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帛愣了一下,“青樓?”
上梁不正下梁歪,商詡還會上青樓了?
“進去看看。”
陸明為難,幾乎要把商言戈供出來了。
謝玉帛:“今天沒有人能阻止我,商總也不行。”
陸明:“……”
謝玉帛嚇唬他:“彆跟我說你進不去,四小時前你就是從這裡出來的吧?還答應女鬼不近女色,你都半破戒了,小心半夜女鬼站你床頭,快進去,我幫你原地做法消除業障。”
陸明毫不思索踩下油門,挽尊道:“來都來了,我們去喝杯果汁。”
陸明對這裡比較熟悉,保時捷和路虎一前一後在地下停車場相遇。
謝玉帛要下車,陸明緊急落鎖:“等等,我們觀察一下對方,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謹記商言戈不能下車的要求,想拖一拖,讓對方先上去消費,並給自己的狐朋狗友打電話:“你們喝醉了沒,沒醉的話下來幾個,幫我盯一個人。”
謝玉帛:“我找他有事要問。”
陸明哭著撲到中控台:“小祖宗,我求你了,等我朋友過來,我保證絕對不會跟丟。”
“你好像誤會了什麼。”謝玉帛哭笑不得,“隻是一個故人。”
陸明就差撒潑打滾:“我不聽。”
另一邊,商言羽也在車上思考人生,他在高速路的時候,眼神沒瞎啊,真的是個小姑娘,怎麼進來的?
他覺得事情有點大條,好像不止他想象中的迷妹跟蹤那麼簡單,頓時找到借口再次發求助信息:“哥,我被人堵在停車場了。”
並發過去一處定位。
謝玉帛沒理陸明的糾結,直接伸手解鎖車門,走過去敲了敲路虎的車窗,做手勢:“出來。”
近距離看,商詡和上一世的長相略微不同,謝玉帛眼神微暗,加大了敲窗戶的力度。
商言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謝玉帛的五官,有點懵,剛才那小姑娘呢?女扮男裝?
他目光掃過保時捷,忽然發現車牌號似乎變成了本地牌照。
商言羽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個拐彎,他本來以為甩了保時捷,結果一看又跟在他後麵。
他一直沒留心車牌號,所以不是同一批人?!
保時捷這款車型並沒有爛大街,他這是什麼運氣連著遇上兩輛!
那現在跟蹤他兩小時的是什麼目的?
商言羽抓起手機,看了一眼聊天界麵,他哥並沒有理他,他乾脆撥號“110”準備。
一抬頭,發現青年還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手腕背叛了意誌,在他沒反應過來前,就把車窗給降了。
商言羽鎮定:“你有事?”
謝玉帛單刀直入:“我想知道你哥的事。”
商言羽震驚,果然他隻是個可憐無辜的弟弟,跟蹤他的人,連目的都是他哥。
“我哪個哥?”商言羽打哈哈。
謝玉帛手掌按在車窗上,指尖有些發白:“你親哥。”
商言羽:“我沒有親哥。”
謝玉帛臉色一白:“你不叫商詡嗎?”
商言羽用同情文盲的眼神看著謝玉帛:“不是。”
拆開了,但他不說。
謝玉帛仿佛失去氣力一樣,鬆開按著車窗的手,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商言羽見他有點難過,好像不是來尋仇,便道:“其實我有個厲害的堂哥。”
謝玉帛眼皮動了動,心裡不抱希望,腳步卻生根了似的。
商言羽吹牛:“他對我特彆好,小時候我被綁架了,他因為這事愧疚了二十年。”
謝玉帛:“哦。”
商言羽眉頭一皺,怎麼沒反應,不羨慕他麼,他再接再厲:“他還會幫我寫作業,帶我逃課。”
“哦。”謝玉帛抹了下眼睛,“你不要再說了。”
越說越死心,暴君根本不是這樣的兄長。
就算商詡哥哥的臉有可能跟暴君相似,但是有一點點不一樣,那都不是暴君了。
對方看起來更傷心了,商言羽不由得問:“你是因為沒有這麼好的哥哥傷心了?”
謝玉帛情緒不佳,但還是覺得有必要維護自己哥哥:“我有哥哥,兩個,對我特彆好。”
商言羽一下子被比下去了:“我哥他特彆關心我。”
謝玉帛:“我哥哥也是。”
商言羽堅信自己哥哥不可能被任何人比下去,但是他又缺少實證,冥思苦想間,又一輛車按著喇叭拐進停車場彎道,輪胎和地麵刺啦摩擦的聲音反應出車主的暴躁。
會所停車場,這車主是有多急色?
商言羽目光一轉,看清車主,忽然頓住,什麼急色,呸,是他哥如天神般降臨!
他說被堵在停車場,他哥立馬殺過來了,連外套都來不及披,在這寒冷的停車場,上身隻著一件白襯衫,處處彰顯鋼鐵兄弟情。
尷尬的是,堵他的人是隻委屈的小白兔,看起來更像是被他欺負了。
商言羽感動地從車裡出來,一邊擔憂自己要怎麼澄清謊報軍情這事。
“哥!”他叫道。
謝玉帛身體一僵,腦子鈍了一般傻站著。
商詡哥哥來了?
他站在商詡車右邊,和來人隔了兩輛車,視線全被擋住了,看不到人。
謝玉帛踏出一步,撐著路虎車前蓋,好像有了堅實的依仗,才有信心麵對。
下一刻,謝玉帛目光震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眼前仿佛雪山崩塌般,覆地翻天,飛沙滾石。
他看見了一張模糊的臉。
這世界上,被天眼屏蔽臉的,好像隻有一個人。
他好像從未注意過商言戈是哪三個字。
商言羽站得跟小學生似的反省,“哥,耽誤你時間了,其實……”
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裡,因為他發現商言戈壓根沒看見他,徑直走向那青年。
商言戈沉著臉,握住謝玉帛的手:“先跟我回去,凡事三思而後行。”
陸明衝上來,宛如陣前探子,指著商言羽,道:“就是他,謝少爺仇人的弟弟!他哥一定不是個好東西!”
商言羽無端被指控,嚷道:“哥,不關我的事!”
等等,好像……?
場麵一度安靜,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