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今年去拖橡子的時候沒有遇到野豬群,自然也就沒有去年那樣豐富的肉類和油脂儲備,蕭雲讓戰士們留意的小野豬也沒有抓到——畢竟雪狼人沒有飛到天上去搜尋獵物的本事,狩獵是要看運氣的。
蹭飯吃的蠢龍就不一樣了,這貨能飛,還會魔法,還有一隻擅長追蹤的特彆肥的彩毛鳥寵物,在草原上、森林裡狩獵就跟開了作弊器一樣,飛出去沒兩小時就帶了兩窩野豬回來。
守廣場上的蕭雲看見那二十多頭被半透明的魔法繩索捆著的大大小小的野豬,當時就覺得忽悠這頭蠢龍費的心思沒糟蹋……
沒得說,蕭雲立即迎上去又是一通彩虹屁,拍得綠龍就差哈哈大笑,也不嫌棄晚上風涼,馬上起身飛出去繼續狩獵……
“就算是一條內褲一張衛生紙也有它的用處,垃圾隻是放錯了地方的資源,大工(gong)業()黨(dang)誠不我欺也~”蕭雲爽得直摸下巴,可惜了,雪狼人留不出胡子沒法兒讓他過一下智者的癮,不然他非得留個山羊胡再弄個鳥毛扇不可。
轉頭把呼呼大睡的族人叫醒連夜蓋豬圈,全員出動大乾快乾、用剩餘的水泥磚和木料蓋出豬圈,連吃了N記彩虹屁的綠龍也差不多把雪狼人部落周邊方圓幾百裡飛了個遍,在這周圍築巢越冬的野豬全倒了血黴……
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就算蕭雲心裡麵已經給這頭綠龍打上負分滾粗的標簽,但他畢竟炒不掉這貨的魷魚不是……所以在綠龍慢慢有點回過神來,聽他拍彩虹屁時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時,蕭雲立馬暫停繼續壓榨這貨的心,將人奉若上賓請到新蓋的活動房裡坐好,麻溜將承諾的油餅煎魚豆漿油條豆腐腦端上來。
有新收的大豆又有石磨,搞出豆漿完全不費事,新豆泡上一夜、磨成漿,表層的泡沫撇掉,大火煮冒個十分鐘左右、再用小火慢燉數分鐘,倒出來用疊成幾層的布料過濾掉豆渣,便可獲得新鮮香甜的豆漿。
油條的話就更不是啥麻煩事了,草木灰裡提取的天然堿(提取方法見26章)拿來發麵,可使麵更為膨大、潔白、鬆軟,彆說炸個油條不算啥,蕭雲要有那閒時間的話爽滑筋道的拉麵都能搞出來——農村自製麵食、乃至包粽子時都有使用草木灰天然堿的習慣,能磨出麥粉後蕭雲便把天然堿投入到了麥餅製作裡麵,這樣蒸出來的麥餅更加蓬鬆柔軟香噴噴,連綠龍都念念不忘……
至於豆腐腦,磨豆漿的時候順帶就能做:磨漿撇沫濾掉豆渣獲得的豆漿,分一半出來裝到陶鍋內,取小碗裝入清水,水中溶入石膏,倒進豆漿鍋內,蓋上蓋子等個一小時,滿當當的一鍋豆腐腦就出來了。
缺乏調料(隻有鹽、少量醋和野蒜、紫蘇)的情況下,這樣一頓丟地球上會讓吃貨帝國的人民無比嫌棄的招待,居然很受綠龍歡迎……這個裝逼犯甚至沒像之前那樣狼吞虎咽風卷殘雲,而是緊繃著臉小心地吃,特彆是豆腐腦,隻有鹽、醋和野蒜調味的豆腐腦吃得這貨眼睛裡滿是星星,一鍋豆腐腦下去了還一副很遺憾吃得太快了味道沒嘗夠的樣兒……
蕭雲麵無表情,甚至還有點兒想笑,該,叫你們特嘛的不知道把科技樹點到正經事上,一綠龍活得還不如月薪三千塊的中國打工仔,活你丫該!
見綠龍盯著裝豆腐腦的陶鍋很有猶豫著要不要抹下臉皮舔鍋的架勢,蕭雲立馬采取行動——要臉的人比不要臉的好對付,綠龍還是端著點好——朝前一步站到特意給這貨準備的餐桌前,略微彎腰、笑臉懟上去:“領主閣下,我族供奉的食物可還滿意?”
綠龍戀戀不舍地把眼睛從陶鍋裡撕下來,慢條斯理地拿餐巾擦嘴,很裝逼地略微點頭:“還不錯。”
“那真是太好了……實不相瞞,您所喜歡的豆花——”指陶鍋,“和油條煎餅”指盤碟,“正是我們通過種植獲得的。”端正地微笑,“這幾種食物能被你看上也是它們的榮幸,明年我們一定會努力地種植更多。”頓了頓,歎氣,“可惜今年我們人手少,種植得不是很夠……不然的話我真想讓你將這些食物帶回去給你的族人們分享。”
前麵的話還沒什麼,最後一句話出來綠龍的眼睛就更綠了,毫不猶豫地:“不行——不,不必。”
蕭雲內心嗬嗬,你丫果然是沒打算讓彆人知道咱們這兒有便宜占,稍作試探,蕭雲便立即轉換口風:“那……我族便儘量儲存你所喜歡的這些食物,以備隨時恭候你大駕光臨?”他將手指向裝豆腐腦的陶碗,“不瞞你說,製作這樣一份豆花需要一天的時間……”
他可沒騙人,做一鍋豆花是一天、一碗也是一天……你泡豆子磨豆漿不廢時的啊?不把時間往長了說,這貨天天來誰受得了!
綠龍露出了然表情,好吃又好看的食物都是頗為費時的,看蕭雲的眼神兒特彆滿意——算你們機靈知道把好吃的全留給我!
這回恭送綠龍蕭雲就沒伸中指熱烈歡送了,兩百多頭大小野豬換一頓飯外加一尊大概能賣個幾百塊錢的彩陶擺件,這生意做得~
表情平靜、內心激動地盤算著搧豬養豬豬肉豬血豬大腸的蕭雲,一回頭便見牛角不知道啥時候溜了進來,抱起綠龍吃剩的陶鍋正伸出舌頭。
“住口手!!”蕭雲猛撲過去搶過陶鍋,怒指牛角,“你瘋了?那頭蠢龍不知道幾百年不刷牙、隨便一滴口水毒死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都得熱水消毒了才能用,你居然敢舔!”
牛角比蕭雲還生氣,還委屈得直頓腳:“你明明說過好有好東西先給我吃的,結果你全都給了彆人吃!”
“……”蕭雲以手扶額,心累,不想嗦發。
為了安撫牛角,同時也是讓族人嘗嘗鮮換換口味,蕭雲便拖出來一筐豆子、起碼二百來斤,全部磨了做豆腐豆花豆漿讓這幫家夥吃個夠——石膏水點出來的是豆花,鹵水點出來的就是豆腐,拿平整的木板將點出來的豆腐往模具裡壓一壓、水分壓乾,就是乾豆腐,還能切片兒用野豬肉炒個菜。
至於點豆腐的這個鹵水嘛,就是曬鹽時的副加產品……曬鹽後鹽田裡麵殘留的那些粘稠雜質曬乾成塊就是鹽鹵,當時蕭雲琢磨著做豆腐揣了不少回來。
大夥兒吃上豆漿豆腐豆花,看向屯大豆的倉庫眼神兒就特彆火熱——沒想到豆子還能這麼吃!豆子真是太好了、明年一定要多多的種!
吃完豆製品大餐,接下來便是讓人心驚膽戰的工作了:搧豬。
所謂搧豬,就是把小公豬的蛋蛋割掉,閹割過的小公豬關起來養更能長肉、肉質更細膩、還沒有腥膻味,隻要是看過點中國農業相關紀錄片的都知道這個常識——但是具體怎麼搧,估計就沒幾個人真研究過,反正蕭雲是不知道。
一群勇士,含紅葉、羽、阿山和廚子羊毛、牛角等人跟著蕭雲來到水泥味兒還沒散乾淨的豬圈,望著柵欄裡活潑好動到處亂拱的百多頭小野豬,沉默半響,麵麵相覷,懵逼茫然。
“阿雲,你說的這個搧,到底是要怎麼搧?”紅葉開口。
“呃……大概是蛋蛋上麵開個口子,把裡麵的睾|丸擠出來?”蕭雲不太確定地。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胯|下一涼……
“這不會把小豬痛死嗎?”阿山臉色蒼白地。
“應該不會……”蕭雲琢磨著古代中國人搧豬養豬也沒說把豬養絕種啊,估計是雖然痛但不至於死?再說了,古代太監也不少……
紅葉沒有蛋蛋,沒有雄性雪狼人們那種一聽就痛的銷|魂體驗,跳進豬圈裡逮著小豬檢查有蛋沒蛋,抓了隻小公豬出來、豬屁股朝向蕭雲:“阿雲你示範一下,讓我們看看怎麼搧。”
蕭雲眼睛盯著豬屁股下的蛋蛋,耳中聽著小公豬慘烈的叫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眾所周知,蛋蛋就是長在體外的生|殖器官,上麵神經密布,刮一下蹭一下都無比銷|魂……更彆說在上麵動刀,當蕭雲忍著不適提著火烤過的剝皮刀朝小公豬下手的時候,這頭小公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整個豬圈二百多頭大小野豬齊齊發抖……
割開蛋蛋下部貼近豬屁股的皮膚,擠出細小的蛋蛋,拿大黃車前草搗成的草藥糊上去,再把小公豬放開;慘遭毒手的小公豬搖搖晃晃、步履蹣跚,艱難地找到自家親屬,哼哼著鑽進母豬肚皮下……
“嗯……看上去似乎是成功了。”蕭雲一手剝皮刀一手豬蛋蛋,麵無表情看向其他人。
阿山逃走了,牛角退到豬圈門口那捂著兩腿間一臉驚恐,羽麵色發白,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誰來?”蕭雲舉起剝皮刀,手指尖還在滴血。
羽也逃跑了……捂著兩腿間逃跑的,牛角有樣學樣。