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很有商業競爭頭腦:“老大,要不我們推一點新產品吧?”
謝玉帛:“不了。”
他付出了自身靈力,隻是按白菜價賣了四千塊,有人卻趁機薅了這群傻白甜三萬塊錢。
除非他搞些大動靜,讓大家看看誰才有真本事,但是這樣就不可避免地會被老師知道。
他還是約這個汪盤見一麵,讓他退錢。
學生太容易上當,謝玉帛決定不在校園裡做生意了。
“老大!好消息好消息,五班有個人買了符覺得虧了,想退錢,汪盤不肯,結果那人有交易錄音,被揭發到班主任那裡了。”
學習委員跑過來報喜,汪盤的符他買過來做過研究,根本不會發熱。而謝玉帛的符,在流感盛行時,有病人對他打噴嚏,符就會微微發熱一次。
那熱度幾近於無,整個年級也隻有心細如發的學委,發現了不同。
劉飛露出大仇得報的笑容:“爽!”
謝玉帛心裡一咯噔,覺得不妙。
果然,一分鐘後,班長跑進來,氣喘籲籲道:“不好了,老大,汪盤把你供出來了,說是學你的,你賣的更貴。”
“班主任在等你過去。”
劉飛小心翼翼:“老大,要我陪你去嗎?”
“謝謝。”
謝玉帛被劉飛拉著跑到辦公室,兩位班主任已經聯合把汪盤教育了一頓,讓他寫檢討叫家長,把錢全部退給同學。
汪盤被訓得兩眼淚汪汪,看見謝玉帛的瞬間有了一點底氣。
他從二班同學那裡體驗過謝玉帛的符,是真的有效,他賣一模一樣的符,到底哪裡有錯?
汪盤期待謝玉帛說兩句,給他們這符正正名。
謝玉帛不負所望,表情十分淡定。
汪盤收了眼淚,靜等說法。他希望謝玉帛拿出一點證據來,好順便拯救他,這樣他就不用退錢了。
謝玉帛道:“老師,我錯了,能不叫家長嗎?”
七班班主任見謝玉帛果斷認錯,便拍了下汪盤的肩膀,“看看人家的態度,回去上課,明天讓你家長來學校。”
汪盤臨走時看謝玉帛的眼神十分震驚。
辦公室裡隻留班主任和謝玉帛,班主任和顏悅色,卻十分篤定地回答他:“不能。”
謝玉帛傷心道:“可我媽媽正在動手術,不能動氣。”
“你哥——”
“我哥在國外。”
“你的新監護人——”
謝玉帛搖搖頭:“他好凶。”
謝玉帛有個直覺,千萬不能讓商總知道。
然而班主任堅信,隻有叫家長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才會真正反省。
他說:“必須叫。”
謝玉帛沒辦法了,隻好使出絕招:“老師,您十一歲的時候點鞭炮炸了學校糞坑,班主任讓您叫家長,您用一根冰棍請了隔壁老王幫您糊弄老師,將心比心,想必您也知道被叫家長不好受。”
“你怎麼知道”班主任人到中年突然被人揭開虧心事,滿臉驚訝和不自在。
他剛要說什麼,校長突然進來。
蘇長奮看見謝玉帛,即刻多了兩分關注,班主任立刻把事情詳細彙報了一遍。
謝玉帛眉毛一挑,看了一眼蘇長奮,正好和蘇長奮的眼神對上。
植物園那張符是謝玉帛親手畫的,那時還沒有選擇商品符。
剛才他感受到了一圈靈力波動,原來是校長使用了薛思博的那張保命符。
蘇長奮聽完事情經過心裡一激,又是符!
他突然想起作文課上,他看見謝玉帛那鬼畫符似的字,和那張符竟有異曲同工之處。
——因為謝玉帛在作文本也有暴君傻叉的字眼。
蘇長奮冷靜地揮揮手:“趙老師你去忙你的,這邊我來處理。”
“行,麻煩校長了。”班主任心裡想,謝小公子對校長的意義就是不一樣,一點小事就要攬過去處理。
謝玉帛和蘇長奮對峙三秒沒說話,他率先開口:“校長,您剛才掉湖裡了吧?”
蘇長奮覺得自己冷靜不了:“你知道?”
謝玉帛:“我還知道,您在植物園撿了我的符。”
蘇長奮從湖裡上來腿沒軟,這時候卻不得不拖了張椅子坐下,社會老油條此時跟毛頭小子一樣無措:“謝同學什麼、什麼意思?”
“我的符救了你一命,你幫我瞞下這件事,不要讓我家人知道,新監護人也不行。”
蘇長奮常年從謝忱泊手裡拉投資,有點怕翻車,“我考慮一下。”
他還是不太信。
謝玉帛道:“你從湖裡上來之後,是不是符還是乾燥的?”
蘇長奮的心理防線終於破了:“你怎麼會畫符?”
“秘密。不過,校長要是有朋友需要算命看姻緣看風水驅鬼鎮宅,都可以找我。前提是,不能告訴我家人。”
謝玉帛抓緊推銷自己。
“……你業務還挺多。”
難怪子不語怪力亂神,蘇長奮沉思了一分鐘,細細回憶了湖裡的細節,越想越驚出一身冷汗,怕自己不答應謝玉帛,會再死一回,“答應你可以,但是你——”
“我不會再在學校兜售任何迷信相關的東西。”
“這就好。”蘇長奮放心了,“我會跟你班主任打招呼。”
“謝謝校長。”謝玉帛笑眯眯道,“有需要真的可以找我,我收費不貴。”
蘇長奮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不停地抹汗,不僅是超自然現象帶給他的震撼和畏懼,還有隱瞞謝家這事的壓力。
以後怕是不能語氣自然地跟謝忱泊要錢了。
口袋裡手機振動,蘇長奮接道;“喂?”
“你人呢?不是說好陪我釣魚?我到了你呢?”朋友抱怨道,“最近運勢不好,工地一個個出事,出來釣魚消愁,就你有空,你還放我鴿子。”
蘇長奮鬼使神差道:“消愁?我這裡有高中生……”
朋友憤怒地打斷他:“你這什麼鬼主意,我再悶也不會包養高中生,這傳出去變成社會熱點,股價要崩成雪花。”
蘇長奮心塞,我就長得那麼像拉皮條的?
……
晚上放學,謝玉帛又去了一次天橋,這回他沒有開張,而是靜靜地在天橋上站了十分鐘,看著南來北往的人出神。
王叔莫名覺得小少爺在傷心,抓耳撓腮地想不出原因。
難道是天橋的生意不好,變成了小少爺的傷心地?
“少爺?”
暮色降臨,謝玉帛回過神:“走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來天橋了,或許世界上存在比天橋更像黃金台的地方,但是他可能找不到。
手機響了,謝玉帛接起電話,商言戈問他現在在哪。
“火車站中路。”
商言戈合上企劃書,拎起西裝外套:“原地等我,十分鐘。”
林北跟在商總後頭收拾東西,把晚上要帶回去處理的文件整理好。
他有個預感,商總要炒黃金期貨。
嘖嘖,股票已經滿足不了霸總了。
商言戈先去了金行,提取了自己預訂的物品,放入車內。
謝玉帛乖乖站在天橋下等商言戈,十分鐘,不多不少,時間一到,他就看見商言戈的車開過來了。
謝玉帛覺得今天的天眼有點奇怪,好像車水馬龍的大街隻能看見商言戈的車牌號一樣。
王叔給謝玉帛開門,自己開車跟在後邊。
謝玉帛一上車,就發現座位邊有一個二三十公分的長方形盒子。
商言戈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語氣淡淡:“打開,給你的。”
謝玉帛打開盒子,裡麵的東西差點閃瞎他的眼睛。
他死死忍住上揚的嘴角,手指緊緊捏著盒子,裝作詫異地問:“這是什麼?”
“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