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孟輕羽對宗赫道謝,並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宗赫緊隨其後。
孟箹看著孟輕羽急急忙忙的樣子,不禁對宗孑問道:“雪嶺台是什麼地方?”
這還是一路上孟箹第一次跟宗孑主動說話,宗孑心上一喜,湊過來知無不言:“據說是靈器穀的中心吧,曆屆聖女都會來一次雪嶺台,據說在那裡通過試煉就能取聖女靈器了。”
“就是……冰霄藤鞭?”孟箹問。
冰霄藤鞭是孟輕羽的武器,一條自身蘊含強大冰係靈力,揮出時紫光流電般絢爛,藤鞭藏於靈府,隨心而動,如一朵朵凝結成晶的冰霄花組合而成,最妙的是還能像藤蔓植物般自行伸展。
要不是孟輕羽本身靈力一般,不能將那冰霄藤鞭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否則孟箹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是啊。聖醫宮的聖女嘛,都是用那個的。”宗孑說。
“曆屆聖女都是用的冰霄藤鞭,哪屆聖女最厲害?”孟箹隨口閒問。
宗孑擰眉想了想,給出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這個……沒研究過,不過我聽人說,上屆聖女葉瓏霜的冰霄藤鞭可劈山裂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孟箹咋舌:“劈山裂海?哈哈。”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孟箹忽然笑了起來。宗孑一時看呆,不過憑著兩人多年相處的默契,他似乎能明白孟箹想到什麼在笑了。
上屆聖女的冰霄藤鞭可劈山裂海,然而輕羽手中的冰霄藤鞭卻連粗一點的樹木都未必能劈開。
宗孑本想給輕羽尋點理由,但回想上一世,輕羽這個聖醫宮的聖女確實做的太水了,靈力修為上完全不夠看,讓宗孑想破腦袋都沒想出什麼能夠用來反駁孟箹的話。
“你笑什麼?上屆聖女的冰霄藤鞭確實能夠劈山裂海,不僅如此,還曾有過一鞭退千人之壯舉。”一直沉默的石天長老忽然開口了。
看樣子他是以為孟箹剛才的笑聲是在嘲笑他們聖醫宮上屆聖女。
“一鞭退千人?長老說真的?”宗孑似乎也被震驚到了。
石天長老目光中流露出自豪:
“當然是真的,這是我親眼所見!當年兩國交戰,崇國國主設計抓了你的父親,那時你的父親還未覺醒神武血脈,便是我大師兄和葉師姐親領三百斥候潛入崇國,將你父親從崇國都城救出,我也有幸隨行在側,親眼看見她一鞭退千敵,那畫麵之震撼,至今不敢忘。”
宗孑和孟箹聞言對視一眼,難得一致的對石天長老口中的上屆聖醫宮聖女表示敬佩。
“如此畫麵,聞之心向往,可惜無緣得見。”宗孑說。
孟箹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那樣如傳說中的人物,誰會不神往?
“咦,等等。”孟箹又想到一件事:“你為何無緣得見?上屆聖醫宮的聖女不就是當今皇後娘娘嗎?你怎會無緣得見?”
聖醫宮的聖女隻能婚配宗氏皇族覺醒了神武血脈之人,是注定要做皇後的,宗孑就算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但總不會沒見過皇後吧。
宗孑愣愣的看著孟箹,似乎在考慮怎麼和她解釋,前麵走著的石天長老忽然一聲長歎:
“葉師姐那般驚才絕豔般的人物,大概是天妒英才吧,沒等到她當上皇後就去世了。”
提起故人,石天長老似乎頗多感慨,似乎陷入了那段青春年少的回憶之中。
孟箹看向宗孑,隻見宗孑對她解釋:
“當今皇後也是出身聖醫宮,不過不是上屆聖女,上屆聖女在入宮為後的前夕練功走火入魔,身亡了。”
這種皇家密辛事,孟箹前世自然是沒機會知道的,今天第一次聽宗孑提起。
“那太可惜了。”孟箹由衷的說。
石天長老又是一歎:“是很可惜。葉師姐那般人物,若是她在,聖醫宮又豈會淪落至此,連選個聖女都不是完全的。”
兩人均是不解,宗孑問:
“什麼叫不完全聖女?”
石天長老的話匣子打開了,也覺得沒什麼好隱瞞,這屆聖醫宮聖女到底有多少能耐,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並不是他不說就沒人知道的。
“說白了,聖醫宮的聖女是有傳承的,就如宗氏有神武血脈傳承,聖醫宮的聖女要傳承的則是雪醫魂,有那天分高的聖女,全憑自身能力凝結出雪醫魂,便如我葉師姐,但若是遇上天分不高的,則是由上屆聖女帶領修煉,直到下屆聖女凝結出雪醫魂為止。”
“如今的聖女既沒有天分,又沒有上屆聖女帶領修煉,要靠她自己凝結出雪醫魂隻怕難如登天。這不,六年了,她這是第三回來雪嶺台,前兩回皆铩羽而歸,這回還不知結果如何呢。”
字裡行間,充滿了石天長老對孟輕羽這個聖醫宮聖女的不信任。
“既然如此,那為何選聖女的時候,不選那天分更高的?”宗孑對此不太理解。
石天長老想了想後,回道:“選聖女的規則便是‘當即靈力’,師尊說本屆的聖女雖然靈力不高,但卻罕見的純粹,就像是寶石,越純粹越好,人也一樣,師尊說,本屆聖女的靈魂,乾淨的像是被洗滌了一般,這樣的魂體按照道理說是最適合覺醒雪醫魂的,誰知道……”
石天長老後麵的話,礙於麵子沒有說出來,但孟箹和宗孑都聽懂了,他想說的是——
誰知道,本屆聖女那純粹的仿佛洗滌過的靈魂,花了六年的時間,也沒能覺醒出一星半點。
重燁宮主其實想的沒錯,純粹的靈魂就像一張白紙,更容易繪製出成功的藍圖,但重燁宮主也許沒想到的是,純粹也可能是空泛和一無所有。
孟箹是見過後來孟輕羽的本事的,偷偷摸摸歪門邪道沒少走,自身靈力卻始終徘徊不前,不得不說,聖醫宮這回的聖女選的可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