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戈告白的地方一點也不浪漫,翻牆進來的他西褲上還有剮蹭的水泥白痕,導盲犬蹭了蹭他的褲腿,在草地上翻了個滾。
曆經兩世,他們都知道,無需舉國同慶大赦天下,平凡歲月才是真。
謝玉帛從商言戈身上下來,扒開自己的窗戶,“快進去,外麵熱。”
雖然商總有了合法的男友身份,但是謝家大門要進去仍然有些困難。
但是趁熱打鐵不需要在意過程。
謝玉帛的一樓房間早就變成了各種膏藥的工作室,艱難地保留了大床的位置。
謝玉帛一進去,坐在他的工作台上,專心鼓搗限量香膏。
舊的被他生氣扔了,儘管也可以從垃圾桶裡撿起來,但是國師大人要用的東西,那怎麼能隨意?
謝玉帛往燒杯裡咕隆隆倒了一瓶礦泉水,手法簡單又粗暴。
他撓了撓臉蛋,想到商言戈由於顧忌龍魄還不肯答應雙修,便機靈地往裡麵加了一味神秘草藥。
快屈服在本國師的醫術下。
商言戈以為進來能有美人在懷,然後他就看著謝玉帛調製莫名膏藥,完全忘記被撩了一把水深火熱的霸總男友。
“你在做什麼?”
謝玉帛隨口道:“天山雪蓮生肌膏。”
商言戈:“……”
謝玉帛在明察秋毫的陛下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心裡也有點緊張,一緊張,動作就僵硬,不小心把一個玻璃瓶碰倒了。
啪啦——玻璃瓶英勇就義。
商言戈連忙把謝玉帛從座位上抱起來,放到床上,緊張地抓著他的腳腕查看,“有沒有被玻璃濺到?下回一定要穿鞋。”
“沒……”
“姓商的你想乾什麼!”謝大哥一把擰開門,怒氣衝衝。
彆以為他不知道商言戈在這裡。
外圍監控屏就設在客廳,他看見商言戈突然折返,把車停在門口不動,便善心大發,把彆墅的報警係統關了,要不商言戈哪能翻牆還沒動靜。
哥哥最近看了一本心靈雞湯,類似於“當哥哥的不能一味給弟弟製造戀愛麻煩,否則弟弟會跟哥哥離心”,眼看弟弟也不能懸崖勒馬了,當壞人沒好處。
謝忱泊容許他們在自己家裡見個麵啥的,比在外頭放心多了。
但是玻璃瓶碎裂確定不是弟弟的求救信號?
抓著謝玉帛的腳腕,是不是想用強?
雖然謝忱泊很想找到理由把商言戈趕出去,但是弟弟的表情明顯不是被迫。
罷了罷了。
商言戈鬆開手,解釋道:“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瓶子,我擔心小帛腳上有傷口。”
謝忱泊摸了摸鼻子,“這樣啊,你認真一點。”
他剛想走,突然被謝玉帛神情凝重地拉住袖子。
謝大哥心裡咯噔一聲,有點想跑。
謝玉帛慚愧道:“對不起啊哥哥,我泡了你的兄弟。”
謝忱泊一噎,誰跟姓商的是兄弟,明明是商言戈泡了他的弟弟!
然而謝玉帛主動挑明,還把錯處往自己身上攬,襯得商言戈像是小白花一樣無辜。
不挑明還能當無事發生。
謝忱泊氣死了,還不能發作,發作就會被謝玉帛歪曲成“親弟泡了兄弟,大哥很生氣”,不發作就要捏著鼻子認下商言戈這個弟媳。
這一趟進來好虧。
商言戈上前一步:“是我主動追求小帛。”
謝玉帛把商言戈擋在後麵,不讓他說話,仍然是以那副很愧疚很愧疚的表情看著他哥,泫然欲泣。
謝忱泊:“……”
謝玉帛:“哥……”
謝忱泊安慰道:“小帛長大了,有戀愛的自由,有哥哥在,你跟誰談戀愛都可以。”
謝玉帛眉開眼笑:“謝謝哥哥。”
謝忱泊暴躁離開。
商言戈哭笑不得,又心尖發軟。他的小國師,喜歡什麼從不藏著掖著,第一時間要給他“名分”。
商言戈攬住謝玉帛,把赤腳的小國師抱回床上:“謝謝你。”
謝玉帛嘴角一勾,看著商言戈。
商言戈:“你想不想見我的父母?”
謝玉帛一點不怕:“好啊。”本國師這麼乖,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親我?
謝玉帛等了等,商言戈還沒有行動,不由得著急。
商言戈是不是不行?
莊岫說有重要進度就要趁機索取一切,比如初吻什麼的,要馬上拿到手,免得商言戈反悔。
謝玉帛忍不住問:“陛下初吻還在嗎?”
商言戈正想親,愣了一下:“不在。”
謝玉帛瞪大眼睛,凶得仿佛要殺人:“你敢?”
“你上次醉酒,說口渴,親了我。”商言戈控訴,完了還敢斷片。
謝玉帛臉頰一紅,本國師還乾過這樣的勇猛的好事?
“那次不算。”
商言戈指腹碾著謝玉帛的下唇,惜字如金:“也不在。”
謝玉帛心裡鬱悶,獨占欲一點都不比商言戈輕:“你——”
商言戈:“上輩子也親過你。”
謝玉帛這回完全懵了,“什麼時候?”
商言戈沉默不言,眼前閃過久遠的畫麵,那裡玉帛結霜,冰冷得可怕。
在你死之後,在我死之前。
商言戈眸色一深,捏著謝玉帛的下巴,狠狠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