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停水。”商言戈道,“樓上我之前的臥室的熱水器裡應該還有水,上樓去洗,你先用浴巾遮一下,我進去了。”
謝玉帛的浴室不能從裡麵鎖,怕他出事的時候破門不方便。
謝玉帛把自己包起來,“你是不是在笑我?”
商言戈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早上謝玉帛的詛咒——誰惹你生氣了,我讓他洗澡停水。
商總嚴肅道:“沒有。”
謝玉帛有點懷疑是商言戈去挖斷了水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商言戈進來,看見一臉無辜的謝玉帛,沒忍住笑了:“現在知道誰惹我生氣了?”
“知道了——唔!”
下一秒他被商言戈打橫抱起,身上的沐浴泡泡全都蹭到了商言戈身上。
“不用抱,把你衣服都弄臟了。”謝玉帛掙紮著要下地。
商言戈收緊胳膊,聲音有些緊:“彆動,你腳底滑,抱著安全。”
謝玉帛察覺到商言戈使了一點力氣,頓時不敢動。
被抱著上樓梯時,謝玉帛緊張得腳趾都蜷縮起來,明明商言戈走路很穩,不會突然掉下去。
商言戈的舊臥室謝玉帛沒有上來過,當那扇門被推開時,謝玉帛認識到商言戈陪著他住一樓的改造臥室有多委屈。
不說彆的,麵積就是樓下的兩倍。
謝玉帛愧疚道:“你還是搬回來住二樓吧。”
商言戈充耳不聞:“你想住二樓?”
“不是。”
謝玉帛被放下,看著商言戈給浴缸放水,試水溫,幾乎用完了全部儲水。
“我隻用一點點就行了,很快的,剩下的水給你吧。”謝玉帛還記著商言戈的衣服弄臟了。
商言戈把人抱進浴缸:“這間浴室你沒來過,淋浴怕你弄反冷熱水開關。我在外麵,有需要叫我。”
謝玉帛捉住商言戈的胳膊,擔憂道:“那你怎麼洗啊?要不……”
怕謝玉帛說出什麼驚人的話,商言戈幾乎是落荒而逃。
商總從來不需要熱水澡,他隻需要冷水就夠了。
……
軟件開發團隊加班一夜,清晨便把新的安裝包發給了商言戈。
早飯後,商言戈裝在了謝玉帛的手機上。
謝玉帛氣成了河豚,不愧是上市集團總裁,給一個甜棗再打一棍簡直熟練應用。
昨天對他那麼好,剛才又伺候他吃早飯,就是為了這一刻吧!
可惜他吃都吃飽了,不能使出“氣得吃不下飯”這種絕招。
商言戈拎起謝玉帛的書包:“走吧,我送你去上課。”
謝玉帛生無可戀地來到學校上課,又是大作文課,今天寫半命題作文,《我的——》。
謝玉帛深刻認識到自己字醜,所以作文課一直被他當做練字課。
周圍人都在奮筆疾書,間或咬著筆杆思考文章結構。
劉飛抓著腦袋,到處探頭看彆人寫什麼。學委是《我的理想》,語文課代表是《我的求學生涯》,他到謝玉帛這裡,“老大,你寫什麼?”
“不想寫。”謝玉帛黑著臉,他現在最討厭的事就是寫作文,想把作文本寫滿商言戈的名字然後撕掉。
劉飛覺得老大今天心情不佳,就像他爸爸給他買了三本王後雄一樣。
想到這裡,劉飛提筆寫下《我的爸爸》。
謝玉帛受到大家的創作熱情感染,鬼使神差地,他在作文本上寫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的暴君監護人》
大國師體會到下筆如有神的爽感,三十分鐘就寫出了八百字吐槽,一氣嗬成,字字泣血,行行帶淚。
在他手機裡裝陌生軟件。
壓迫他什麼事都要寫申請報告。
不讓他幫助彆人。
還有禁錮他,不讓他踏出大門,不讓任何人接觸他,強迫他學醫!
寫到最後,謝玉帛一怔,筆尖停留在最後一段結束語——
“可惡的商……”
商什麼?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吐槽誰了,反正都是姓商的,一樣可惡。
謝玉帛在這裡寫了個×,代指兩人,並加了三個感歎號。
他放下筆,心情舒暢,等愉悅度升上來後,心虛地合上作文本。
咳,文學作品嘛,有部分渲染誇張。
趁還沒下課,他先去了一趟衛生間。
因此他自然不知道,劉飛把他的作文簿撞到地上,課代表收作業時,匆匆忙忙沒看名字,以為是班級其他同學的,撿起來一起交了上去。
更不知道,語文老師半夜批改作文,看見他字體歪歪扭扭,仿佛求救般的血淚控訴,後背發涼,不敢驚動謝玉帛和他的新監護人,直接把電話打到了謝忱泊那裡。
淩晨兩點,商言戈睡中接到謝忱泊從海外打來的電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表情是懵的。
王坪猛按門鈴,根據謝忱泊的要求,帶著兩名保鏢,見勢不對準備破門。
商言戈:“你冷靜冷靜,再說一遍。”
謝忱泊:“去他媽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