天惡魔已經顯現出分身的事情,但這也在計劃之中,因此施耐德醫生隻是提醒夏德小心一些,他對夏德很有信心。
今天是周五,全新的時間鑰匙已經可以使用了。但考慮到惡魔的事情迫在眉睫,夏德還是打算將鑰匙推遲到周日,以防止自己因為一次性處理太多事情而分心。
至於【欲望】給他的那個位於托貝斯克的地址,夏德也沒有在周五晚上去拜訪,而是在周六一大早吃過了早飯後才出發。
那地址是托貝斯克市北區的湯姆遜巷,這條巷子兩側都是出租給外地人的出租公寓。當然,北區是貧民區,能夠來這裡居住的外地人,也大都不是什麼有錢人。
“湯姆遜巷6號。”
從巷口下了馬車後,夏德數著門牌很快找到了目的地。三層的出租公寓如果內部用木板隔開形成隔間,大概能夠出租給十多個家庭居住。夏德嘗試著敲了敲樓下的門,結果發現那門並沒有關上。
房子內的樓梯間和走廊因為堆滿了各種雜物而顯得格外的混亂,但也因此非常有生活氛圍。夏德一路來到了三樓,並找到了從樓梯口左數的第三個房門。這扇門是關著的,於是他出於禮貌敲了一下,幾乎在下一刻,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門內問道:
“是誰?”
“夏德·漢密爾頓偵探,我受雇來調查些事情。”
“等等,這聽起來很奇怪嗎?”
“看來你的學識和見識水平,比我想的還要厲害。”
“嗯?奧古斯教士?”
“偵探,我在來這裡之前進行了一些前期調查。目前基本上確定了那是什麼:詩人級遺物-【偏見】。”
“偵探,你有些太極端了。不過你說得對,完全消滅偏見的唯一辦法,就是完全消滅我們自身。我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從目前來看這就是事實。”
夏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意見。
“從格林湖地區的邊境衝突發生後,這種人不是很常見嗎?特彆是夜晚的酒館裡,就連聲稱要殺乾淨全部外國人的酒瘋子也能找到不少,更不必說隻是敵視外國人而已。那位泰勒先生雖然聽起來很沒有素質,但這也不是很奇怪吧?”
“如果隻是抱怨兩句或者當街吐痰,當然隻是沒素質的表現,但隨後文森特·泰勒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惡劣。先是對居住在自家樓下的男孩們破口大罵,隻因為認為這些貧民窟長大的孩子,以後必定成為社會的蛀蟲,甚至大概率成為殺人犯或者小偷和強盜;隨後,他又對街上路過的姑娘指指點點,認為她們在今年這麼冷的夏天還穿的清涼,一定是在做皮肉生意。“
奧古斯教士出現在這裡,果然是因為從拜訪黎明教堂的信徒中聽聞了消息。具體來說,今天夏德和奧古斯教士要找的那位居住在三樓的文森特·泰勒先生,是從外地前來托貝斯克求學的學生。
“暫時沒有,畢竟目前也沒有造成傷害性事件,教會的各支環術士小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但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我想有可能爆發的問題,恐怕就不止是有人受傷那麼簡單了。”
“的確是遺物,不是很危險,但相當棘手。我們要找的人現在沒在家,但我大概猜得到他去了哪裡,和我一起去看看吧,路上我再和你解釋現在的情況。”
教士繼續解釋著:
如果隻是這樣,雖然這個人的性格問題的確嚴重,但文森特·泰勒先生最多也隻會被當做精神病,並在不久之後被送往本地醫院進行治療。但奧古斯教士卻從他的老熟人,也就是文森特·泰勒先生的房東那裡得知了另外的事情:
“他說出的話開始變得很有煽動性,原本性格平和的人,在聽了他的觀點之後,也會認同他的奇怪想法。露易絲老太太告訴我,那位泰勒先生並不是一個擅長演講的人,但他如今卻似乎有了讀懂人內心想法,通過負麵言論,來散播自己偏見的能力。
“是的,自從有記錄以來,【偏見】在物質世界文明聚落中幾乎沒有出現過長時間的斷絕。雖然隻是詩人級,但它屬於少數幾種被認為,完全沒有任何可能被完全收容的遺物之一。”
腳步聲傳來,打開的房門內站著的,果然是奧古斯教士。
夏德不能說“欲望”的事情,因此隻是含糊的點了點頭:
一起走在巷子裡,夏德好奇的問道:
“偏見本身就是一種類似詛咒的現象,這種劃分是正確的。隻可惜,偏見可沒有解咒方法啊。”
“嗯除非消滅所有的智慧生命?”
“據說這附近有遺物,現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