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建明一無所知,樂嗬嗬地放下花壇水管,在門口迎接客人:“今天是什麼日子喲?來都來了,帶這麼多東西,嘖,陸家小夥子,小心閃著腰。”
陸深搬了一個大箱子,不知道裡麵裝什麼,似乎是頂級燕窩,總之體積非常龐大,但是搬著不重。
段樓24小時緊急從國外空運了一批食材,附帶廚師。
商言戈搬出一盆品相極佳的素冠荷鼎蘭花。
謝建明推辭一番,把蘭花收進了花房。
三個人來來回回搬了幾趟,清空後備箱後,客廳多了一座小山。
謝建明切了一個西瓜,等他們搬完了,招呼一起吃瓜。
“是要晚上聚餐嗎?還帶食材,你們年輕人活動真豐富,哎,我們有四個人!”謝建明一拍大腿,“打麻將不?”
家裡人隻有他喜歡搓兩圈,大兒子倒是願意陪他打,但是謝忱泊管理公司太忙了。
四人來到麻將室,段樓緊急百度麻將方法,看了一遍,心裡有數了。
新手大概有運氣加成,段樓第一把就胡了。
等他準備胡第二把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商言戈的牌麵,嘖。
於是接下來,謝爸爸一直贏、一直贏、一直贏。
大家都有應酬的高超技巧,偽裝得滴水不漏,回回“惜敗”。
謝建明贏得很開心,甚至想多搓兩把,但是不行,薛菁午睡起床了。
被商言戈趕去睡覺的謝玉帛也醒了,謝忱行早班交接結束,舅舅從工地搬磚回來,三人彆的不說,麵上都很淡定。
一行人回到客廳,謹慎地跟著謝建明談天說地。
過了一會兒,薛菁把謝建明叫到廚房裡,說明情況。
謝玉帛和謝忱行對視一眼,可靠的消防栓大哥怎麼還沒回來?
大哥此時正在艱難地倒車,陸明姍說自己可以打車到彆墅區,謝忱泊說他下班可以順路接人。
他要了陸明姍的定位,大熱天午後,路上車輛稀少,謝忱泊比預計來得更快,他開車進一條擁擠的胡同,停在了一棟合租房下。
陸明姍剛出門,驚了:“不是說路口等嗎?”
謝忱泊正要說話,又聽陸明姍道:“這是死胡同,不能轉彎,隻能倒車出去。”
豪門大少最差也走四車道,對生活認識不足,沉默了一下,他往後視鏡一看,此時又多出一輛車,停在了百米遠處。
行吧,大家一起倒車。
聯係後方司機出來開車又等了十五分鐘。
等到家時,全家人已經集合了。
謝忱泊叮囑要點:“少說少錯,微笑就好。”
“好的。”陸明姍敬業道。
謝忱泊看了一眼陸明姍,總覺得對方很敬業地連氣質都改變了,很符合他媽媽喜歡的溫柔知性的大家閨秀。
到了門口,陸明姍赫然看見屋裡七個男人,雖然都背對著她,一個個人高馬大,西裝革履,仿佛誤入什麼男子天團。
加上身邊這個,一共八個。
怎麼說呢,一個女的都沒有,氣氛古怪。
陸明姍後退一步,警惕:“我還是賠錢吧,你要多少錢?”
她掏出手機就要轉賬,兼職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謝忱泊愣了一下,有一瞬間他從陸明姍口氣裡聽出了“一百萬我也賠”豪邁,再看看認真梳洗打扮之後的陸明姍,好像不太像臨時工?
事情緊急,謝忱泊沒空細想:“事成,十萬。”
陸明姍猶豫。
謝忱泊本來不想說太多,陸明姍裝啞巴就好,現在隻好坦承:“因為我弟弟喜歡同性,所以需要你幫助他們。”
陸明姍前後一想,明白了。
那行。
客廳,長四米寬兩米的條形實木桌,薛菁坐在主位,臉色平靜。
謝建明被科普之後,狠狠瞪了一眼剛才的麻將隊友,虧他還覺得這些年輕人不錯。
他“啪”地把一瓶速效救心丸放在薛菁前麵,威懾力十足。
然而現場醫生太多,速效救心丸沒有起到應有的震懾作用。
謝玉帛和謝忱行一左一右,不動聲色地監控心跳。
薛菁手腕被謝玉帛搭上,還沒有說話就心軟地一塌糊塗。
小兒子能變成如今這樣,夫複何求。
謝建明餘光瞥了一眼從小誌向堅定的優秀醫生兒子,現在個子都比他高了。
如果兒子要找一個靈魂伴侶,好像也……
兩人又看向薛衣明,三十多歲吊兒郎當,以為他要孤獨終老,現在有人能製住問題青年。
浪子回頭,穩定下來也是好事?
薛菁掐了謝建明,咳咳,把範兒立起來。自家孩子當然優秀,誰知道他們找的對象是人是鬼。
薛菁正要說話,謝忱泊領著新女友進來,大家隻給謝大哥留了一個位置,謝忱泊拉開椅子,給陸明姍坐。
所有人目瞪口呆。
薛菁按捺心裡不住冒泡的猜測:“這位小姐是?”
謝忱泊:“您不是說家庭會議,可以帶朋友嗎?”
薛菁:“朋友?”
謝忱泊淡定:“女朋友。”
陸明姍端莊得體,完全是家長心裡優秀兒媳的模板:“伯父伯母好,我叫陸明姍,冒昧上門,希望沒有打擾到,這是我剛做的餅乾,糖份比較少,伯母可以嘗一嘗。”
餅乾是大哥秘書烤的,準備就很充分。
突然就吃上了餅乾,薛菁又喜又怒,高興謝忱泊終於談戀愛,氣他故意在這個時候帶回來,明知道她要給這群晚輩開個思想教育會。
這下好了,不能第一次見麵,就在兒媳心裡留下惡婆婆的印象,萬一把人嚇跑了。
謝建明兒子被人拐跑的憤怒感平複了一半,如果大兒子能馬上結婚生子,就能平複另一半。
薛菁和顏悅色:“今天開會的主要目的是,商討一下你們的人生抉擇問題。”
其餘人:大哥不愧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