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乾嘛呢?”
“剛洗完澡出來。”她順手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微垂著眼瞼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喝酒?”
夏雯失笑,彎了彎唇:“那我可不敢啊,你家沈隊長都在家裡,我哪敢打擾你們夫妻的‘性’福生活。”
她意有所指。
周醉醉和夏雯不愧是好朋友,一耳朵便聽出了這深層含義。
她哽了下,才漫不經心說:“沒有幸福生活,人被我趕去睡客房了。”
“為什麼?”
周醉醉言簡意賅的把情況給說了下,聽的夏雯爆笑連連。
等夏雯笑的差不多之後,周醉醉掀了掀眼皮,很無語的問:“笑夠了嗎?”
夏雯清了清嗓子,看著窗外的夜色道:“差不多了,你也太無情了吧,好歹人沈隊長今天也帶你出去約會了不是嗎,你就這麼翻臉不認人?”
聞言,周醉醉沉默了會說:“我以為他會反駁的。”
沒想到這麼聽話。
她之所以強調,是覺得自己得說話算數,但她沒想到偶爾對自己不是人的沈南,在這件事情上竟然真的這麼紳士,這麼的像一個正經人。
夏雯大概能理解她所表達的意思了。
她頓了頓,實在是沒忍住的撲哧一笑,輕聲道:“要不你主動服個軟?讓沈隊長跟你一起睡?”
“不!”周醉醉嗤了聲:“我像是會服軟的人嗎?”
夏雯揚眉,意有所指:“也是會的吧。”
“你打電話給我乾嘛?”周醉醉生硬的轉移話題。
夏雯笑,也不戳穿她了。她頓了頓說:“明天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周醉醉微怔,想了想說:“周一晚上吧,明天晚上沈南才回去。”
夏雯彎唇一笑:“好,周一我接你下班。”
“嗯。”掛了電話後,周醉醉才繼續伸手擦頭,外麵沒半點的動靜,她探頭看了眼,沒看到沈南。
*
陽台處,沈南正在抽煙,還順手的接了個電話。
“定下來了?”
“對,你周一過去吧。”
沈南低低地答應了聲:“行。”
那邊道:“給我好好的訓練訓練那群臭小子,都是刺兒頭!”那邊傳來大隊長氣急敗壞的聲音:“一個兩個的全都不服管教。”
聞言,沈南微彎了唇:“行,給您老人家好好教訓教訓一下。”
大隊長冷哼了聲:“彆說,你這臭小子以前也是個刺兒頭。”
沈南笑,沒反駁。
大隊長那邊叮囑了幾句後,突然話鋒一轉道:“我今天去看了看揚子的母親,人身體都挺好的。你回來後是不是沒去看過?”
沈南微怔,手裡拿著的煙不自覺的放下,任由它燒儘,直到煙蒂的火碰到指腹後,他才稍微的有點反應,把煙摁滅丟進一側的垃圾桶,垂眸盯著那被燙了下的手指頭,才沉沉的嗯了聲:“沒有。”
大隊長愣了下,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段時間培訓不會很忙,可以去看看。”
“嗯。”
大隊長感受著他這邊的情緒,也不便多說:“行了就這樣,掛了。”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沈南剛想要掏出打火機和煙重新點燃一根,手裡拿出來的打火機便被人搶了過去,周醉醉從一側鑽了進來,站在他麵前,長卷發這會還沒全乾,就這麼素著一張臉站在自己麵前,微微仰頭看著自己,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打火機。和她手指處的肌膚相互映襯著。
“洗完了?”他嗓音微啞,能聽出來情緒不太對。
周醉醉點了點頭,拿著打火機在手裡轉了個圈,揚了揚眉看他:“我給你點煙。”
沈南垂眸盯著她片刻,無聲的笑了:“好。”
周醉醉對點煙這種事情如火純青,很是熟練。沈南看著手裡的煙,深深的吸了口後,煙就被人搶走了。
“我試試。”
沈南沒吱聲,看著她熟練的抽煙手勢,頗為無奈。他伸手,揉了揉她頭發:“不生氣了?”
“生啊。”周醉醉剜他眼:“你以為女人這麼好哄的?”
沈南很坦然道:“不知道。”
“什麼?”
“以前沒哄過。”
這是真的,沈南從來不需要哄人。高中時候,是大多數人愛情萌芽的階段,也會有很多想法,但那會沈南沉迷其他的東西,時間大多數都在一些模型上麵,再稍微大一點,被爺爺管著,一到放假就被丟進了部隊,訓練著。
大學念的是軍校,大多數都是男人,更是沒時間去想這些。雖然也有不少人對他表示有意思,但沈南那會是真覺得沒意思。
所以一直以來,他跟女人的接觸都不算多,除了沈母之外,基本上也沒哄過人。而且沈母好哄,買一個禮物回一趟家就可以了。
周醉醉撇撇嘴,瞅了他眼:“彆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生氣了。”
沈南笑,伸手撐在她兩側,微垂著眼瞼注視著她:“那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
周醉醉:“……”
她還真不知道。
其實好像也不生氣了,就是沒有台階下。找不到不生氣的理由在哪裡。
沈南觀察著她的神色,低低一笑,拿過她的那根煙,直接低頭吻了下去。一吻結束後,沈南貼著她的耳側,輕輕的咬了一口,聲音暗沉沉地:“老婆。”
周醉醉沒吭聲。
“今晚讓我跟你一起睡?”說著,他捏了捏她耳垂,含笑說:“我給你在床上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