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帛湊近商言戈,食指摸上他的嘴唇,用力碾了下。
商言戈呼吸一頓,一千零一次懷疑謝玉帛學了什麼不該學的東西。
但是他不能貿然去問,隻能憑借本能猜測,但這樣更糟糕了,商言戈完全想不到什麼正直的方向。
謝玉帛抿了抿唇,生氣地想,商言戈這張嘴明明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為什麼上輩子說不出一句人話呢?
商言戈見謝玉帛不說話,還越湊越近,連忙出聲打斷自己不該有的遐思:“你能看見?”
這個念頭在他看見謝玉帛精準扔手機時,就確認了,難怪一直以來,他無法把謝玉帛當盲人。
謝玉帛嚇了一跳,眼神亂閃,像是停留在牡丹上的黑蝶,忽然被驚嚇振翅起飛。
謝玉帛顧左右而言他:“唔,我的手機怎麼還沒有放音樂?”
商言戈看向他的新手機,忽然有些心疼,謝玉帛平時挺小氣的,被逼得連手機都扔了,這該有多慌張?
謝玉帛捏緊手機,小心翼翼地問:“你還要往上麵裝報告App嗎?”
商言戈淩然道:“不裝了。”
謝玉帛鬆懈下來:“對,肉眼看不見,但我有天眼。”
商言戈聞言,幾乎是條件反射巡視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正式挺括,挑不出錯,他細品了一下謝玉帛的邏輯,問道:“為什麼不早說?”
謝玉帛理直氣壯:“我怕你以後讓我手寫報告。”
“……”
商言戈咬牙:“你擔心得對。”
謝玉帛嘴角牽起細微的弧度,臉上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跟他說了一下今天在機場發生的事。
商言戈死死壓抑住心慌:“算不算影響國運?”
“不算吧。反噬都是即時的,現在沒事就都沒事。”
商言戈捏了捏他的臉蛋:“夜深了,睡覺吧。”
“你還要跳窗出去嗎?”
商言戈猶豫了一下,擔心自己爬牆的背影不夠英俊,現在他確認了謝玉帛能看見,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謝玉帛下床打開窗戶看了看,發現窗台下麵有條溝,還挺深。他皺起眉,要是暴君摔了怎麼辦?
“不然你在我這兒睡吧?”
商言戈不敢,怕明天謝玉帛全家反對他來往,“不了,我回去睡。”
謝玉帛臉上升起一股愧疚,商言戈來他家,他卻沒能力做主留宿他,以前暴君見天色一黑,就說什麼都不許他走夜路出宮了。
“對不起,要讓你走夜路。”
“沒事,我開車。”商言戈簡直要被謝玉帛這幅樣子吃得死死的,不知道該怎麼寵他才好。
稍一分神,商言戈跳下窗台時,不小心一腳踏進了水溝裡,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被水花濺得深一片淺一片。
守在窗台外的舅舅不小心笑出了聲。
商言戈恨不得花個幾千萬讓時間回檔一分鐘。
謝玉帛忍俊不禁:“小心,開車慢點。”
“嗯。”
目送商言戈離開,薛衣明覺得自己就像給早戀高中生放風的小弟。
雖然舅舅就是早戀的忠實擁護者,但是他雙標地板起臉:“小外甥,你怎麼能留宿陌生男人?”
謝玉帛:“不陌生啊?”
舅舅:“下次不可以這樣。”
謝玉帛疑惑:“可是陸深在舅舅家住了好多次。”
薛衣明噎住:“那是他死皮賴臉,我們已經十三天沒見麵了!”
“舅舅記性真好。”謝玉帛關上窗戶,“舅舅晚安。”
薛衣明覺得被小外甥內涵了,氣得深夜敲開二外甥的房門。
謝忱行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模樣比斯文敗類薛衣明要正經一點。
薛衣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謝忱行,眼裡快速滾動著各項身體數據。
“舅舅最近遇到了困難。”
謝忱行做了個“請”的姿勢,薛衣明在他們三兄弟小時候經常買零食買玩具,多年感情不是掛在嘴上,而是記在心裡。
哪怕謝忱泊一直擔心薛衣明帶壞弟弟,若是舅舅開口說要幫忙,也是義不容辭。
薛衣明邁步進去,坐在電腦椅上:“最近有一朵爛桃花。”
謝忱行僵了一下,直覺他應該現在就把薛衣明趕出去。
果然,薛衣明不靠譜道:“你跟我身形相仿,你回國幫舅舅來個釣魚執法。”
小外甥給他的障眼法符不夠用了,因為陸深熟練掌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真理,每次直接上門,不管能不能認出薛衣明,反正房主肯定是對的。
每次來也不乾彆的,給他做飯洗碗,最後占據沙發睡覺。他家沙發都換了一張大的!
薛衣明已經一個月沒去酒吧夜店等等場所了!
小外甥不行,薛衣明不得不求助於二外甥:“你到我家去住,等陸深來的時候,就把電閘關了,他根據身形認人,我們身形一樣,他肯定會認錯。”
薛衣明:“等他從後麵抱住你的時候,你就亮出你的神經外科手術刀直擊要害!用你的手術刀和冷冰冰的鏡片反光嚇萎他!”
“舅舅何不直接換鎖?”謝忱行沉默了一下,打開門:“舅舅晚安。”
薛衣明再次被內涵,甩手離開,果然,外甥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