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離過年還有半個月,而開學卻是第二年的二月,滿打滿算還有2個個月的時間。
對於其他人來說,忙著政審,忙著返鄉,忙著□□,年後還要提前出發,時間會有點緊張。
就比如孫秀秀,她得提前帶著婆婆和兩個孩子來京城安家,然後回下河村辦資料,最後又得趕回京城報道,時間非常緊張。
好在京城有安西幫忙安排,她把人送到,就直接回下河村了。
但安西沒有這個顧慮,在華夏大學大開綠燈的情況下,他的入學在年前就辦好了,並且在年後沒幾天就可以拿著學生證去蹭課了。
學校裡除了還沒來報道的第一批大學生以外,還有之前幾屆的工農兵大學生,他們雖然是被推薦上大學的,但能來華夏大學,也確實都有真材實料。
安西之所以提前過來,也是看到了學校一位語言學家開設了一門課,講語言的起源與發展規律,以及現在進化的特點。
這是門純理論研究課,但對於安西學習語言,還是有非常大的幫助的,因此就厚著臉皮來蹭課了。
這門教授學識淵博,講解也深入淺出,讓安西的興趣越來越大,課後也漸漸愛往圖書館跑,更加深入的學習研究。
等到開學的時候,學習法語之餘,安西也撿起了英語的練習,以前就學過,隻是長久不用了,難免生疏。與此同時,語言研究理論也沒有落下。
一時間,他忙的飛起,除了固定去張家看小團子的時間,醫院的工作都辭掉了。
安西這樣的情況,在學校也不算突兀,這年頭,學生對知識的渴望是刻進骨子裡的,有機會進大學學習,大家都是鉚足了勁的。
隻是安西格外優秀而已,還是大一的時候,他就以借讀的身份,獲得了教授的認可,跟著教授身邊研究言語的曆史和發展。
教授知道他同時兼修法語和英語,並沒有說什麼,反而隱隱讚同的態度。
畢竟實踐也是研究的一部分,有學習一門甚至多門語言的經曆,對於語言的研究會更有感觸,想法也能更深入。
教授自己就是一個例子,他曾經出國留學,在歐洲呆了八年,學了四門語言,英語,法語,意大利語和俄語都很精通。
回國後,他又接觸到了各地的方言,對於語言這門學科產生了深深的興趣,所以才會深入研究。
安西實用主義的想法,並沒有讓他覺得不高興,反而認為是理所應當的。
語言就是拿來用的,如果不用,那研究的再透徹,也毫無意義,早晚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四年後
“爸爸,團子不要上學嘛,團子要去看哥哥。”六歲的安曉遂,抱著安西的大腿撒潑打滾,就是不肯乖乖去上學。
安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不是你哥哥,你應該喊叔叔。”
“可是哥哥隻比團子大一點點,叔叔是很大很大的。”團子假裝聽不懂,他可喜歡那個可漂亮可漂亮的哥哥了,好想帶回家啊。
也不知道這小人是什麼時候跟著舅媽學會的壞毛病,喜歡長的好看的人,看到好看的男生就喊哥哥,好看的女生就喊姐姐,也不管人家的輩分年紀。
他倒是不會跟著好看的人走,而是想儘了辦法,把好看的人騙回自己家。
六歲不到的小家夥,鬼精鬼精的,經常把那些比他大的人騙的團團轉。
而這次,他的目標是安西的表弟。
那孩子隻有十六歲,但長的那叫一個好看啊,雌雄莫辨,不說團子,就是安西第一次見到都驚為天人。
安西看過很多好看的人,黛玉姐弟,花滿樓等都是頂頂好看的人。
但這個表弟還驚豔到了他。
他的美是不分性彆的,就是那種讓你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眼,過後依就念念不忘。
也得虧這孩子家世顯赫,不然美成這樣子,真的是件很危險的事。
說起這個表弟,就不得不說起當初安西放棄找尋的小姨劉秀美了。
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她居然找來了。
不過當初那事,確切來說,還真不能怪她。
劉家是傳承兩百多年的大家族,家教深嚴,家族子弟教養出眾,從清朝開始就有人一代代出仕,雖然擔任高官的是少數,但一直也沒斷了傳承。
劉家的祖先是個深謀遠慮之人,一直崇尚激進與低調的原則。
他留下最重要的一條家訓,就是‘高調學習,低調做人。’對於學問,一定要有專研的精神,但學到了就是學到了,不可炫耀,不可攀比。
這條家訓在清朝最好的體現就是,家族中的孩子,不管男女,從小就要學習各種知識,等到了一定年限,選擇其中一種或者幾種,一直學下去。
然後在每一代的孩子中,選幾個機靈剔透的,專研科舉,然後進入官場。
不管這些孩子能做到幾品官,家族都鼎力支持,如果沒什麼大誌向也沒關係,調回老家來庇護家族。
因此隨著兩百年的發展,劉家成了當地的龐然大物,可謂是土皇帝。
但劉家低調啊,即使能在當地一手擇天,但他們什麼也沒乾,就是土地也沒有想象中的多。
唯獨一點,當地,甚至附近幾縣的所有學院,背後都由劉家掌控,隻是這事知道的人隻有劉家的嫡係而已。
到了民國時期,劉家的族長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秉持著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碗裡的原則,他給家族中的子弟做出了不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