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清楚後,安西記下三家的地址,就由安桃的丈夫李建黨送到汽車站,開始長達二天一夜的旅途。
一路顛簸,安西倒是不累,但難免灰頭土臉的,關鍵他還不能用內力給自己保護起來,不然和周圍的人比起來,乾淨鮮亮的格格不入,就顯得奇怪了。
這個年代對這種事還很敏感的,尤其是外麵,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所以等安西到達了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一家招待所,先洗個澡,然後好好吃一頓,最後大睡一覺。
這個年代的招待所雖然設施簡單,但該有的都有,衛生間,熱水器,燒水壺,打掃的也乾乾淨淨,被子聞著有一股肥皂的味道,還有曬過太陽後的清香。
安西感官上就覺得比較乾淨了,於是對於那高出平均水平的價格,也就覺得物超所值了。
安西先定了三天,等拜訪完三家人,再做打算。
烈士墓園那邊不急,既然是專門來的,總不能匆匆去看一眼就走吧。
而且李達偉費心思給安西弄了半年的介紹信,私心裡也是希望安西能多待一段時間,好好陪陪安樹過世的父母。
畢竟從他們犧牲後,安樹從來沒去過。
安西領他的情,也打算在京城待一陣子,如果有可能,給自己買個院子。
他倒不是打算撿漏來的,而且這個年代的四合院,住著也沒那麼舒服,擁擠不說,還都是舊的,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和他在下河村拾掇好的新房子可沒發比。
而那些寬敞又保存較好的房子,卻不是安西這個沒什麼背景,錢財也不夠多的人能肖想的。
安西主要是為了將來打算,他計劃高考恢複之後,自己考來京城讀大學,多學一點東西,也許未來就用得上。
為了方便,在京城能有個落腳的地方,才想著買個房子。
第二天一早,安西先去了一趟商場,買了一些瓜果點心,拿上李大伯的包裹,才去了第一機械廠。
李伯母姓楊,父母已經不在了,娘家隻有一個哥哥,楊大哥生了三兒一女,除了最小的一兒一女下鄉當了知青,另外兩個兒子已經結婚了,各自生了孩子。
楊大哥的兒子兒媳都在機械廠上班,所以兩個兒子都分到了房子,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
安西上門的時候,楊家隻有李伯母的嫂子在,她是個熱情爽利的人,聽到安西的來意,那叫一個高興啊。
“呀,你是我那外甥媳婦的娘家兄弟啊,小夥子長的可真俊,你來京城也不說一聲,我讓我家小子接你去啊。你說說我那小姑子,讓你給帶這麼重的東西過來,居然不知道打個招呼,我好安排安排啊。小夥子,你住哪裡啊,要不就住大娘家吧,你放心,大娘家住的下,就住我那三小子的房間,他下鄉了不在,你就安西心住著,可彆和我們客氣。”
楊大伯母說話像一個機關槍一樣,不等安西有任何回答,就劈裡啪啦說了一堆。
安西幾次想插嘴,都沒發打斷她。
偏偏她的嗓門又大,幾句話的功夫,周圍的人都聽見了,紛紛出來圍觀,看著安西就像看什麼新鮮物種一樣。
安西無奈,之後揚起笑臉和周圍的人打招呼。
隨後,楊大伯母才似乎注意到,大家在看她熱鬨,不在意的擺擺手,“回去,都回去,我家今天來了客人,以後再找你們嘮嘮。”
安西把帶來的禮品和李家準備的包裹交給她,被她拉著聊了好一會兒。
她打聽李伯母一家的情況,顯然很關心小姑子一家,安西耐心的一一解答。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
安西連忙起身告辭,楊大伯母不讓,非要安西留下來吃飯。
安西編借口說和朋友約了中午去國營飯店聚餐,而且他已經和朋友說好了,未來半年就租他們家的房子,房租都已經給了。
費儘了口舌,安西才說服了楊大伯母,從楊家脫身。
安西自認為自己口才了得,但現在看還不儘然,得看和誰說!
還有得磨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