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她抬眸看向麵前的男人,咬牙道:“你後麵的人是誰,你把人喊出來,我立馬給你拿出來東西。”
“你以為我會信?”
周醉醉眼睫輕顫了下,“是嗎,那你就彆信,東西你們永遠彆想拿到。”
“你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下一秒,阿虎衝上來直接抓著周醉醉的頭發打了一巴掌。
“啊不要!姐姐!”
段惟一在不遠處看著,心驚膽戰的:“姐姐!”
“艸,小|婊|子。”另一人抓著想要過去的段惟一。
周醉醉被打的,一陣頭昏,麵前瞬間冒了星星出來,好一會之後,她人癱倒在地上。
“阿虎,你做什麼?”
“大哥!那邊隻是說記得留一條性命,又沒說不可以打罵。”他道:“既然她不老實交出來,我們就狠狠的打到她說。”
周醉醉咬了咬唇,血都被她給咬了出來。
可無論是被怎麼打,她都一聲不吭。
正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突然有人一把將門給踹開,下一瞬,周醉醉用最後的餘光看到了外麵的光以及走進來的男人。
沈南滿身戾氣,直接把人往死裡打。
一拳一腳的,血都飛了起來。
周燃從後麵跑進來時候才發現,沈南和段子瑜兩人,要把裡麵的五個人都給打死了。
“南哥!”周燃喊了聲,看向陸嘉修:“快把人摁住!”
沈南踩著麵前男人的腦袋,狠狠的踢了過去:“打我老婆?你他媽的打!”
下一瞬,沈南被陸嘉修給抱住:“艸,南哥你這樣會被懲罰的!”
沈南冷嗤了聲,全身的凶狠和戾氣過於明顯,直接把陸嘉修推開,狠狠的朝那人再次踹了一腳過去。
“啊……”
段子瑜那邊,他不如沈南厲害,但也不是吃素的,一拳一拳的,麵前的兩個男人全部鼻青臉腫,連腳都被他踢到骨折,是真的帶了狠勁。
“南哥!看嫂子,先看嫂子!”陸嘉修根本控製不住沈南,隻能用周醉醉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沈南愣了下,被陸嘉修抓住了機會,一把讓一側的警官將人扣走,這才免於被打死的可能性。
沈南看向在一側躺著的周醉醉,不管不顧的跪在了她麵前,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了起來:“老婆。”
“嗯……”周醉醉剩最後一丁點的意思,喃喃道:“彆打了。”
她怕沈南出事。
下一秒,她整個人暈了過去。
周燃看著暴戾的兩人一人抱了一個人出來之後,鬆了口氣。他看向麵前被綁的五個人,來了脾氣,一腳一個的踹了過去,憤憤道:“帶走!”
*
沈南是久不碰這些東西,但一旦涉及到一些信息,他比警隊裡的人查的還快。
從察覺到周醉醉那邊的信號之後,沈南和周燃便用了排查法,直接調取到了他們換過的車輛,一路追蹤了過來。
沒有人敢去碰沈南的逆鱗和底線,以前時候他們雖然覺得沈南和周醉醉感情好,但也隻是半年的時間而已,可直到今天,幾個人才發現,這完全是愛到了骨子裡。就沈南今天那模樣,誰之前都沒看到過。
他滿身戾氣的樣子,和他滿身正義的時候,完全成正比。
他可以救人,也在人觸及到底線時候,能控製不住情緒,一把將人滅了。
陸嘉修一路驅車飛快,送去了軍區醫院。
周醉醉受傷最嚴重,直接進了手術室,而段惟一相對好點,但挨了兩巴掌,也有點頭腦發暈。
所有人都湊在了醫院門口,段子瑜陪著段惟一去了一側,段博文跟著過去,而手術室門口,便隻剩下匆匆趕來的夏雯和艾澤陽,以及陸嘉修胡逸和沈南。
但此刻,誰都不敢過去沈南那邊。
夏雯擰了擰眉,問了聲:“現在人怎麼樣?”
陸嘉修壓著聲音道:“暈過去了,還在檢查中。”
夏雯扶著牆壁穩了穩身子,低聲問:“誰做的?”
陸嘉修沒吱聲。
夏雯看向胡逸,胡逸也搖搖頭,輕聲說:“先不說這個。”他拍了拍夏雯肩膀:“那邊那人,怎麼辦?”
他指的是沈南。
沈南這邊正靠著牆壁站著,一言不發,可五米之內,沒有人敢靠近。他身上的暴戾過於明顯,誰都不敢去觸這個火線。
夏雯看著,沒說話。
她盯著看了一會後才說:“沈南在自責。”
他確確實實在自責,就這麼十分鐘的功夫,都沒有把人看好。明知道前段時間周醉醉在被人跟蹤,也不多留一個心眼。
隻是這種事情,誰能控製的住呢,上個洗手間而已,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那麼的急不可耐,會那麼的喪心病狂,直接在商場裡綁人,甚至於到這一刻,誰都不敢去想那背後的人是誰。
他們太不敢去相信了。
手術室的燈一直都亮著,到燈熄滅時候,沈南第一個迎了上去。
醫生從裡麵出來,看向沈南道:“阿南,沒事了。”
給周醉醉做手術的,是沈南媽媽的朋友。
沈南抿了抿唇,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嗓音沙啞:“謝謝。”
那人頷首道:“她手骨折需要修養一段時間,腦袋因為磕碰有些腦震蕩,但具體的嚴重程度要看看她什麼時候醒來。”醫生說:“受的刺激也有點大,估計一時間醒不過來。”
沈南嗯了聲,看著那被推出來的人,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知道了。”
醫生看向陸嘉修:“過來,我給你說點你嫂子的注意事項。”
她知道,此刻跟沈南說,估計沒用。
陸嘉修頷首:“我馬上來。”
到病房之後,沈南看著那慘白著臉躺在床上的人,心都被揪著痛。
如果他早一點查到,如果他再多留一個心眼,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夏雯看著也心疼,她摸了摸周醉醉的腦袋,這才看向沈南:“沈南,彆太難受,吹吹現在沒事了。”她沉默了會說:“你也彆太自責。”
“不關你的事的。”
艾澤陽也點頭:“對,跟你無關。”
沈南完全聽不進去兩人說的,他摸了摸周醉醉腦袋,才扭頭看向兩人:“你們幫忙在這裡看著她一點?我出去處理點事?”
夏雯忙不迭答應著:“你去吧,做什麼事之前冷靜冷靜。”
她輕聲說:“吹吹不希望你出事的。”
她剛剛聽陸嘉修說了沈南對那幾人的態度,她害怕沈南再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出來。
“知道。”
沈南親了下周醉醉的臉頰,這才起身離開了醫院。
有些賬,該算一算了。
沈南直接去了警局那邊,周燃在看到人時候,鬆了口氣:“都在裡麵給你留著,要我幫忙?”
“不用。”沈南道:“你出去,我來。”
“行。”
沈南眼裡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見了。他推開門,看向那坐在裡麵被請來的男人,勾唇一笑。
“沈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周父臉上沒有半點的恐懼和害怕,隻一味的質問。
“我剛下飛機你們就把我綁來是什麼意思?”
沈南懶散的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唇角揚了揚看向麵前的男人:“什麼意思,您不是知道嗎?”
他微微一笑:“周濟對吧。”
他點了點頭:“您繼續裝。”
周濟抬眸看向麵前的男人,臉上依舊保持著談判的神色,沒有看出半點害怕。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沈南挑了挑眉,喊了聲:“阿燃,人認了嗎?”
周燃笑著出現在門口,丟給他一個錄音:“都在這呢。”
沈南慢條斯理的接過,而後開始播放出來。
“把人給我綁了。”
“她偷走了一份資料,彆把人殺死就行。”
“不會有什麼事的,涼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我就不信她敢做什麼,她一沒證據二沒什麼的,之所以要回來是為了以絕後患。”
“這人養大了,心就大了,現在竟然敢從家裡偷東西,要早知道小時候就掐死她。”
“那你小時候怎麼不做?”這是一道女聲。
女人厲聲道:“周濟!我給你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現在就這麼反咬我們!”
錄音到此結束,沈南掀起眼皮看向麵前的男人:“現在認嗎?”
周濟額間已經開始出汗了,他看向眼前氣勢逼人的年輕人,咬牙道:“隻是一段錄音,你們做不了什麼!”
沈南忍無可忍,一腳踢翻了麵前的桌子,滿身戾氣:“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喪心病狂的父親!”
‘砰’的一聲,不僅把周濟給嚇到了,連帶著在門口等著的周燃,也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提醒道:“阿南,忍住。”
他們會被關禁閉的。
但隻有沈南知道,他根本忍不住。他隻要一想到周醉醉在倉庫時候的樣子,一想到指使人做這些事情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就控製不住。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要錢不要孩子的父親,他們怎麼配稱之為父親?
他都不知道,周醉醉醒來,會有多難過。
他應該要怎麼安慰她,去開解她。
這是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啊,卻為了利益,想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